在和三護法打鬥的時候喜脈還存在,怎麽回來後她的喜脈就不見了?
而且現在肚子的疼痛已經消失,除了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外,其他的都無恙。
“阿玥,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别的地方受了傷。”見她神色不對,鳳君曜連忙問道。
唐玥眸光怔了下,将心底的疑惑收了起來,緩緩搖了下頭,“沒有,我就是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估計睡會就好了。”
這件事先不告訴他,否則到時他隻怕會将所有的大夫請過來爲她看病,不僅如此竟給他徒添煩惱。
她如果檢查不出來的病,很少人能檢查出來。
鳳君曜聽到她這麽說,面色也微微好轉,不過,爲了确保萬無一失還是讓衛亦航檢查了下,發現沒什麽傷病後,這才徹底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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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出現喜脈之後,唐玥也更加小心謹慎,對吃的喝的什麽都仔細檢查一遍,适合孕婦才會吃喝。
厲王府中藏有很多書籍,也有很多有關醫學類的,而且還有好幾本醫學孤本。
這幾日,唐玥除了派人出去尋找越流殇和白瞳兒的下落外,就一直待在藏書閣中,将醫書裏裏外外翻了個遍。
看了衆多的醫書,依舊沒有看到有關她這種現象。
明明表現出來的迹象都和懷孕一般無二,可是脈搏卻如正常人,除了那一次出現喜脈之後,就沒有再見過。
如果不是那一陣陣記憶猶新的脈動,她也不會像現在如此煩躁,不過,能确定的是她懷孕了。
這裏是古代無法通過b超來看她肚子裏的孩子,如果在現代她就不用如此的煩心。
也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否完好,如果換做他人,她不但能檢查出孩子是生是死還能探出健不健康。
到了她這裏卻什麽都看不到,就連個喜脈都摸不到。
唐玥将剛剛看完的一本醫書扔到桌子上,又去拿第二本,隻是拿了一下,便又放了回去。
看着一摞的醫書,唐玥眼眸中顯出躁動之意。
這些醫書她早就看完了,現在已經重複看了不下五遍,可依舊毫無頭緒,沒有發現一起和她相關的。
難不成她是得這種怪病的第一起?
管他是第幾起呢,她都會想盡辦法治好自己。
唐玥微微眯了眯眼眸,決心十足。
上次她出現喜脈是在她運功打鬥的時候,記得當時她提起八分内力肚子就開始痛了。
難道想要看到她是否有喜脈需要提下内力?
如此一想,唐玥眸光閃爍了下,正要提氣,可又想到了什麽,随放平了心态。
上次因爲提氣才導緻肚子疼,她疼不要緊,害怕的是會傷害她腹中的孩子。
萬一一個不小心傷害到孩子,這就不妙了。
唐玥低頭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微微歎息。
孩子,希望你能平安的從娘肚子裏出來。
就在這時,唐玥眉頭微動,撫摸自己肚子的手也停了下來。
她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下剛落在不遠處地上的暗影,随坐端正了身子,轉過頭冷冷地看着來人。
“出來。”
此人竟然能瞞過厲王府中的暗衛,不但潛入了厲王府,竟還逃過外面的暗衛和侍衛們鑽了進來,看來他能力不容小觑,不僅如此還對厲王府的地形十分熟悉。
“臭丫頭,幾個月不見你的機警度還是這麽高。
那人從角落的黑暗處走了出來,他全身被衣服包裹着,就連臉上都蒙了面紗。
“是你?”唐玥眸光微動,很顯然是認識此人,放在身側的手瞬間多出幾根銀針。
難怪對厲王府的路線熟悉,因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鳳清乾。
在惠州時,她可是對他進行了一番修理,手段也非一般人能忍的了。
現在他來厲王府的目的是什麽,是來找她尋仇,還是繼續打殺鳳君曜來取悅遠在東陵的劉貴妃?
不管他出于何種目的,她都不能掉以輕心,當然,想取她的命還沒那麽容易。
外面都是暗衛和侍衛,隻要她及時的叫一聲,他們就會立馬闖進來,根本不用她動手。
鳳清乾見她眼中的戒備,不由笑了下,“你這丫頭時刻緊繃着,都不累嗎,放心我這次來可不是來找你們的麻煩。”
他很淡然的走了過來,坐在唐玥不遠處,手一伸,原本在唐玥面前的茶壺已經落入他手中,自己爲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輕啜了一口,享受地砸了下舌,道:“還是厲王府裏的茶香,好些年沒來過了。”
已經有十幾年了,沒想到再回來,這裏還是和原來的厲王府一樣,建築物除了梅苑被拆之外,其他的一切照舊。
歎聲道:“隻可惜梅苑沒了,梅苑可是曜兒他娘最喜歡的地方,每到冬季都會在那裏小住幾日,賞梅。”
想到以前的光景,鳳清乾眼裏出現了憧憬,或許他還是放不下吧,否則今日又怎會聽從她的安排來厲王府呢。
唐玥聞言,便明白鳳君曜拆梅苑真正的原因。
原本她以爲是鳳君曜爲了逼自己去風雲殿住,可又一想還真沒這個必要,如果鳳君曜真想纏着她,大可去梅苑找她即可,何必将梅苑拆了呢。
梅苑并非厲王府最破舊的院落,怎麽也輪不到拆它。
先如今聽鳳清乾說梅苑是劉貴妃最喜歡住的地方,那麽鳳君曜拆梅苑的動機就出來了。
應該是在那時他确定自己的母親還活着又或許确定是誰,心裏既難過又憤怒,所以就下令将梅苑拆了。
當時她還以爲鳳君曜這麽做是故意戲耍她,看來她真的自戀了,隻不過是巧合罷了。
這時,鳳清乾一拍桌子,憤懑地道:“都是這臭小子,明明好好的就這麽拆了,現在好了全京城都難找到一處賞梅的好地方。”
唐玥靜靜地看着自己被自己說怒了的鳳清乾,想着要不要閃人。
雖然他是她的公公,但他做出來的事實在是令人發指,她還真沒這個心思去認公公,更何況阿曜都沒認他這個爹,她攙和做什麽。
唐玥眼眸在他身上冷冷一掃,語氣很不和善,“鳳軍師,你若是不走,我明天就讓阿曜将全厲王府裏的梅花全拔光。”
在厲王府梅花居多,無論哪個院落裏面都會宰上幾棵梅花樹,尤其是之前沒拆的梅苑,裏面滿院子的梅花,而且品種奇多,各種各樣,幾乎是從梅花開始開一直開到最後一波。
在喜歡梅花的人眼裏,梅苑就是人工弄出來的美景。
她的話讓鳳清乾氣不打一處來,瞪着唐玥,沒好氣地道:“你這臭丫頭和那小子還真是如出一轍,都是那麽的令人讨厭。”
明明知道他在意厲王府裏的梅花,她竟說全拔了,這丫頭狠起來就連曜兒都不如。
唐玥挑眉,淡聲說道:“我現在是厲王府裏的王妃,這裏我當家,我想拔就拔。”
其實她也比較喜歡梅花,自然不會真拔,隻是想氣氣這個不把兒子當人看的人而已。
“你這臭丫頭,……”鳳清乾氣的鼻子哼聲哼氣,可是又無言反駁。
雖然他曾經也是厲王,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的,可是現在他隻是一個剃光了頭的假和尚。
他出家一事,整個璇玑大陸上的人都知曉,所爲堕入佛門,塵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自然厲王府裏的梅花也不是他的。
“如果你來厲王府隻是爲了賞梅,不妨告訴你,你白來一趟了,請鳳大師還是趕緊回去吧,否則休怪我叫人抓了你進官府。”
唐玥說完,便站起身,正要走,卻被鳳清乾一把抓住。
“等一下。”見唐玥要走,鳳清乾想也沒想直接伸手一抓,好巧不巧正好抓到唐玥的手腕處。
唐玥本能的運氣将其彈開,涼聲說道:“你還有什麽事。”
鳳清乾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微眯着眸子在她身上掃看了下,随後有些不肯定地道:“你懷孕了?”
“你怎麽知道?”唐玥心下甚是稀奇,這脈搏她都難探查出來,怎麽他卻可以?
随後又一想,剛剛爲了弄掉鳳清乾的手,她用了内力将他的手彈了出去,估計是那個時候出現喜脈了吧。
如此一想,唐玥本能的去撫摸肚子。
還好她這次肚子沒有痛感。
“這個我自然知道。”鳳清乾神秘莫測的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懷孕,而且還知道你這喜脈時有時沒有,隻要将你的内力提到八成喜脈就會出現,當然這樣做不但會傷到你本人就連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會遭殃,不過,我剛剛可沒有探到你的喜脈,你彈開我也不過用了五分的内力。”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下來,想勾起唐玥的興緻。
果然,唐玥對他這話上了心,“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他如果知道,那麽她就不是先例。
“想知道嗎?”鳳清乾雙手抱懷,很是傲嬌地道,“可是我不想告訴你。”
唐玥隐在水袖裏的手也慢慢收緊。
好吧,她承認自己被鳳清乾氣到了。
“不說算了,既然你知道,那這個世界上肯定還會有别的人知道,我自己會去找。”
她的确很想知道原因,甚至破解的方法,但她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否則鳳清乾更加得意嚣張,說不定還會提出一些苛刻的條件來。
見她扭頭又要走,鳳清乾郁悶了,“真是怕了你,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沉得住氣。”
他本來想吊一下她的胃口,然後,好和她談條件,卻沒想到這丫頭完全不上鈎。
“告訴你也可以。”鳳清乾沖着唐玥神秘笑道,“你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是因爲曜兒。”
“阿曜?”唐玥眉頭微蹙,沉思了下道,“是不是他體内的無幽冥花之毒所緻。”
這個想法極有可能,無幽冥花之毒雖然解了,但難免會有一些沒有傷害的毒素停留在鳳君曜體内。
她之所以探不出喜脈,估計是拜這些剩下來的毒素。
若是這樣,那孩子會不會中了無幽冥花之毒!
如此一想,唐玥的臉色不由白了起來,摸着自己肚子上的手也猛地頓住。
大人中了這種毒都生不如死,若不是鳳君曜意志力堅定隻怕早就被這種毒折磨的不成人樣了,更何況一個還是胎兒的小生命體。
若她的孩子中了無幽冥花之毒,那它隻怕活不到出世,說不定過些日子就會胎死腹中!
如此一想,唐玥的手都在不自主的顫抖着,内心的恐懼油然而生。
她害怕,真的好害怕某一天她看到一團血淋淋已經成型了的死嬰。
唐玥雙手搓着自己的臉,想将腦海裏出現的那團血淋淋的死嬰搓走。
她的動作粗魯一點往日的優雅都沒有,在外人眼裏,她現在就像是一個神經有些失常的瘋子!
還有,如果鳳君曜體内停留的毒素除不去,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和他永遠生不出健康的孩子,甚至孩子沒出生就會胎死腹中。
那一團團的死嬰在唐玥腦海裏飄過,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爆炸了,心頭發悶的要命。
不會的,她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事。
唐玥猛然坐直了身子,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神情淡定下來。
她不能生氣焦躁,這樣對孩子不好。
即便無法真正的做到淡然,但也沒有了剛剛那股子的狂躁不安。
看到唐玥的這一系列的表情變化,鳳清乾唇角微抽。
難道這就是母愛的偉大?讓一個從不知緊張是何東西的女人害怕成這樣。
微微歎道:“放心吧,你腹中的孩子很健康,隻是看不出喜脈而已。”
“真的?!”唐玥聞言,面上露出不言而喻的喜悅,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是的,她剛剛真的怕了,她不但害怕現在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還害怕以後她和鳳君曜的孩子,她都想好了,如果這個孩子活不下來,那她就決定一輩子不要孩子。
這個想法才出來,就聽到孩子健康的話,怎讓她不高興。
她這樣的表現還真妄爲大夫,現在還沒個動靜,就自己把自己給吓到了。
鳳清乾看了她一眼,幽幽笑道:“如果你想讓你的脈搏恢複正常,我倒是有個好辦法,你想不想聽。”
“說。”她自然想了,有關孩子和阿曜的事情,她又怎會不想。
鳳清乾勾唇詭異地笑了笑,然後,從身上取出一個香囊遞到唐玥面前,“你隻要将這隻香囊放在鳳君曜的枕頭下面,不出十天你的脈搏就會恢複正常,和平常的孕婦一般無二。”
隻要将香囊放在鳳君曜的枕頭下面,她的喜脈就會出現,這是多麽簡單的事情啊,隻是随手而已。
可是她不能這麽做,直覺上這樣做會對鳳君曜有危害。
唐玥沒有去接香囊,眯眸冷冷地盯着鳳清乾,“我若是将香囊放于鳳君曜枕頭下面,他會怎樣。”
“喲,沒想到你還能想到你丈夫。”鳳清乾挑眉,“看來你對曜兒的心的确是真的,不過,我不會告訴你他會出現怎樣的狀況,如果你想讓自己的脈搏恢複正常,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你以爲能不能看出喜脈對我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唐玥伸手接過香囊,抿唇薄涼笑道。
她在乎的是孩子的健康,而不是什麽喜脈,現在不僅确定自己懷孕,而且還能确定孩子健康,如此,她有沒有喜脈又有什麽關系。
她當然不會爲了這些而去傷害鳳君曜。
唐玥低頭看着手裏的香囊,眼底的神色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麽。
“……好吧,的确不怎麽重要。”鳳清乾心裏那個郁悶啊,早知道他就告訴她了,說不定用孩子诓騙她還能有效。
現在好了,她肯定不會按着他說的去做,說不定還會拿着香囊去檢查裏面藥的成份。
這丫頭醫術很好,說不定還真能讓她發現什麽。
如此一想,鳳清乾眸光微動,快速朝着唐玥出手,就去抓那香囊。
他出手比較突然,手法又快,唐玥本想運功抵抗,可又一想自己的孩子。
就在鳳清乾就要觸及到香囊的時候,突然,香囊成了碎片,裏面的東西瞬間灑落一地。
綠豆大小的黑色藥丸,在地上四下飛竄,跑的哪裏都是。
“你……”鳳清乾看着滿地的黑色藥丸,氣的頭頂直冒煙。
這丫頭實在太鬼了,如果硬搶他肯定能搶到,因爲她不敢運功抵抗,所以他想搶到香囊簡直是易如反掌。
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将香囊直接弄破。
香囊裏面全是綠豆大小的藥丸,足有一百多粒。
這麽多藥丸讓他怎麽去撿,還有唐玥随便撿幾粒就足夠她研究了。
鳳清乾看着滿地的藥丸,再看唐玥含着自信笑容的小臉,心裏那個氣啊。
反正再怎麽撿都會被她弄到幾粒,那他還撿什麽。
算了,他隻要在她研究出來之前,辦好這件事即可。
鳳清乾狠狠地剜了唐玥一眼,縱身從天窗處飛走了。
他還未飛走之前,唐玥便冷然對着外面喊道:“來人,從現在開始将厲王府所有天窗都用鐵棍子封了。”
剛跳到天窗上的鳳清乾聞言,腳下不由一頓,險些從上面跌下來。
好狠的臭丫頭,竟然用這一招阻止他。
鳳清乾跑路之後,唐玥從地上捏了十幾粒藥丸,剩下的讓下人打掃幹淨,找個偏僻的地方埋了。
害怕她拿過來的藥丸會對鳳君曜有影響,她便将藥丸放在一個偏僻的院落裏,白天再去測試藥丸的成份。
每次回去她都會徹徹底底的清洗一遍,這才和鳳君曜親密接觸。
她要找個機會告訴鳳君曜懷孕的事情,相信他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
他就要做爹爹了,估計會樂的跳起來。
想到鳳君曜那樂瘋了的樣子,唐玥唇角不由往上揚起。
明天吧,明日是月圓夜,到時候她親自下廚做些小菜,北苑裏的迎春花開了些,可以賞月賞花,到時别有一番滋味。
還有她好久沒聽他彈琴了,到時候趁着美景讓他撫上一曲,調節一下生活樂趣。
就在這時,一道清幽好聽的聲音傳了進來,“阿玥,在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鳳君曜從後面抱住她,耳鬓厮磨,在她臉上親了親,“是不是在想爲夫。”
“誰想你了。”唐玥小臉微紅,拿眼橫了他一下,不過,心裏卻有些發虛,因爲剛剛她的确在想他。
“真的沒有?”顯然某王爺不打算放過她。
“沒有。”
“小丫頭學壞了,竟然學會口是心非了。”鳳君曜邪邪一笑,“看來爲夫要懲罰你一番,你才肯說實話。”
說着,便将唐玥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着床那邊走去。
也不知道怎麽了,阿玥這些天總是讓他淺嘗辄止,因爲顧念她的情緒自然不敢強硬着來,所以每次都不得盡興,尤其是她受傷這段時間,害怕會碰到她的傷口,連淺嘗辄止都沒有過,害的他這些天都不知肉味,這次一定要将她裏裏外外吃個遍。
唐玥看他帶有色彩的眼眸,心下不由一驚,連忙抱着他的脖子求饒,“阿曜,今日能不能放過我,我身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