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如果你敢跟來我就不幫你配制解藥。”唐玥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開什麽玩笑,現在鳳君曜的精神有些不佳,看樣子撐不了多久,怎能讓别人跟過來,白長卿不行,鳳君翔更不可以跟過。
見她變了臉,鳳君翔頓時急了,慌忙說道:“好好好,本王不跟了,明天一定要将解藥拿過來。”
“走了。”唐玥沒說什麽,倒是鳳君曜有些不耐煩了,拉了下她的手說道。
唐玥推着輪椅步出殿外,然後,和趙霖一起将鳳君曜弄上馬車。
進了馬車後,鳳君曜便露出疲憊之色,眼皮上好像有塊石頭一樣,很沉,沉的無法睜開眼。
“困了你就睡吧,這裏有我。”唐玥将他的頭放在自己懷裏,又替他拉上了毯子,這才安安靜靜的充當枕頭坐在那裏。
鳳君曜閉了閉快睜不開了的雙眼,看着那張姣好的面容,眼底閃出歉疚之色:“阿玥。”
自從他們成親後,她就不停的爲了他的事情奔波,沒有悠閑過一日,他這個做丈夫的還真不稱職。
唐玥低頭,沖着他微微笑道:“你别多想,我和你在一起很開心,至于你身上的毒我一定能解掉,相信我。”
雖然現在缺了最重要的一味藥,而且剩下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不過,她也不會放棄,即便一個月後依舊得不到碎心淚,她也不會讓鳳君曜離她而去,延長人的壽命她還是有,隻是……
“嗯,我相信你,阿玥最厲害。”鳳君曜吃力地睜開眸子,彎了下唇角笑道。
“眼睛都睜不開了,睡吧。”唐玥将手蒙住他的雙眼,過了半分鍾才将手拿開,再看懷裏的人卻已經睡着了。
看着懷中絕世的容顔,唐玥喉間有些酸澀難耐。
他即便在危在旦夕之際還能時刻保持着最後的一線機警,現在卻如孩童般睡的毫無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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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怎麽還沒人來啊。”白瞳兒躺在越流殇懷中,仰頭看着已經布滿星辰的天空,郁悶地撅着小嘴說道。
“咳——”越流殇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有些發虛,“這個我也不知道,興許他們有什麽在路上耽擱了吧。”
他的信号根本沒有發出去,烈焰門的人能找到這裏個地方那才怪呢。
“你們烈焰門的辦事能力太差勁了,都過去一天了還沒個影。”白瞳兒捂着肚子擰着小眉頭,滿是苦惱,“他們再不來,我們會不會餓死啊。”
“又餓了?”爲了防止她肚子餓,這次出來帶了許多的糕點,足夠她吃兩天,這還不到一天她便将所有的糕點吃光,現在又餓了,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吃貨。
“嗯。”白瞳兒懊惱地點點頭,摸着自己的肚皮說道,“我的飯量比較大,平時一頓飯可以吃下兩隻雞,就你那點糕點還不夠我塞牙縫。”
越流殇:“……”
好吧,是他考慮不周,不知道這個小妮子的食量如此大。
擡頭看了看頭上的星辰,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夜晚,現在皇宮的宴席肯定完了,阿曜他們也回了王府,現在回去也不會出什麽事。
隻是想起她那個族長哥哥他現在倒有些不想回去,說不定白長卿現在就在厲王府,他可不想見瞳兒和白長卿熱絡的場面,所以還是待在這裏好,不冷不熱的,還能觀賞着夜景。
不過,不能讓她餓肚子。
越流殇環顧四周看了下,一片漆黑,根本發現不了可以吃的獵物。
見他眉頭緊鎖着,白瞳兒還以爲他在自責,連忙裝作一副‘我很飽’的模樣,“狐狸,你别擔心,我現在已經不餓了。”
說着,還故意打了個飽嗝,摸着小肚子長歎道:“我好飽。”
隻是在她話音落的時候,一陣的肚子叫聲響起,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十分的明顯。
越流殇唇角微抽,好笑地看着眼前這個囧的直捂臉的女孩。
“這個,這個我肚子在唱歌。”白瞳兒捂住自己的臉,透過指縫不好意思地看着越流殇,用蹩腳的謊言爲自己解釋。
“呵呵,你的肚皮唱的真好聽。”越流殇大手按在她的肚子上揉了揉,寵溺地笑道。
白瞳兒張開雙手露出那張帶着嬰兒肥的小臉,羞澀地吐吐舌頭,好丢人哦。
看着她粉粉的小舌頭,越流殇隻覺得口幹舌燥,之前親吻的美好在腦海不由回放了起來,狹長的狐狸眼上蒙上了一層色彩。
見越流殇用這種神色盯着她看,白瞳兒頓時瞪圓了眼,指着越流殇的嘴巴說的:“你是不是又想吃嘴巴了。”
在外面親了她好久,在這裏還親了好幾次,所以她對這眼神已經很熟悉了。
雖然兩人玩親親的滋味挺好的,她也喜歡,可是玩親親肚子還是餓啊,她現在最想的就是吃東西。
越流殇看着她迷糊的小模樣,心下一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拉了過來,笑意盈然地道:“我的瞳兒其實一點都不笨,竟然能猜到這層,來獎勵瞳兒一個吻。”
說完,便含着了那雙紅唇……
許久,越流殇才緩緩放開,低頭看着正伏在懷裏氣喘籲籲的小女人,心裏感覺到十分的滿足。
“親親之後,我還是很餓。”白瞳兒微喘着氣,有些懊惱地道。
“好,我們現在就出去找吃的。”越流殇在她腦門上親了下,寵溺地道。
雖然不想出去,但也不能讓這個小妮子餓着。
“出去?”白瞳兒聞言,擡起頭看着一直延伸消失在夜空中的山崖,弱弱地問,“我們怎麽出去?”
“我帶你出去。”
“怎麽帶?”
“抱着你。”說着,越流殇攬住白瞳兒的腰,縱身朝着上面飛去。
在途中借了幾次崖壁上的力,不消片刻功夫,已經穩穩地落在了上面的懸崖上。
“我,我們出來了?”白瞳兒不可思議地看着周圍白茫茫的雪,人還處于迷茫的階段,有些不敢相信。
看着她迷茫的大眼睛,越流殇心裏一陣的發虛,不過,還是硬着頭皮握住白瞳兒的手,将真相說了出來:“瞳兒,其實以我的能力是可以出來的,還有掉進山崖也是我故意安排的,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隻是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說完之後随便你怎樣。”
說到這裏,越流殇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白瞳兒的神色。
“……你說。”對于他說的話白瞳兒還是理解不透,什麽叫他故意安排的?他們不是不小心掉下來的嗎。
由于剛下雪不久,四周都是雪,夜的山林十分的冷,白瞳兒不由打了個寒顫,搓着有些冰涼的小手,然後,用星辰般晶亮的眸子看着越流殇,等着他的解釋。
越流殇不動聲色的将什麽的披風脫下來,将白瞳兒嚴嚴實實的包裹住,然後,抱在懷裏,這才緩聲說道:“因爲我不想你跟着白長卿回白巫族,我想讓你留下來,所以才弄出這麽一出戲,将你提前騙走,讓白長卿派過去的人撲空。”
說到這裏,他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與她四目相對,很認真地說道:“瞳兒,我是真心喜歡你,如果你和白長卿回白巫族我會發瘋的,我知道我有些自私,你罵我打我都可以,隻是不要離開我好嗎,我真的舍不得你走。”
這些話并不是演出來的,全是他心中的寫照,之前也隻是想逗逗她,自從昨日升溫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那麽喜歡這個小妮子。
說完,越流殇緊緊地抱住白瞳兒,等着她發怒發火,甚至拳打腳踢,不管她做什麽他都不會皺下眉頭,隻要不離開他就行。
白瞳兒愣愣地看了他少許,突然,反手抱住越流殇的腰,将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原來我在你心裏這麽重要,好感動哦,我好喜歡,你知不知道我好愛你哦,狐狸。”
“……你不生我的氣了?”越流殇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她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說她愛他,如果換做别的女子知道被人算計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真是個與衆不同的小妮子。
這樣的女孩如果他再不好好珍惜,那他真的豬狗不如了。
“我爲什麽要生氣。”白瞳兒眨着那雙銅鈴大的眼睛,目光熠熠生輝,突然,她歡呼了起來,“哇,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狐狸的武功這麽厲害,嗖的一下就飛出去了,和族長哥哥一樣厲害,不應該比族長哥哥的武功還厲害,哇哇,這樣一來就沒人敢欺負我,哈哈哈……”
說着,某女娃興奮地大笑了起來。
越流殇:“……”
這丫頭的腦子一般人是無法跟的上,不過,聽到她說他的武功比白長卿高心頭不由滑出甜蜜。
于是,也開始自吹自擂起來,“那當然,我的武功可是天下第一,瞳兒以後有我罩着你,肯定沒人敢欺負你,所以你可不許離開我知道嗎。”
敢欺負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的妻子除非他不想活了。
“太棒了!狐狸最棒了!”白瞳兒興奮地手舞足蹈,突然,她想起了什麽,仰着小腦袋問道,“那你和鳳惡魔誰的武功高呢。”
“這……”越流殇吸了一下氣,心底有些發虛,不過,還是十分鎮定地拍拍自己的胸膛,“當然是我了,現在的鳳君曜,隻要我一巴掌拍過去他就嗝屁了。”
這話可不是他吹的,如今的鳳君曜連他的一招隻怕都難抵得住,當然如果鳳君曜身體健康的時候,他是比鳳君曜差了那麽一丁點。
“真的?太好了。”白瞳兒拍着小手,然後,抓住越流殇的袖子說道,“狐狸,你能不能幫我報仇,揍鳳惡魔一頓,他殺了我們那麽多的族人,我知道他是奉了靈鳳皇帝的指使,但我的族人是被他殺的,我知道如果殺了鳳君曜,玥姐姐肯定會傷心難過,我不想讓玥姐姐傷心,所以你揍他一頓就好了。”
“你讓我揍阿曜?”越流殇擰眉泛起難來,如果阿曜身體健全的時候他找他打一架倒也沒什麽,隻是現在他那破身體,隻怕連他的一掌也承受不住,再說他是阿曜的朋友怎能在這個時候打他呢。
“恩恩,你隻要打的他鼻青臉腫就行了。”
鼻青臉腫?這個好辦,打阿曜兩個耳光就可以了,隻是唐玥她肯嗎,現在他知道了陌天涯就是唐玥,以天涯閣閣主的能力,他若是打了阿曜,那他今後隻怕很難再進厲王府了,還有以唐玥的性子和頭腦,如果他打了阿曜,她肯定會用各種手段來離間他和瞳兒的,瞳兒又那麽聽她的話,說不定真的不理他了。
越流殇思量了一下,扳過白瞳兒的肩膀,面對着她很鄭重地道:“瞳兒,你也看到了,我的武功十分高強,一般人被我打一掌都會丢了性命,現在阿曜的身子抱恙,而且他雙腿殘疾,如果現在揍他一頓,估計會直接要了他的命,到時候你的玥姐姐肯定會很傷心的,你的玥姐姐對阿曜的感情就和你對我的感情一樣,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你不要死。”白瞳兒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低聲嗚咽着,“你如果死了我會很難過,還有你也不要揍鳳惡魔了,如果他出了事玥姐姐肯定會難受,我不想要玥姐姐傷心。”
她舍不得狐狸受傷,玥姐姐肯定也舍不得鳳惡魔受傷被人打,爲了玥姐姐她不找鳳惡魔的麻煩了,不過,等鳳惡魔身體好了,再讓狐狸揍他一頓。
越流殇看着懷裏有些難過的女孩,心底的那片柔軟被徹底觸動,好善良的女孩,可是他卻要爲了好友傷害她一次。
低頭在白瞳兒的頭頂吻了吻,輕聲說道:“瞳兒,如果以後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或者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千萬别信知道嗎。”
“什麽?”他聲音不大,還處于情緒波動中的白瞳兒一時沒聽清,擡手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越流殇勾唇一笑,将心頭的酸澀隐藏了起來,在她的肚子上揉了揉,滿含寵溺地道,“你不是餓了嗎,我們這就出去找吃的。”
“恩恩,我好餓,我們快出去。”一提到吃的,白瞳兒便将之前的一切都給抛之腦後,滿腦子都是吃的。
看着她那雙璀璨的眸子,越流殇心頭一暖,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上來,我背着你走。”
“我們還是走路吧,我其實很重,你背着我走路很累。”白瞳兒很有自知之明地道,言語中不免充滿了對越流殇的心疼。
小丫頭還知道自己胖,不過,他就喜歡她胖乎乎的小模樣,肉嘟嘟的抱在懷裏很有手感。
越流殇唇角微勾,在自己身上拍了拍,“我力氣大,背着你這頭小胖豬一天一夜飛奔都不會累,快上來。”
“我隻是稍稍胖了點,哪有小豬那麽胖。”白瞳兒哼了哼小鼻子,不滿地道,不過,随後捏了捏自己帶着嬰兒肥的小臉,黯然神傷起來,“還真的有點胖,我以後少吃點好了。”她可不要變成一頭小肥豬。
“你想吃就吃吧,餓着你我可是會心疼的,即便你真的胖成小肥豬我也不會嫌棄你。”越流殇屈指在她額間彈了下,然後,直接将她背了起來,縱身朝着黑夜的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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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後,越流殇和白瞳兒還未回來,白長卿安插在周圍的人都還在。
唐玥讓趙霖直接将馬車駕駛到風雲殿,這才将鳳君曜從馬車中抱了出來,将鳳君曜安置好後,便出了風雲殿。
“王妃,在京城周圍藏匿着許多人狼。”
客廳中,衛亦恒将自己打探出來的消息,直接告訴給了唐玥。
對于王妃的身份他們幾人都已經知曉,至于她的能力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他們也心甘情願的聽候她差遣。
唐玥微沉着眸子,思索着今日鳳君曜在宴會上說的話。
他故意讓他人知道他雙腿殘疾,不但如此還公然讓人誤認爲她身懷有孕,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是想讓對方松懈?
這個想法立即便被唐玥給否決掉,鳳君曜的仇人絕對不會因爲他們現在處于最弱的時期,而放棄前來刺殺,他們隻會趁此機會徹底将厲王府鏟除,如此不僅不會減少勢力反而會增加,很有可能會将幾乎全部的力量投進來,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