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雖有些生硬,但按的挺舒服,以後多做幾次熟練了就好了。”唐玥舒服地依靠在他腿上,還不忘對鳳君曜按摩的技術評頭論足一番。
鳳君曜手微微頓了下,接着繼續爲唐玥揉捏按摩,“看心情吧。”
“那你要天天好心情,嗯,舒服,左邊一點,往下點。”唐玥舒服的半眯着眸子,還時不時的指使着某王爺。
現在她這副樣子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淡雅端莊的模樣,完全就是一隻被主人撫摸的很舒服的小貓,“得寸進尺的臭丫頭。”
就在這時,帳篷簾子被人掀開。
“王爺,外面……”
舒瑾進來便看到眼前溫馨的一幕,他們尊貴的王爺竟然給一個女人按肩捶背!
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戰神厲王嗎?
鳳君曜見他進來,微微蹙了下眉頭,手卻沒有放開唐玥,隻是頓了一下又繼續爲唐玥按摩,“怎麽了?”
被他這麽一問,舒瑾這才收回驚訝之色,忙說道:“王爺,祁連禹在城外說想要見你一面。”
天涯閣閣主竟讓能将他們的王爺收服,不僅如此,還能讓王爺降下身份爲她做那些下人做的事情,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情一般男子根本不會去做,沒想到身爲天之驕子的厲王卻做了,而且還做的那麽自然。
“他想幹什麽?”問的人不是鳳君曜而是唐玥。
“這個,屬下不知,他說想見一下王爺。”舒瑾不緊不慢地說道。
多半是爲了看看鳳君曜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畢竟接下來和他打仗的人是鳳君曜。
唐玥微微垂眸,擡眸看向身後之人,問道:“我陪你去吧。”
“好。”
唐玥起身推着鳳君曜去了魏陽城門,鳳君曜由趙霖和舒瑾二人合着擡上了城牆。
在魏陽城門前不遠處,站着一隊人馬,人數不多,有一千多名将士,在他們前面站着的一名騎着白馬身着白色盔甲之人。
城牆這邊距離那隊人馬并不遠,又加上唐玥的視力比較好,一眼看去便能清楚的看清對方的長相。
果然古代出美男,祁連禹的長相也是數一數二的俊美男子,一身白色盔甲騎在白馬上,倒是有一番風味。
“阿玥,你這樣盯着别的男人我心裏會不舒服。”某王爺清冷如泉水般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
唐玥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歎道:“阿曜,醋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嗯,就知道阿玥最關心我。”鳳君曜很自然的将唐玥戲弄他的話轉爲關心之語。
對于這對夫妻旁若無人的顯恩愛,站在一邊的舒瑾終于忍不住,“王爺和王妃的感情可真羨煞我等,我倒沒什麽,因爲我有若兒,暗一他們卻不同了,都是單身漢子,他們看着隻怕今晚無法入眠了。”
鳳君曜擡眸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放在輪椅手把上的手敲了一下,開口說道:“本王現在才想起來,厲王府沒什麽人鎮守,待會派人通知明若讓她明天回京城。”
“明天回京城?!”舒瑾頓時變了臉色。
東陵帶了整整五十萬兵馬來攻打靈鳳,這一仗打下去沒個三五個月是不會完,若是若兒去了京城,那豈不是他們要三五個月看不到。
舒瑾連忙陪笑說道:“王爺,厲王府不是還有王叔和靖宇他們嗎,若兒她回去也幫什麽忙。”
“怎麽會,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幫忙,明若的武功在靖宇之上,她回去會幫很大的忙,就這麽定了,明日讓明若回去。”
舒瑾整張俊臉頓時不好了,糾結成了一團,内心深深的自責起來。
都是他這張嘴,好好的幹嘛去調侃王爺,現在好了他要和若兒分開三五個月,隻要想到三五個月見不到若兒他就胃痛。
舒瑾看了眼正看熱鬧的唐玥,突然靈機一動,忙說道:“王爺,這次來魏陽隻帶了王妃和那個衛歡兒,連個伺候人的都沒有,屬下見衛歡兒毛手毛腳的肯定伺候不好王妃,倒不如讓若兒來伺候王妃吧。”
若兒原本就是王爺的侍女,伺候王妃也沒什麽,隻要不去京城就好。
“這個提議不錯,本王正有此意。”鳳君曜見好就收,淡淡地說道,“剛剛本王隻是試探一下你和明若的感情,看來你們關系倒是融洽的很。”
“……”原來是在耍他。
鳳君曜沒有理會一臉郁悶的舒瑾,移眸看向魏陽城外的人馬。
這時,祁連禹拍馬往前走了幾步停了下來,不過,卻沒敢靠近,現在他不清楚厲王的武功如何,所以切不可大意。
他擡起頭對着城牆上說道:“厲王别來無恙。”
由于聲音中注入了内力,傳到城牆這邊倒是聽的一清二楚。
鳳君曜隻是冷冷地看着他,卻沒有出聲。
一旁站着的舒瑾勾唇不屑地對着下面的祁連禹說道:“我說三皇子,你站那麽遠幹什麽,難道害怕我們吃了你不成。”
他這話無疑是在暗諷祁連禹膽小。
祁連禹驟然眯起眼眸,捏着缰繩的手也緊了幾分。
不過,他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完全沒有被激怒的迹象,随後他冷聲說道:“舒副将說的極是,本王這次帶的兵不多,以防小人暗算,本王還是小心爲妙。”
唐玥微微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位三皇子倒是個人物,倒也是能将霍磊打的招架不住的人自然差不到哪去。
接着,祁連禹又繼續說道:“厲王爺,你爲何一言不發,這樣會讓本王誤會的。”
他口中的誤會自然是指鳳君曜因爲身體狀況武功大減,連用内力說話的能力都沒了。
鳳君曜微微垂眸,放在輪椅上的手緊了下,顯然是在運功。
就在這時,他肩頭多了一隻白希纖長的玉手,一股暖流從肩頭傳進他體内。
鳳君曜側眸看了下那隻手,随後,緩聲說道:“三皇子誤會什麽,莫不成三皇子暗戀本王,見本王不吭聲吃醋了。”
身爲一國皇子暗戀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敵國的王爺,這要是真的,無論他有再大的能力,那張龍椅永遠就不是他的了,更何況這話對他來說是極大的屈辱。
祁連禹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身上沒了之前的玩弄,厲色喝道:“沒想到厲王三年不見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增了不少,不過,嘴皮子再怎麽厲害還不是一個無用的殘廢。”
他本以爲鳳君曜的内力盡失,卻沒想到他竟能輕而易舉的将話傳至百裏之外,可見他的内力并沒有損失多少。
鳳君曜對于祁連禹傷人的話沒什麽反應,完全當他在放屁,緩聲說道:“殘廢又如何,勝的一方永遠是本王。”
他聲音清冷平淡,卻給人一種攝人的威力。
祁連禹驟然擰起眉頭,他最讨厭的就是他這種目空一切,将他人視爲無物的态度。
他朝着唐玥掃了一眼,用有些輕佻的口吻說道:“這位是厲王妃吧,倒是個可人,隻可惜年紀輕輕便守了活寡,厲王妃如果受不住可以來找本……”
他話沒說完,隻見一道白光朝着他射了過來,那道白光快如閃電,祁連禹頓時大驚,慌忙閃身去躲。
白光直直朝着祁連禹身下騎的馬眼睛射了進去。
那馬痛的掀起前蹄,嘶鳴一聲,接着瘋狂地颠簸起來。
祁連禹以爲那枚銀針會射向自己,卻沒想到射的竟是他坐騎的眼睛,一時沒防備,被掀翻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接着,唐玥又連着朝着祁連禹射了五枚銀針,吓得祁連禹在地上打滾來躲避銀針的襲擊,幸好他反應快,若不然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唐玥将手收了回來,靜靜地站在鳳君曜身邊,靜如一朵冰雪蓮,仿佛剛剛逼的祁連禹在地上翻滾的人不是她一樣。
他能忍,但唐玥卻忍不了,他是她的男人,他人休想侮辱他!
祁連禹帶來的人見此,連忙從馬上跳下來,跑過來将祁連禹攙扶了起來。
“你什麽人。”祁連禹氣息不穩地喘着氣,看着城牆上淡若蘭花的女子,眼裏升起了警惕之意。
他本以爲鳳君曜雙腿殘疾,以前再厲害又能怎樣,現在還不是廢人一個,萬萬沒有想到他的王妃竟如此厲害。
剛剛她用銀針射他的時候,明顯是動了殺意,出手又狠又快,别說是女子,就是男子也不會像她這樣想殺就殺。
唐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
“你……”祁連禹正想說什麽,這時,有白光映着太陽反射而來,他蹲下身子捏起地上的銀針,頓時大驚。
猛然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城牆上的女子,“你和天涯閣閣主是什麽關系。”
唐玥微微半眯着眼眸,輕聲道了一聲:“你不是猜出來了。”
整個大陸也隻有她一人用這種牛毛細針,看到這種針都會想到陌天涯這個人。
“你,你是陌天涯?!”祁連禹臉色頓時大變,不敢相信地嘀咕了一句,卻又不得不信。
難怪出手如此快,原來她竟然是他一直想要結識的陌天涯。
“陌天涯?”站在他身邊的一名将領困惑了,“皇子,陌天涯不是男子嗎,這位明明是女子。”
祁連禹畢竟非一般人物,很快便将此事消化掉,他不動聲色的将那枚銀針收了起來,沒好氣地橫了那将領一眼,“陌天涯她有說自己是女人嗎。”
“這……這沒有。”那名将領臉微微一赫,擡眸看了一眼城牆上冰蓮一般的女子,擔憂地道,“那我們怎麽辦,現在對方不但有厲王加入,還有陌天涯這樣的人物在,我們接下來的仗隻怕打起來很困難。”
厲王雖然身體殘廢,但他腦子可沒問題,他也是久經戰場的将領,深知道打仗可不單單靠武功,而是靠的智商。
對于陌天涯,雖然他不是江湖人,但對于她的名号自然也聽說過,令他人忌憚不是她的醫術和毒術,而是她治理天涯閣的能力。
天涯閣在江湖上并不是什麽大的幫派,但他們所接任務從未失手過,而且天涯閣裏的人拿出來個個都是精英,明明武功不高卻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作案,讓你防不勝防。
能管理出這樣的天涯閣的能力實數令人忌憚。
祁連禹深深地看了一眼唐玥,冷哼道:“怕什麽,陌天涯在又如何,我們四十萬兵馬還怕她一個女人不成,她的名聲雖響亮,但也隻是江湖之人,論起帶兵打仗說不定還不如你呢。”
“這,屬下和陌閣主不敢比。”那将領連忙說道,這可不是自謙,是他們的主子太過擡舉他了。
祁連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窩囊。”又擡眸看向城牆對着上面的人說道:“我們戰場上見。”
然後,縱身躍上一名将領爲他騰出來的馬上,臨走之前朝着唐玥看了一眼,眼底的光芒深沉了許多。
爲什麽他沒有早一點遇上她,能娶到這樣的女子爲他今後的皇位可是剩下不少的力氣,而且若是娶了天涯閣閣主爲妃,父皇肯定會将他設爲儲君。
什麽便宜都被鳳君曜占了,他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
“我們回去吧。”唐玥将視線收了回來,溫聲和鳳君曜說道。
“好。”鳳君曜點點頭,倒沒有對她刻意暴露身份感到半絲的意外。
祁連禹過來就是來試探他的能力,讓他知道阿玥的身份定然會有所忌憚,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一旦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們的勝算也會增大些。
從唐玥爆出自己的身份之後,守在城牆上的士兵看她的眼神全變了,由之前的尊敬變成了崇拜。
甚至在下城牆的時候,還有士兵對她說小心,伸手去保護。
她又不是手無寸鐵的女子,做這些事情豈不是多餘,不過,沒想到她的名号竟在軍隊也這麽的吃香。
一時間她是陌天涯的消息頓時傳了出去,行走在路上看她的眼神也都紛紛變了。
原本那些認爲她一個不受寵的煞星根本配不上他們的王爺,現在看在這些人眼裏都感覺那麽的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京城裏什麽第一名媛,第一美女才女,和他們王妃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渣,完全沒有可比性。
“阿玥,沒想到你竟比我受歡迎。”鳳君曜笑道。
唐玥挑眉,“怎麽,你吃醋了。”
“嗯。”随後鳳君曜又加上了一句,“那麽多男人看着你,看的我很不舒服。”
唐玥:“……”
搞了半天,某王爺吃的是這方面的醋,真是夠了。
經過城牆這一風波,鳳君曜身體有些疲乏,便到營帳内休息去了。
唐玥将他安置好,就出了營帳。
魏陽這邊的天氣明顯比京城那邊暖和許多,這裏已經看不到雪了,除了風吹過有些冷外,倒有些像初春的氣息。
唐玥吩咐暗一他們之後,便朝着傷員營帳走去。
這時,突然一抹紅影從暗處竄了出來,來人是一名年輕秀美的女子,她什麽都不問直接提劍刺向唐玥。
唐玥身子一側,躲過這一擊,反手朝着紅衣女子打了一掌,紅衣女子的武功也不弱,被她險險的躲開。
“唐玥,我今天一定要教訓你一頓不可。”紅衣女子杏眼一怒,再次提劍朝着唐玥又是一擊。
“你是什麽人?”唐玥腳下往後滑去,輕而易舉的再次躲過。
來人雖然很憤怒但沒有殺意,所刺也都有一個度并沒有下狠手,她口中說的是‘教訓’而不‘殺’,顯然此人并沒想殺她。
“我是誰,哼,你不用知道,等我教訓你之後再告訴你。”紅衣女子手腕翻轉,一連朝着唐玥又是幾劍,劍劍如風卻傷不到要害。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明若對吧。”唐玥邊和她周旋邊說道。
紅衣女子明顯愣了一下,手中招式也不由頓了頓,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唐玥,“你怎麽知道。”
“我不但知道你叫明若,還知道你喜歡舒瑾,你之所以想要教訓我,是因爲我是唐彥忠的女兒,因爲你喜歡舒瑾,唐彥忠卻在朝堂上求賜婚,讓鳳君澤将唐敏賜婚于舒瑾,雖然現在唐敏已經成了宮妃,但你心中還是有股怒氣,唐彥忠和唐敏都遠在京城你無法找他們發洩怒意,所以就将這股怒氣發洩到我這個與他們有血緣關系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