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不要過去。”越流殇占有地将白瞳兒摟在懷裏,狹長的狐狸眼冷冷地看着白長卿。
白長卿死死盯着越流殇攬着白瞳兒的手,手中長劍瞬間出鞘,幽幽白光在黑夜中泛出冷意,“不想死就放開她!”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放不放開由我說了算。”越流殇對他的威脅毫不在意,霸道地摟着白瞳兒的肩膀,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
“她是你的未婚妻?呵,簡直可笑之極。”白長卿就好像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氣的整張俊臉都紅的發紫,“瞳兒她出生就注定是我的妻子。”
說吧,朝着白瞳兒伸出手,耐着性子道:“瞳兒過來。”
白瞳兒看看白長卿,再扭頭看看身邊的越流殇,眉頭不由糾結地擰了起來,躊躇在那裏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已經一年多沒見族長哥哥了,真的好想他,可是狐狸明顯不想她和族長哥哥走,如果她走了狐狸肯定會很傷心的,她不想讓狐狸傷心,也不想讓族長哥哥傷心。
她該怎麽辦呢?若是玥姐姐在這裏就好了,她可以幫她出出主意。
“瞳兒,你再不過來我可是要生氣了。”見白瞳兒站在那裏不動,白長卿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握着劍柄的手幾乎都爆出了青筋。
聽他說要生氣,白瞳兒頓時急了,“族長哥哥,你别生氣,我過去。”
然後又拉着越流殇的衣袖,可憐巴巴地仰臉瞅着眼前比她高出一頭多的男人,“狐狸,我不想族長哥哥生氣,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找你。”
越流殇眉頭緊了緊,身上散發着令人顫抖的戾氣。
“狐狸,求你了,讓我過去吧,我保證還會來找你的。”她真的不想讓族長哥哥傷心也不想讓狐狸傷心,隻是想要和狐狸在一起,她需要征得族長哥哥的同意,因爲他是她的親人不想讓他傷心。
越流殇垂眸看着眼前就好像一隻可憐的小狗一樣的白瞳兒,微抿了下薄唇,摟着白瞳兒的手這才緩緩松開。
他雙手按在白瞳兒的肩膀上,幽深的目光中飽含深情,“瞳兒,既然你想過去我也不攔你,不過,我有個要求。”
“什麽要求?”白瞳兒一聽他願意松口,眼睛猛的亮起,連忙說道。
越流殇擡頭看向臉色黑的和鍋底似的白長卿,似笑非笑地道:“我要跟着你們過去。”
“啊?”白瞳兒聞言頓時張大了嘴,随後,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不可以跟過來,族長哥哥現在有些讨厭你,我怕他會傷害你。”
族長哥哥很明顯不喜歡狐狸若不然也不會用劍指着他了,還有狐狸隻有一人,而族長哥哥這麽多人,狐狸肯定會很吃虧,她不要狐狸吃虧。
“沒關系相信我。”越流殇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信完美的笑容,俊美容顔越發的璀璨,令人移不開眼目。
“好美的狐狸。”白瞳兒發自肺腑的贊歎道,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巴巴地看着眼前的俊容,小嘴還時不時的咂巴一下,好像撲上去啃一口。
美?越流殇臉色不由黑了黑,不過,卻沒生氣,反而有一絲的得意在裏面,以前隻要别人說他漂亮,他怎麽着也要卸掉一條胳膊,可是現在是瞳兒的贊美,那就不同了。
第一次感覺長了這麽一張臉其實還是挺不錯。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快放開瞳兒。”白長卿壓制着心頭的強大怒火,一口否決,他這次來就是爲了帶走瞳兒,怎麽可能會讓這個長的比女人還美的男人跟着。
還有他明顯感覺到瞳兒對此人的不同,這種粘膩感以前她從來都沒有過,難不成瞳兒真的喜歡上了這個長的像女人的男人?
如此一想,心裏便開始恐慌了起來,感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好像要失去一般。
越流殇沒理會他,轉而看向白瞳兒,溫柔笑道:“瞳兒你願意和我分開嗎。”
“不願意。”白瞳兒太過單純,聽到他這麽問立即搖頭,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分開。
白長卿聽到這三個字頓時臉色煞白,腳下猛的栽了一個踉跄,差點沒站穩腳。
瞳兒她竟然說不願和越流殇分開,他們已經到了什麽地步,難不成他們已經……
不,瞳兒是他的,她從一出生就注定是他的妻子!
白長卿眼睛上瞬間蒙上了一層紅色,猶如一頭發怒了的野獸。
“你找死!”這時,他突然手持長劍朝着越流殇刺了過去。
越流殇眼眸微眯,殺意頓生,手中隐隐寒氣冒了出來。
“族長哥哥,不要殺他!”
在他即将出手時,突然,白瞳兒緊緊抱住他,将自己的後背對向白長卿刺過來的長劍,劍一瞬間到了他們跟前。
越流殇心頭一縮,将即将出去的掌力強行收了回來,想要躲閃隻是白瞳兒緊緊抱着他行動上讓他遲緩了許多,在劍到達之際,他連忙側身将白瞳兒護在懷裏。
“呲——”劍入肉的聲音響起,長劍正中越流殇的肩膀。
閉着眼的白瞳兒沒有感覺到預期的疼痛,便緩緩睜開眼,見越流殇低頭對着她笑,還以爲他沒事,便歡快地笑道,“太好了,你沒事,我也沒事,你不知道我很怕痛的。”
“怕痛你還替我擋,真是個小傻瓜。”越流殇強忍着肩上的疼痛,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
“哼哼,我聰明着呢。”白瞳兒嬌嗔地白了一眼越流殇。
“對,我的瞳兒最聰明了。”越流殇呵呵一笑,然後抱着白瞳兒轉過身來,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瞳兒,我想起來烈焰門中還有一些事務沒處理,你先和他回去,等過兩天我再過來接你。”
“啊,你……”白瞳兒想說‘你不跟我回去了’,但又想到剛剛白長卿拿劍刺越流殇的那一幕,便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乖乖地點頭,“嗯,好,我等着你。”
“好,去吧。”越流殇将白瞳兒往前輕輕推了一把,對着她溫柔笑道,隻是在說話的同時臉頰上的肉明顯跳動了下,顯然他在隐忍着什麽。
白瞳兒微微撅了撅小嘴,這才依依不舍地朝白長卿走了過去,隻是還沒走出一步突然停了下來,蹙着眉頭在空中聞了聞,“我怎麽聞到一股血腥味呢。”
“哪有什麽血腥味,你的鼻子是不是被撞出毛病了。”越流殇慵懶地依靠在樹上,顯得一派輕松自然,隻是後背的疼痛也隻有他知道。
白瞳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真的有點問題,我很快就過來找你了。”
“嗯,我等着你。”越流殇沖着她随意地揮了下手。
白長卿冷冷地看了一眼越流殇,又看了一眼走過來的白瞳兒,冷哼了一聲,沒等白瞳兒來到跟前,便轉身朝着黑夜中大步走去。
“族長哥哥,等等我。”白瞳兒慌忙追了過去,族長哥哥從來沒這麽對她,他肯定生氣了。
看着一衆人走了,越流殇整個人虛脫地單膝跪倒在地,先發射了一枚信号彈,随後咬牙吃力地将後背上的劍扒了下來,感覺血都濺了出去。
很快,十幾名伸手敏捷的黑衣人在夜空中飛掠而來,速度快到驚人,一看就知道是經常行走在夜間的人。
“門主,你怎麽了。”第一個落地的中年男子,見越流殇跪在地上忙跑了過去。
走進一看才發現他後背受了傷,“這是誰幹的!告訴老夫,老夫一定殺光他全家!”語氣中充滿了極大的憤怒。
那人咒罵間,将越流殇的後背簡單地處理了一下。
少主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他們沒有孩子一直将少主視爲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看待,現在看到他受了重傷,怎能不心疼。
越流殇扶着樹坐到地上,原本白希的臉更加的蒼白,他無力地笑了笑:“别擔心了,過兩天我就沒事了,對了,三叔你派人盯着前面的那隊人,有什麽異動立即來報我。”
“爲什麽要盯着他們?他們是什麽人?”三護法表示不理解。
“白巫族的人,裏面還有你的侄媳婦兒,可别讓她被人拐走了。”想起白瞳兒,越流殇眼裏便流露出一絲的柔情。
“侄媳婦兒?”三護法愣了一下,随後猛然想到了什麽,興奮的拍了一掌,“少主,你終于肯找媳婦兒了,太好了,我這就去通知老大和老二,然後一起去門主墳前告訴門主這個好消息。”
越流殇聞言,臉色黑了又黑,對三護法的舉動甚感無力,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我勸你還是先别去通知,趕緊的看好你侄媳婦别讓人給拐走了,否則你的侄媳婦兒就沒了。”
“什麽!誰敢搶我的侄媳婦兒,老子這就去殺他全家!”三護法一聽,氣的跳着腳大罵起來。
“咳咳……”越流殇眸光微微閃了下,說道,“我現在和瞳兒還沒有成親,你隻需要守着别讓人跑了就行,千萬别吓着她,若是她因爲害怕你而不嫁給我,那我終身就不娶了,你和大叔叔還有二叔叔就去找個女人生個未來繼承人吧,反正我是不會和瞳兒以外的女人生娃。”
“诶,你……少主,人可不能太無恥了啊。”三護法郁悶了,指着自己下巴的胡子,“你想讓我們背信棄義是不是。”
他們三兄弟在門主臨終前就發下毒誓,終身不娶,全身心的輔佐少主,自然也不會和女人有發生關系,還有即便他們有了孩子那也不是繼承人,烈焰門的繼承人隻能由少主和女人生。
越流殇用沒有受傷的這邊肩膀依靠在樹上,一派閑适悠然:“既然如此,那你還在這裏浪費時間,到時候瞳兒真的被人拐走了,你就沒侄媳婦了。”
“好吧好吧,爲了侄媳婦我去跟蹤還不行。”三護法哼了一聲,站起來吩咐兩名黑衣人,“你們将門主帶回烈焰門,其他都跟我來。”
說完,領着衆人朝前飛去。
在他剛離地不久的時候,越流殇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不要驚動她,更不要将她強行帶來,如果惹惱了瞳兒導緻她不願嫁給我,那我就去寺廟裏當和尚,不對,我去皇宮當太監,斷了你們的念想。”
他話音未落地,“噗通——”一聲,三護法結結實實的從空中掉了下來,砸的塵土飛揚。
這小子真是個混蛋,現在他越發的覺得趁着他們三人還沒死之前,一定要趕快弄出來一個繼承人,然後,由他們三兄弟悉心教導,可不能再像他爹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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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曜和唐玥他們回到厲王府,還是不見越流殇和白瞳兒回來。
這兩個人去哪兒了,怎麽到現在還不見人影,難不成兩人已經修成正果,正在某個地方做着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
“阿玥,你在想什麽,臉都變了色。”鳳君曜将上衣脫了下來,雙手按着床将自己的身體往床上挪。
“沒,沒什麽。”唐玥不由一囧,感覺自己的思想貌似有些龌龊了,見他要往床上挪,連忙走了過去,将他扶了上去,很自然的爲鳳君曜脫去衣服和鞋子。
伺候鳳君曜躺到床上後,這才站了起來,“天快亮了,你趕緊睡會吧,明天還要去宮裏。”
說完,轉身正要去側殿睡覺,在這時手被人拉住。
“還有事嗎?”唐玥轉身看着躺在那裏的人。
鳳君曜拉着她的手,清幽的眸子閃爍着溫情,還有一點難爲情,不過,還是說了出來,“阿玥,你可不可以不走,留下來好嗎。”
他真的很怕自己一覺睡過去,就再也睜不開眼了,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去疏遠她,可是心裏還是按耐不住想要接近她,抱抱她。
擁有七竅玲珑心的唐玥又何曾不知道他想什麽,“好,你這裏有麒麟珠,比較暖和,我蹭下床。”
說着,唐玥便将鞋子還有外衣脫了下來,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在她剛躺下去的那一刻,鳳君曜身上那種清幽極淡的香味撲入鼻翼間,心下不由一緊,心跳的速度也随之加快起來。
雖說他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但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會克制不住的心髒狂跳。
鳳君曜将她拉進懷裏,低頭在的頭頂吻了吻,“好了,睡覺吧。”
沒在說什麽,安靜地合上了眸子,隻是完美的唇角微微上翹着,露出一絲笑意。
唐玥看着這樣的他,會心笑了下,将頭枕在他的肩窩上,也閉眼睡去。
一夜好眠,第二日唐玥早早醒來,發現自己依舊躺在鳳君曜的懷裏,而鳳君曜卻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的迹象。
他睡着了的樣子很平靜,眉眼如畫,猶如沉睡了萬年的美人,在等待着他的有緣人來吻醒他。
唐玥不知怎的,心裏竟萌生起想吻他的沖動,于是也就這麽做了。
提着心髒,慢慢地朝着他光潔的額頭上湊去,在上面輕輕地印下了一吻。
希望她這一吻能夠吻醒沉睡着的王子。
果然,王子真的被她這一吻給吻醒了,唐玥從他額頭上起來,這才發現鳳君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睜開了雙眼,古潭般深邃的眸子正看着她,眼裏還有一絲的笑意。
“咳咳,我見你額頭上有些髒,就幫你弄下來了。”唐玥用蹩腳的謊言來掩飾被抓包的尴尬和羞澀。
還真丢人,她竟被抓包了。
鳳君曜擡手摸了下她剛剛吻的地方,看了看自己的素手,沖着唐玥狹促笑道:“阿玥,還是不幹淨,要不你再親幾下吧。”
說着,将頭湊了過來,指了指自己光潔的額頭,示意某女在上面蓋章。
唐玥頓時黑線四起,擡手将他的腦袋給推了出去,“等下我給你打盆水來,幫你擦擦臉就是。”
說完,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以光的速度将衣服穿在身上,一瞬間的功夫人已經穿戴好了。
論起穿衣服她不會輸給誰,曾經在特種兵部隊裏訓練的時候那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即便是這種繁瑣的古裝她也能手到擒來。
鳳君曜唇角微抽,這丫頭怎麽整的就好像他要強了她一樣。
“我給你穿衣服。”唐玥平複了下自己的心跳,這才平靜地走了過來,拎起鳳君曜的衣服開始爲他穿戴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王爺,白巫族族長來訪,他說想看望一下白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