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禹騎着戰馬,手中持着長槍,對鳳君曜便是一陣的諷刺挖苦。
他故意擰起内力,讓方圓十裏内的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隻是他的話沒有引起唐玥這邊軍隊的半絲異動,她帶來的是旋鳳,旋鳳是什麽,他們隻聽從鳳君曜的命令,即便鳳君曜是個縮頭烏龜他們也不會棄他,更何況鳳君曜在旋鳳的威望還是十分的高呢。
唐玥拉着缰繩,清幽的眸子閃出銳利的光芒:“原來三皇子隻會耍耍嘴皮子,難怪兩年前被我家王爺打的落花流水,像個喪家犬一樣逃跑。”
她此話一出,身後的士兵很給面子的轟然笑了起來。
這話說的可不假,兩年前,鳳君曜和祁連禹打仗,結果祁連禹幾乎全軍覆沒,如果不是他的屬下願意爲他犧牲,假冒他引開士兵以助他逃跑,隻怕現在就沒祁連禹這個人了。
當然,兩年前的戰役一直都是祁連禹心中的一個梗,每次想起來他都恨不得夷平了靈鳳,這也是他領兵攻打靈鳳的原因之一。
現在卻被唐玥翻出來,當着這幾十萬人的面說了出來,他怎能不惱怒。
祁連禹用長槍指着唐玥所在的方向,大怒道:“唐玥,我見你是女流之輩,才不想和你一般見識,本王勸你及早退兵,莫要自尋恥辱。”
他的确忌憚唐玥的能力,如果相同兵力他自然不敢貿然出兵相抵,可是她這次帶來的兵馬也隻有一萬騎兵,他這次将一大半的兵馬帶了過來,将近十五萬。
以一抵十五這是個什麽概念,即便鳳君曜過來,他取勝的機率也小之又小,根本就是拿雞蛋撞石頭。
“尋不尋恥辱,祁連三皇子貌似擔心多餘了。”唐玥不急不慢地說道,“我倒是覺得自尋恥辱的人是三皇子,兩年前我家王爺以比你少了一半的兵力勝了你,這次我也學學我家王爺,以少勝多,我兵力少,沒辦法将你打成喪家犬,但把你打的屁股尿流還是有這個能力。”
她這話一出,身後的士兵再次很配合的轟然大笑。
“你……該死的臭女人!我看你不想活了。”祁連禹頓時怒火沖天,指着唐玥便是一頓的叫罵,哪裏還有半點原先的儒雅。
“我活的很好,最近八十年内不想死,這個就不勞三皇子操心了。”唐玥聲音不急不慢,如果不聽字眼還以爲她和朋友在唠家常呢。
祁連禹眼眸陡然眯了起來,沉聲說道:“我看你活不過今日,大家誰能活捉厲王妃立即晉升爲一品将軍。”
他這話一出,東陵的衆将士開始蠢蠢欲動。
一品将軍,這可是飛黃騰達的最佳機會,要知道很多人奮鬥了一輩子還隻是個百夫長,甚至是個小兵。
如果能捉住唐玥,可是小蟲變大龍啊。
不僅那些小士兵們動心,就連大将都無不心動。
加官加爵誰不喜歡,一品将軍可是軍人最向往的位置。
“大家跟我去,活捉厲王妃。”
祁連禹一聲令下,十五萬精兵一窩蜂的沖向唐玥他們所在的位置。
十五萬精兵對打一萬人,根本不用什麽陣法,隻需要硬碰硬,穩赢!
來了,唐玥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她揮了下手,“布陣。”
清幽空靈的聲音傳入每一個士兵耳力,猶如萬籁之音。
身後的士兵神速擺開,行動又快又整齊,轉瞬間的功夫便圍成了一個鎖困陣。
祁連禹暗叫不妙,連忙大喊道:“大家快停下來。”
由于他及時叫停,進入鎖困陣裏的士兵并不多,但也有一萬左右的人馬。
那些人進入陣中,周圍環境頓時大變,飛沙四起,狂風亂石,簡直像是起了十二級的大風,刮的人睜不開眼,寸步難行。
尤其是這裏的石頭,砸在人身上很痛,有不少人被砸的口吐鮮血,甚至有的已經暈了過去。
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聽到陣陣慘叫聲,驚天動地,讓東陵士兵們神色惶惶。
祁連禹顯然沒想到會變成如此境地,他怎麽忘了唐玥是陌天涯,陌天涯她是誰,那可是人人想要得到的人才。
原本以爲陌天涯隻是個醫術超群的江湖浪子,天涯閣能在江湖各門派中脫穎而出,也隻能說明她治理門派還不錯,想着她在行軍布陣上就會大打折扣,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還懂得行軍布陣,不僅如此貌似很在行。
他熟讀兵書對布陣方面也通曉一二,對于鎖困陣也略有了解,隻是唐玥所布下的鎖困陣他竟找不到破陣的口子,可以說神思鎖困陣實則其中已經改動。
祁連禹沉思了少頃,便下令撤兵。
原本想着他們人數比對方的多出十幾倍,硬拼起來穩赢,隻是萬萬沒想到唐玥竟将鎖困陣改了,他一時半會也破解不了,留在這裏也隻能徒增傷亡。
等祁連禹撤兵之後,沒過多久唐玥便讓旋鳳士兵撤回陣法。
算算時間,闖入陣中的一萬左右的士兵現在即便不死,也會身受重傷,在兩三個月内是無法打仗。
收回陣法後,果真如唐玥所料,陣中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地面已經被血染紅,好不慘烈。
“王妃,這些人要不要一一清理了。”舒瑾看着滿地的傷殘東陵士兵,沉聲說道。
“算了,短時間他們也沒辦法上戰場,就放了他們這一次。”唐玥微微蹙眉,眼眸中閃爍出不忍的光芒。
前世她雖是軍人,也見慣了生死,但殘殺俘虜之事還是做不到,這些士兵有什麽錯,他們隻不過聽從上面的人而已。
這些人傷的都不輕,即便及時救治,每個三五月也是無法上戰場。
當然,她不會将這些帶進月華,因爲月華是個和諧的世外桃源,她不能讓外界的人進來破壞掉這裏的和平。
唐玥領着士兵們打道回去,并沒有乘勝追擊。
他們也隻不過一萬的士兵乘勝追擊十幾萬的兵馬,除非她腦子灌水了,否則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這個鎖困陣并不是個難以破解的陣法,即便她經過一番改良,破解的難度增加,隻要通曉這方面的人細細研究肯定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所以他們還需要沼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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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禹回到營帳,将所有的将士召集在一起商量對策。
“大家可否有破陣的方法。”想要活捉唐玥必須先破了這個改了的鎖困陣。
“鎖困陣的破解方法并不難,隻是屬下今日見到的鎖困陣貌似和傳統的不相同。”這時,一名通曉陣法的人緩緩的道出心中的想法。
“不錯。”祁連禹贊成地說道,“正因爲蓋了鎖困陣,本王才無法下手。”
在陣法暗器傷最有研究和發話的人是北水墨家,不過,北水墨家所在的漠北地段突然崩塌,以至于北水百姓無處可去,唐玥便好心收留他們。
既然唐玥收留北水,那麽墨家人肯定不會給她使絆子,肯定不會來幫他。
祁連禹正想着,這時,門外鑽進來一名侍衛,他恭敬地跪在祁連禹面前,“外面個人說來這裏投靠王爺。”
“投靠我?”祁連禹擰眉沉思了下,才揮手道,“讓他進來。”
很快,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溫文如玉,一舉一動都透着大家的風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墨邪。
祁連禹看着來人,在腦海裏想了下并沒有此人,臉色不由暗沉了下來,“你是誰?”
說話間,将墨邪了打量了一個遍。
墨邪站在那裏随便他打量,然後,上前拱手行了一禮,“三皇子,在下墨邪。”
他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暴露了身份。
“墨……墨邪,你說你是墨邪!”祁連禹慌忙丢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去,“先生可是和北水的那位墨邪?”
“正是。”
祁連禹聞言,腦子有短暫的空白。
随後,站了起來,親自向墨邪走了過去:“原來是墨邪公子來此,是本王的榮幸。”
“哪裏。”墨邪客氣地說了一句,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在下路經此處,聽聞此次帶兵的人是三皇子,便慕名而來。”
“豈敢豈敢,墨邪公子來的可真時候。”祁連禹和墨邪含蓄問了下好。
随後,祁連禹重重地歎了聲,沒有繼續拐彎抹角,緩聲說道:“聽聞北水墨家擅長奇門遁甲之術,不知道墨邪公子能不能破解鎖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