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主子的隐私是你可以探尋的嗎。”暗一陰沉着俊臉,冷聲說道。
“什麽隐私,我哪裏聽閣主的隐私了,還不是怕你家王爺欺負我家閣主。”龍娃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哼聲說道。
他才不會承認想要窺探主子的隐私,打死都不會承認。
暗一瞪了他一眼,閃身又隐藏了起來。
他的職責是保護主子,這厮已經不去聽主子的隐私,他自然懶得多理會他。
“喂……”龍娃朝着暗一隐退的放心看了看,微微撇了撇嘴,“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他們之間的對話,在屋子内的唐玥和鳳君曜聽的一清二楚。
聽到龍娃說害怕鳳君曜欺負她,唐玥小臉不由黑了黑。
什麽叫鳳君曜欺負她,不過,貌似昨晚還真的是在欺負她。
想到此,唐玥再次紅了臉。
見她臉紅了起來,鳳君曜挑眉,故作不知,打趣道:“阿玥,你怎麽臉又紅了。”
這丫頭外表看着淡漠如青松,卻十分愛臉紅,尤其是在他面前。
唐玥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不由幹咳了幾下,選擇将這份尴尬直接忽視掉,她沖着外面說道:“你先讓他在前院的廳堂等候,我等下就過去。”
“是,閣主。”龍娃蹙了蹙眉頭,轉身離開。
聽到腳步聲離開後,唐玥推了推鳳君曜的胸膛,“起來了。”再不起來不知道那些人會怎能想了。
唐玥按着鳳君曜的腿爬了起來,坐在一邊的床上披了衣服就下床。
誰知,雙腳剛踩到地還未站穩,隻感覺雙腿一軟直直的朝着地面跌去。
“阿玥。”鳳君曜快速拽住她,這才避免她與地面接觸,一擡手便将她重新抱到床上,“怎麽搞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唐玥怨怼地瞪着他,直磨牙。
還不是他,害的她連站都站不穩。
鳳君曜幹幹笑道:“呵呵,阿玥今天就不出去了,至于那個墨青峰就不管他了,我們接着睡覺,等你的腿能走了我們再出去。”
“不要。”再睡下去,她更加下不了床。
唐玥推開他的手,從床上慢慢的下來。
這次有了準備,腿雖然酸軟但還不至于跌倒。
“哈哈,阿玥要不讓爲夫幫你穿衣服吧,看你虛弱的,風一吹就倒了。”鳳君曜倚靠在床欄上,笑的跟偷了腥的貓似的。
看他笑的一臉狐狸樣,唐玥唇角狠狠抽了幾下,直接否決,“不用。”
她敢讓他穿嗎,不敢,若是他替她穿衣服隻怕又要被吃一通的豆腐了。
拿了衣服快速往身上套,很快穿好了衣服,再看鳳君曜已經衣冠整齊的站在梳妝台前。
什麽人,穿個衣服都比她快,不過,據她了解鳳君曜的一切生活起居都不喜借他人之手,都是親力親爲,倒沒有那些富家公子哥的通病。
叫來人送了洗漱用品,二人簡單清洗了下,鳳君曜又幫唐玥梳了個簡單的發髻,便一同出了房門。
見到墨青峰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
墨青峰見他們進來,先吃了一驚,“厲王爺?”他怎麽也在這裏?
困惑歸困惑,還是不敢怠慢,連忙起身走了過來,朝着他們拱手道:“參見厲王,厲王妃。”
“墨族長不必多禮。”鳳君曜牽着唐玥的手,很自然的走向主坐位,在男主人的位置上坐下,絲毫沒有第一次坐的扭捏。
唐玥很安靜的坐在他的身側,充當一個賢淑的妻子。
“墨族長,請坐。”鳳君曜擡了下手,俨然将自己當作這裏的男主人了。
他這一行爲讓一邊站着的龍娃着實不爽。
在他心裏主子永遠隻有唐玥一人,現在可好,來了個和閣主平起平坐的男人,這個男人還那麽無恥的自己坐上了男主人的位置,那他豈不是以後有兩個主子了。
不要啊,他的主子永遠是閣主一人,其他的管他是誰,即便是天皇老子他也不理會。
當然,這個時候沒人理會憤憤不平的龍娃。
墨青峰在下首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唐玥欲言又止。
“墨族長有什麽事盡管說。”唐玥似笑非笑地說道。
墨青峰微微斂眸将異樣隐藏了起來,停頓了下,說道:“厲王妃,在下在月華待了有些日子了,在月華過的也相當舒适,隻是在下在外面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這次前來是向厲王妃請辭。”
“原來這樣。”唐玥微微垂眸,點頭道,“既然墨族長有事在身,我自然不便留你,墨族長請自便,隻是我不妨提醒下墨族長,墨族長一旦離開這裏,隻怕短時間難回來了。”
“這是爲何?”墨青峰想也沒想,直接問了出來。
北水的百姓都在這裏,如果他走了不能再回來,那豈不是他淨身出戶了,他和一般人有什麽區别。
他還想帶着北水投靠鳳君澤呢,雖然投靠鳳君澤依舊會居人籬下,但也好過在這裏當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而且還沒有自由。
這種日子對于普通人來說的确安逸舒适,但對于一個有抱負的人來說那就是煎熬。
他不甘心在這裏平庸的過一輩子,投靠鳳君澤後,以他的能力再加上他帶來的北水百姓,鳳君澤定會給他高官做,怎麽也要封王封侯吧,要知道以前北水還在的時候,哪個國家的皇帝不想請他過去。
現在是戰争的高峰期,各國都缺少兵力,這次從北水帶出來的人雖不多也有個二十多萬人,除去婦女幼兒老人,壯丁足有十幾萬人。
還有,北水的人多半都精通奇門遁甲之術,還有不少會武功,随便拉出來一個抵不了十個五個自然不在話下。
還有懂陣法更加不同,有時候簡單設下一個陣就能殺死一衆人,一個通曉陣法的人堪比一個軍隊。
如果他能将這些人帶出去,無論去投奔哪個皇帝都會受到特殊的待遇。
不過,他想的很好,隻是進了唐玥的手裏再出去就難了。
再說,她可不希望這群人拐過來對付她。
唐玥扶着額頭沉思了片刻說道:“北水的百姓太多,一下子出去,對我月華的影響很不好,還有這些人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多日,也适應了這裏的生活方式,墨族長如果強行将他們帶走自然不好,更何況外界的環境也不适合他們。”
她這話說的沒錯,北水人在北水的時候就過着與世無争的安逸生活,如果他們出去肯定不适應外面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墨青峰聞言,面色不由沉了下來,聽她這話很明顯是想讓他淨身出戶了,心中雖有諸多不滿,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畢竟現在他的命還在人家手裏捏着。
暗暗吸了口氣道:“這個厲王妃考慮的确很周到,隻是在下身爲墨家的族長,北水的領頭人自然不能置他們不顧,想必他們也願意跟着在下。”
“是嗎。”唐玥隐晦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抿唇笑道,“看來墨族長是鐵了心要将北水人帶走了,當然,他們本就是墨族長手下的人,跟着墨族長離開也是理所應當的,我自然不會強行留下,不過,現在是多事之秋,周邊的國家對月華虎視眈眈,将你們全都放出去于我月華着實不利,這樣吧,等各國平息了戰火之後,我就同意讓他們跟着你走,當然,需要他們自願,願意跟你走的就離開,願意繼續留在月華生活的我也會将他們當成月華人平等對待。”
她這一席話很顯然是不答應放北水人離開了。
墨青峰捏緊了手,心中怒火沖天,但面上卻在極力的隐忍着。
早知道他就不帶着北水人來月華了,直接領着他們去投靠靈鳳不是更好。
當時,他本想着來月華之後,再用些手段讓月華變成他的地盤,自成一國,這樣他就不用寄人籬下,誰知進了月華才發現和他之前想的根本不是一個樣。
現在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有将月華占爲己有就連原本他手中的人都被唐玥給無恥的占有。
他怎能不悔不惱怒,可再悔再怒也回不到從前。
墨青峰畢竟是一族之長,很快便将自己過激的情緒收斂了起來。
他深呼吸了下,盡量用平靜的話說道:“王妃,北水的子民在下可以不帶走,墨家十大長老可以說和在下如影随形,所以還請厲王妃準許讓在下帶走他們。”
“既然阿玥都說了北水人墨族長暫時不能帶走,那十大長老不是北水人,嗯?”沒等唐玥出聲,一直沉默不語的鳳君曜便出聲說道。
墨族長聞言,心下不由一沉,有些不淡定了,沉聲說道:“他們的确是北水人,隻是……”
“隻是什麽,難道他們不是北水的子民?”鳳君曜似笑非笑地道。
“當然是了,但他們都是我們墨家的長老,自然要跟着我這個做族長的人。”墨青峰語氣有些不善地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他還能和善地和這對夫婦說話,那他豈不成神了。
“你連族人都沒了,還做什麽族長。”鳳君曜漫不經心地道,卻也道出一個事實。
唐玥扭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唉,都不能給人家留點面子嗎,不知道人家正在傷心?
他的話讓墨青峰的臉色頓時變成了黑鍋底,捏了捏拳頭,冷聲說道:“厲王你這是何出此言,厲王妃隻是讓北水子民暫時留在月華,可沒說讓北水子民變成月華人。”
這對夫妻簡直是欺人太甚,可惡至極。
“你說的不錯,隻是……”鳳君曜眼眸微微一眯,對着門口冷聲說道,“月華不歡迎墨族長,來人将墨族長請出去。”
他此話一出,暗一閃身進來,對着墨青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冷冰冰地道出一個“請”字。
暗一态度冷硬,趕人之意盡顯。
見此情景,龍娃頓時不滿了,雖然他也讨厭這個墨青峰,但他家閣主都沒發話趕人,他一個外人說趕什麽人。
走上前,将暗一擠到一邊,對着墨青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月華不歡迎,還請墨族長離開。”
說完,挑釁地沖着暗一挑挑眉頭,一臉得意。
這活應該由他來做才是,他們都是外人根本沒資格,哼。
暗一放平目光,直接将龍娃的挑釁忽視掉,他才懶得和幼稚鬼一般見識,這樣會掉身份。
“你,你們……”見唐玥也沒出言阻攔,墨青峰又羞又惱,真想一甩袖子走人,可是他的解藥還沒拿到手,沒有武功到了外面和普通人一般無二。
穩了穩心神,說道:“厲王妃,十大長老在下不帶也罷,還請厲王妃賜藥。”
“好說。”唐玥伸手拿了一個幹淨的杯子,朝裏面丢了一粒藥丸,親手斟上茶水,“龍娃,将這杯有解藥的茶水遞給墨族長,就當是我對墨族長的踐行吧。”
龍娃接過茶杯,端給墨青峰,“給你。”
墨青峰看了看眼前的茶水不由擰起了眉頭,他本想拿到解藥,拿着出去找人看看裏面藥的成份,卻沒想到竟給他溶進茶水中。
無奈之下,隻能伸手接過茶杯将茶水飲下。
喝完之後,墨青峰對着唐玥夫婦拱了拱手,冷聲說了一句,“告辭。”不等他們回答,轉身就走。
唐玥和鳳君曜也不以爲然,送走了墨青峰之後,二人便帶着一萬旋鳳精兵還有祁連禹以及那十幾萬的東陵士兵俘虜出了月華。
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自然不能在月華過多停留,也隻是簡單的領着鳳君曜在月華溜達了一圈,便走人了。
接下來的事就是和東陵皇帝談判。
他們的條件雖然比較苛刻,但他們手裏捏了他們國家的大半兵力又有他最得意的兒子,東陵皇帝即便再不舍得最後也隻能忍痛同意。
不過,東陵皇帝還加上了一個要求,就是願意将自己的鳳陽公主送到靈鳳和親,以結兩國安好。
隻不過是個女人,唐玥和鳳君曜沒有反對,将這名鳳陽公主帶了過來。
鳳陽公主不是别人,是他們在東陵皇宮時見過的,她便是當時挽着劉貴妃手臂穿鵝黃衣裙的女子。
對于這位公主唐玥也沒有過多理會,隻是讓人好生照顧,便和鳳君曜一起處理這邊未完成的事情。
等将魏陽城百姓安頓好之後,從京城傳來一道八百裏急送聖旨。
鳳君澤的意思是,将所有東陵俘虜士兵全部砍殺掉,一個活口都不許留,這也是以除後患。
隻是鳳君澤萬萬沒想到,他派人火急火燎的趕來下聖旨卻晚了一步,早已和東陵皇帝達成了協議,也将那些士兵放了回去,根本沒有回轉的餘地。
正所謂将在外有所不受,他們抓了俘虜來換取失去的城池以及賠償也沒什麽錯,隻是這一切都不是鳳君澤想要的,他想要的是直接吞了東陵,可是現在卻沒了那個機會。
不過,等他們回去,鳳君澤因此事責難他們一番那是肯定的。
鳳君曜看完聖旨之後,随意扔給一名士兵,帶人打道回去。
他們來的時候鳳君曜雙腿殘疾,坐了馬車過來,在路上耗了不少時間,現在他雙腿已好,可是鳳君曜依舊選擇乘坐馬車。
有舒适的馬車不坐是傻子,鳳君曜和唐玥乘坐着厲王專屬馬車,鳳陽公主自己一輛,那兩名拉壞身體的欽差一輛,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着京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