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衛亦航本想說給她多少銀兩,但見她神色不對,不由愣怔了下:“你不想要銀子?”
“想啊,有銀子不要是傻瓜,我又不是傻瓜怎麽不想要。”衛歡兒伸出小手,沖着他眨眨眼,“你有多少錢就給多少吧。”
衛亦航:“……”
不過,很爽快地從懷中掏出一打的銀票塞到衛歡兒手中,“這裏有這是三萬的銀票,你拿着到到城裏賣座宅子。”
衛歡兒看着手裏的銀票,卻沒有預想中的高興,她擰眉道:“你我也不過萍水相逢,竟給我這枚多銀子是不是有點多了。”
三萬兩銀子可以買幾棟大宅子了,如果她不胡亂花錢足夠她一生衣食無憂,即便再富有的人一下子出這麽多的銀子也會肉疼萬分。
衛亦航的舉動不僅衛歡兒不解,就連從小就認識的暗一也露出了詫異,“阿航,你平時不是很吝啬的嗎,難不成……”
話還未說完,衛亦航便直接打斷,“我不過是見衛姑娘孤身一人,又一個女孩子家,這才出手幫忙的,反正我也不缺這點銀子。”
他這樣做完全是因爲對衛歡兒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僅僅是名字就連長相也相似。
那座島被海嘯吞噬,聽說無人生還,歡兒隻怕也命喪此處,這三萬兩銀子就當是給歡兒的吧。
想到此,衛亦航心頭不由痛了下,淡淡的酸楚升了上來。
沒有再說什麽,徑直朝着小木屋走去。
“喂,你的銀子……”衛歡兒晃了晃手裏的銀票,奈何衛亦航頭也沒回一下。
衛歡兒看着衛亦航的背影,眸光變得有些複雜起來,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她看了看手裏的銀票,唇角勾起興奮之色,“真是天降橫财啊,風水輪流轉我衛歡兒終于踩到狗屎了。”
說着,将銀票裝起來,“那個冰棍,你這朋友真不是一般的大方,一出手就是三萬,今後和他混上一陣子,我豈不成了大富翁了。”
她的話并沒有得到暗一的回答,不由擡眸看去,見暗一正冷冰冰地瞪着自己,衛歡兒忍不住瑟縮了下,“你,你幹嘛瞪我。”
暗一繃着一張俊臉,周身的氣息足以将人凍個半死,“我不叫冰棍。”
說完這句,擡腳超前走去,隻留下一頭霧水的衛歡兒。
“我知道你不叫冰棍啊,幹嘛要瞪我。”衛歡兒郁悶地抓抓頭發,嘟囔地說道,“莫名其妙。”
唐玥将野味處理了一下,又弄來木炭,做了一個簡單的燒烤爐子。
“你們誰想吃就自己動手烤,調料已經弄好了。”唐玥翻烤着爐子上的肉片,對衆人說道。
于是,衆人都圍了過來,自己動手烤起肉來,不消片刻的功夫小木屋裏便洋溢出肉香味。
就連鳳君曜也自己動手烤肉,他将烤好的肉片先吃了一口嘗了下味道,将餘下的肉遞給唐玥,“阿玥,給你吃。”
唐玥接了過來,咬了一口,點了點頭,“不錯,廚藝有進步。”
記得鳳君曜在巫山第一次下廚,差點将老頭子家的廚房給燒了,這次竟能烤出不錯的肉來,進步不少。
鳳君曜微微勾了下唇,又拿起一些生肉放在爐子上,“喜歡吃就多吃點,我再給你烤。”
原來得到心愛之人的贊許,心情是如此的舒暢,等回去之後,他會學習廚藝,偶爾給她做頓飯,貌似還不錯。
一個人烤着,另一個人吃着,讓其他人都羨慕不已。
衛歡兒看着由笨拙變得熟練的鳳君曜,啧啧稱贊道:“原來冰塊也有開化的時候,真的好羨慕夫人呐。”
她這話一出,面前多出兩根肉片,一左一右。
“給你。”
“歡兒,給。”
衛歡兒看看一臉嫌棄的暗二,再看看正含笑看着她的衛亦航,然後,很淡然地接過衛亦航手中的烤肉,咬了一口,連連贊道:“不錯,肉不老不生剛剛好,太好吃了。”
“喜歡吃就多吃點,我再給你烤。”衛亦航笑道,臉上少了以往的痞子樣,變得正經起來。
“恩恩,還是你最好。”衛歡兒不屑地瞄了一眼暗二手裏的烤肉,“爲了我多活兩年,至于某些人烤的我就不吃了。”
“你……”暗二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随後,他無所謂地哼了一聲,拿起肉往自己嘴裏送,“不吃算了,我給你肉隻不過害怕你厚着臉皮找夫人要,我烤的肉讓你這種人吃了還不如喂狗呢。”
“老二,你再說一遍。”衛歡兒拿着手裏的細竹棍,瞪圓了雙眼,怒視着暗二,大有撲過去撕咬的架勢。
“母老虎。”暗二諷刺地道。
“你,你竟然說我是怒老虎,我要殺了你!”衛歡兒頓時怒了,拿起手裏的竹棍朝着暗二打去。
暗二自然不會坐在那裏任憑她打,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繞着衆人跑,“母老虎惱羞成怒了,呵呵。”
“你給我站住,混蛋!”
一個人打,一個人跑,小木屋頓時鬧的亂七八糟。
暗一得了唐玥的暗示,立即将鳳君曜從地上背了起來,唐玥也拿了一些肉,和鳳君曜到一邊去吃,對于面前的場景,二人都沒出言制止。
慢慢路途,偶爾看看這種狗血的戲碼調節一下心情。
“你這位手下應該對人家動了心。”唐玥扯了扯鳳君曜的袖子,有些八卦地道。
“恩。”鳳君曜輕聲恩了下,算是回應她,見她如此有興緻,便沒出聲喝止暗二,任由着他們你追我逃。
“不過,阿航貌似對這位衛姑娘也很不一樣。”唐玥優雅地吃着烤肉,緩聲說道。
鳳君曜聞言,擡起眸子在衛亦航身上看了看,興緻缺缺地道:“也許吧。”
“暗二,衛姑娘是個女孩子,你就不能讓着人家點。”衛亦航看着追鬧着的二人,不悅地擰眉說道。
不知爲何,看着他們如此打鬧,心裏很不舒服。
暗二邊跑邊說道:“她哪裏是個女孩子,分明就是頭母老虎,兇的狠。”
“你這個混蛋,你才是母老虎。”衛歡兒将手裏的竹棍直接朝暗二丢去,累的彎着腰呼哧呼哧地喘氣。
暗二見她不跑了,也跟着停了下來,朝她伸了個手指頭,“來呀,你不是要打我的嗎,怎麽跑不動了。”
“等着。”衛歡兒喘了幾口氣,立即又朝着暗二追打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東西從衛歡兒的身上掉了下來,滾到距離衛亦航不遠的地方。
衛亦航看到那件東西,頓時變了臉色,慌忙跑了過去将地上的白色小海螺撿了起來。
看着上面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心裏澎湃不已,這是他刻上去的。
十年之後,歡兒要嫁給航航。
這時,衛歡兒見她的東西被衛亦航拿着,也顧不得追暗二,跑到衛亦航跟前,“這是我的東西,你把它還給我。”
“你的?”衛亦航眸子裏的晶瑩閃爍着,不可思議地望着衛歡兒,有激動有欣喜,還有心疼。
突然,他一把将衛歡兒摟進懷中。
衛歡兒被他這一舉動給吓住了,愣怔了下,驟然清醒過來,紅着一張臉掙紮起來,“喂,你你放開我!”
衛亦航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摟得更緊,“歡兒,我是航哥哥啊,這隻小海螺是我送給你的,難道你忘了嗎。”
“航航?”衛歡兒細細念着這兩個字,并沒有表現出很激動。
見她如此淡然,正沉浸在激動中的衛亦航有些納悶,然後,緩緩放開她,從懷中取出一隻一模一樣的小海螺,“歡兒,你看,我也有一隻和你一樣的小海螺,這時你五歲那年我送給你的,難道你都忘了?”
衛歡兒抓抓腦袋,一臉的迷茫,“我不記得了,五歲以前的記憶我全忘了。”
“忘了?”衛亦航眉頭一緊,不死心地道,“那你爲什麽知道自己叫歡兒,還用我的姓?”
歡兒姓于,卻用了他的姓氏,這其中的意思很容易就能猜到,因爲從小她就勵志要嫁給他爲妻,用他的姓氏也很正常。
“哦,是這樣的。”聽他這麽一問,衛歡兒将她的那隻小海螺拿了過來,指着海螺的裏側說道,“因爲這上面有個衛歡兒,我忘了以前的所有,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麽,于是就用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