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殺手死了就死了,可是那些禁衛是他多年來煞費苦心培養出來的,這次幾乎全軍覆沒,而鳳君曜卻完好無損的回了厲王府,這怎讓他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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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暗殺的勢力幾乎用去了全部,明着的肯定不能用,短時間想要暗殺鳳君曜根本不可能。
難道真的殺不了鳳君曜了?他真的不甘心,明明他勝券在握,卻在最後輸了個精光。
在鳳君曜健全的時候他殺不了他,現在他成了殘廢他依舊殺不了他,還輸的一敗塗地。
真的是鳳君曜太過殲詐,還是他的運氣太好了。
上次和東陵打仗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給鳳君曜下毒讓他差點死到了戰場上,當時派了衆多太醫過去,都說無藥可醫活不過三天,他也本以爲鳳君曜這次要徹底完蛋了,爲此他興奮的幾日都睡不着。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斷了氣後,過了一天竟然又複活了。
都說是因爲唐玥旺夫,是因爲她才讓鳳君曜複活了,不過,經過調查多半是陌天涯在鳳君曜花燭之夜救了他,傳聞說陌天涯之所以這樣做是爲了唐玥,因爲唐玥是他的朋友。
不管這其中有什麽,鳳君曜再次複活這是事實。
鳳君澤想到此,陰沉的眸子因憤怒變成了紅色,猶如被惹怒了的野獸。
突然,他捏起拳頭朝着一邊的玉石擺件用力砸了一拳,那玉石擺件頓時變成了粉碎。
鳳君澤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眼底的恨意越發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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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丫頭,你們這次殺的人可真不少啊,京城裏有能力的禁衛大部分都死在了焰火山下,哎,整整一萬的人。”
無名老者想起被埋在焰火山下的禁衛,心裏便不有有些發憷。
看來他這些年過的太過平淡了,看到那些人被埋進山下時,心裏難免會有些觸動,如果被阿曜的爺爺聽到他說的話,應該會嘲笑他的吧。
隻可惜老王爺已經看不到了。
唐玥捏着繡花針的手微微頓了下,清幽的眸子裏滑出一抹複雜之意,随後,她垂下眼睑将那抹複雜隐了下去,不動聲色的繡着手裏的手帕:“怪就怪他們效忠錯了主子。”
在這個世界不存在慈悲,尤其是在刀尖上生活的厲王府,一旦他們手軟那麽倒黴的就是他們。
他們也是爲了更好的活下去,不是嗎?
無名老者抿唇無言以對,她說的不錯,怪就怪那些人認錯了主子,像他們這種人談何說慈悲,對敵人慈悲就等于将自己的脖子伸到刀刃上。
微微歎息道:“也不知道鳳君澤這個臭小子是怎麽想的,如果曜小子真想要他的皇位,以曜小子的能力早就讓他移了位,而他卻偏偏一次次的來惹事,哎。”
就因爲鳳君澤的自私和嫉妒讓那一萬精銳的禁衛死于焰火山下,希望這次能讓他有個警醒,不要再做一些不明智的事情,否則真的惹惱了曜小子,這個天下隻怕要易主了。
這次他能不費一兵一卒将所有來刺殺的人一網打盡,下次他自然也可以。
之前鳳君澤鬥不過曜小子,以後更加不可能,要知道在曜小子身邊還多了個玥丫頭,他認識她多年,對她的能力自然十分了解,絕對不比曜小子差多少。
這次的計謀就是她和曜小子一同設計出來的,可見在手腕上不輸曜小子,如果鳳君澤這小子依舊執迷不悟,那麽他這個皇帝隻怕快要做到頭了。
雖然曜小子淡泊名利,無意于皇位,但他是頭沉睡的獅子,一旦被激怒,王者之位必是他!
“還是老頭子看的破。”唐玥擡起眼皮子沖着他笑道,随又低垂下頭繼續手裏的刺繡,繡花針在空中飛舞着,劃出一道道銀光。
“我看的破不代表有些人看的破。”無名老者幽幽說道,伸頭湊了過去,當看到唐玥手中的繡品時,不由“咦”了一聲。
“玥丫頭,你這次怎麽不繡豬頭繡起了梅花啊,是不是給我老頭子繡的,快快的繡好給我老頭子。”無名老者看着那塊手帕角下繡的栩栩如生的兩朵梅花,炬眼中閃出了興奮和喜歡。
一直在一邊看書鳳君曜聽到無名老者的話,立即将書放了下來,朝着唐玥伸手道:“阿玥,給我看看。”
“喂,臭小子你怎麽不懂得尊老愛幼,這可是我先看上的,你想要等下讓玥丫頭再繡給你。”無名老者吹着唇上的花白胡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唐玥将即将繡好的手帕放在無名老者的面前,指着梅花下的草體曜字,說道:“老頭子,你确定要這張手帕?”
那個‘曜’字用的是草體,猛的一看還以爲是一朵花,細看下果真是個‘曜’字。
待無名老者看清是個曜字後,老臉頓時黑了又黑,很不屑地揮了揮手,“老頭子我才不要這個破手帕呢,你就給曜小子好了,哼。”
唐玥微微勾了勾唇,對着鳳君曜說道:“等一下,還有最後幾針就繡好了。”
“好。”鳳君曜也不看書了,依靠在床欄上,靜靜的看着她刺繡,眼底盡顯寵溺的眸光。
“咦,你們小兩口能不能考慮下我這個糟老頭子啊,眉來眼去的,看着就起雞皮疙瘩,老頭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再見。”
無名老者搓了搓的手臂,沒等鳳君曜和唐玥同意,閃身飛出了風雲殿,一瞬間便不知所向。
對于無名老者的離去,唐玥和鳳君曜都沒出言挽留。
他們不是不想知道無名老者真正的身份,隻是清楚的知道隻要無名老者不想說沒人能從他口中得到半點的有利的線索。
這次讓他過來也是爲了幫忙,因爲無名老者的輕功出神入化,唐玥的輕功都是他所教,不過,當時沒有拜師,因爲無名老者要和唐玥做朋友不想當師徒,因此他們的關系亦師亦友,相處起來倒比師徒要輕松自如的多。
“好了,給你。”唐玥将繡好的手帕遞給鳳君曜。
鳳君曜攤開,用手指輕輕摩挲着手帕角下的曜字,幽深的眸子裏的愛意盡顯,“阿玥,從現在開始我隻用這一張手帕。”
他此話一出,唐玥便用詭異的眼光看着他,“……用一張手帕不嫌棄髒嗎。”
鳳君曜面色一滞,擡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下,磨牙道:“多好的氣氛平白的被你給破壞了,以後你不會多繡幾張給我,不解風情的臭丫頭。”
“想要我多繡幾張就要看你的表現喽。”唐玥揉着自己的腦袋,沖着他俏皮地笑道。
“好,爲夫這就好好表現。”鳳君曜突然将唐玥給抱了個滿懷,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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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春節的那一夜,果然厲王府周圍埋伏的殺手就變的少之又少,可以說除了一些探子就沒别的了。
這天早上,鳳君曜起床,身邊已經空,在空着的地方摸了摸,早已沒了溫度,可見她早已經起床。
大早上起這麽早去幹什麽了。
“阿玥。”
他朝着外面喊了一聲,立即有人走了進來,是趙霖。
“參見王爺。”
“王妃呢。”鳳君曜單手撐着床面想要坐起來。
趙霖見狀,立即走了過來,将他攙扶了起來,順手又在他背後塞了一個枕頭,這才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爺,王妃她去了雪地之境,還說不讓您擔心,她很快就會回來。”
“她去了雪地之境。”鳳君曜眸色不由沉了下來。
她去雪地之境無疑是爲了碎心淚,如果是以前倒也不用擔心,可是現在白長卿和白鳳都去了雪地之境,如果她和他們交手到時隻怕會吃虧。
見他面露不快,趙霖連忙又補了一句,“王妃說了,王爺若是跟過去她會生氣,到時候……”
說到後面,有些說不出口,因爲王妃說如果王爺偷偷跟過去,她會從外面帶來一大堆的美男進王府。
王爺可是實打實的醋壇子,這話若是說出來王爺肯定會氣個不行。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像王妃這樣的大家閨秀竟然能說出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話來,當時他是震驚了。
“到時候會怎樣。”鳳君曜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說道。
“到,到時候會……”趙霖内心糾結無比,最後,眸子一轉說道,“王妃說了,如果王爺跟過去就不和您在一起睡覺。”
說出來便後悔不已,他怎麽說出這種話來,王爺聽了依舊會很難過,哎哎,真是一張臭嘴。
“是嗎,她真的這麽說的,恩?”鳳君曜眯眸,不動聲色地看着趙霖,也不知道他信還是不信。
趙霖被看的心裏一陣陣的發虛,但還是硬着頭皮重重地點頭,“是的。”
哎,真不該撒謊,尤其是不能欺騙主子。
少頃,鳳君曜将視線從他身上收回,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沒事,到時本王去找她睡覺。”
“啥?”趙霖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呆呆地發出了一個字。
随後,恍然明白,嘻嘻笑道:“王爺果真是王爺,就是聰明。”
鳳君曜面色一黑,“滾,敢撒謊,圍着厲王府跑一百圈。”
“一,一百圈?!”趙霖徹底驚了,張着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厲王府雖然沒有皇宮大,但是京都除了皇宮之外最大的府邸,确定要讓他跑上一百圈嗎,真希望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再不走,二百圈。”鳳君曜冷聲說道。
“不,不要,屬下這就去。”趙霖渾身猛地哆嗦了下,連滾帶爬的往外跑,隻是他還沒跑到門口,身後便響起鳳君曜的聲音。
“等一下。”
趙霖苦逼地轉過身,苦哈哈地看着床上的人,“王爺,您還有什麽事交代。”
“這一百圈先記着,等我們回來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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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玥出了京都,便尋了一匹好馬,朝着雪之境地飛奔而去。
不管能不能得到碎心淚,她都要去雪地之境走一趟,沒到最後一刻不能認輸不是嗎。
馬在山道上一路狂奔,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的馬蹄印記。
她沒有去過雪地之境,這也是第一次去,算算時間快馬加鞭的趕去,三天三夜就能抵達。
行了兩天兩夜,到了一個叫烏鎮的小城池,唐玥打算在那裏休息一下。
這座城池比較小,一會就能從頭轉悠到後面。
唐玥騎在馬背上,緩緩地在街道上行走,尋找着客棧。
走了一小會兒,便發現這座城池實在是太詭異了,現在天雖然黑了,但也隻是才黑,這個時候街道上應該還有行人,那些酒樓茶肆肯定還正在營業。
而現在街道上空無一人,就連酒樓茶肆也都一一關了門,小鎮上僅有的幾家客棧也都關門打烊。
整座城池就好像是死城一般,空無一人,靜的令人可怕。
怎麽回事?唐玥看着空無一人的大街,眉頭不由擰了起來。
這座烏鎮屬于東陵和靈鳳的一個交接的地方,以前她也來過這裏,那時候人還是蠻多的,在夜間也不是這樣的。
今日怎麽會出現這種詭異的情況,難道這裏發生了一場瘟疫,人全部遷離了此處?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唐玥給否決掉。
如果這是一座荒城,大街上的積雪是誰打掃的,還有這裏的建築物也不像沒有人住,除了安靜之外,倒不顯得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