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你果真如傳說中的那樣笨。”若冬給了她一個‘你沒救’的眼神,“小姐,肯定是爲了去皇宮探視若秋啊,豬懂了嗎。”
“哦,明白了。”小魚頓時恍然大悟,突然想起若冬的話,頓時瞪直了雙眼,“死若冬,你皮癢癢了吧,竟然敢說我是豬。”
“切,說你是豬已經擡高你了,你這腦子豬都不如。”若冬在小魚腦門上戳了戳,然後,快速閃開。
小魚頓時大怒,捋起袖子,拿起桌上的茶杯朝着若冬砸了過去,“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若冬接過茶杯,也不惱怒,依舊嬉皮笑臉地道:“我的家就是天涯閣,你罵我全家就等于罵小姐。”
“你胡說八道,我才沒罵小姐。”小魚慌忙和唐玥解釋道,“小姐,奴婢沒有罵你,你可不能聽信了若冬的話,她在挑撥離間。”
唐玥一把将小魚湊過來的腦袋拍開,“你以爲都像你這麽傻啊,一邊待着去,我要換衣服。”
“小姐,你怎麽也說奴婢傻啊。”小魚摸着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地道,“奴婢難道真的很傻?”
唐玥将外衣解開脫下扔到床上,随意說道:“不錯,沒傻透,還知道自知之明。”
“小姐,你比若冬還壞。”小魚氣惱地跺了下腳,小臉氣的鼓鼓的。
唐玥淡淡一笑,沒有繼續開小魚的玩笑,快速将衣服換好。
現在是夜間,再過一會兒就可以行動了。
雖然知道鳳君澤不會殺了若秋,但還是要确認一下她現在的情況,不過,鳳君澤應該不會虐待一個女人,畢竟這樣做等鳳君曜回來也不好交差。
“小姐,這是淩堡主給您留下的書信。”這時,若冬從床上取出來一封信,交給唐玥。
唐玥接過信,直接打開,一目十行快速将信看了一遍。
信上大緻說的是,讓她逃走,然後用新的身份生活,至于天牢裏的若秋他會想辦法救出來。
唐玥将信合上然後用火燒了,她現在怎能離開,這件事又不是解決不了,因此離開她有些不甘心,可能更多的是舍不得鳳君曜吧。
就在這時,窗戶人影一閃,緊接着進來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此人容貌俊逸,身姿挺拔,神色嚴峻,猶如在部隊裏待了許多年的軍人。
他走向唐玥,行了一禮,“屬下參見閣主。”
“好了,不必多禮。”唐玥看着來人,淡聲說道,“一清,我讓你做的事辦好了沒有。”
“回閣主,屬下已經辦妥。”一清依舊是一闆一眼地道。
“這就好。”唐玥微微眯起,露出一抹算計人的笑意。
“二白怎麽沒來,平時不都是二白來傳話嗎。”小魚往窗外瞧了瞧,明亮清澈的眸子裏多少有點失望。
一清恍若沒有聽到她的問話,挺直着身子猶如一棵松樹站在那裏。
“唉,你沒得救了,比趙霖還像木頭。”小魚搖了搖頭,歎息道。
這個大冰塊,永遠都是一張面癱臉,哪裏有二白有趣,好久沒見到二百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說真麽的,那個二百五看着挺讨厭,其實長久不見多少還是有點想念。
一清斜眸冷冷地睨了小魚一眼,然後,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白癡。”
“啥?你說我白癡?!”小魚頓時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對着一清便是一頓拳打腳踢,“你才是白癡,你全家,不是,你裏裏外外都是白癡,腦子裏裝的都是稻草。”
對于小魚的拳打腳踢,一清沒有躲開更沒有還手,因爲她的花拳繡腿就好像在給他抓癢,沒有一點的殺傷力。
唉,閣主真是的,怎麽會讓一個這麽白癡的丫鬟留在身邊呢,天涯閣優秀的女子雖然不多但也不少,随便挑出來幾個都比她強幾百倍。
還有也不知道二白是怎麽想的,竟然看上這麽一個白癡的女人,他和二白是鐵哥們,也是二白的垃圾桶,自然知道二白喜歡這條白癡魚,就是搞不清楚這條白癡魚哪有令人喜歡的地方,還是若秋好,端莊穩重,脾氣又好,更重要的是她對他好。
想到若秋,一清清冷的眸子不由暗了幾分,也不知道她在天牢裏如何了。
小魚打了一通,她的手都打腫了,一清還跟沒事人似的。
“唉,人的皮太厚了有時候也是一種優勢啊。”小魚揉着被打痛的手,自歎不如地道。
一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移眸看向唐玥,面無表情地道:“閣主,屬下想和您一起去。”
“好。”對于自己得力下屬的感情多少有些了解,她當然知道一清對若秋有着不一樣的感情,再說以一清的武功到時候說不定出了意外還能幫她一把。
“小姐,奴婢也要去。”小魚一聽一清要去,立即自告奮勇地道,“奴婢願意爲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小姐您帶上奴婢吧。”
唐玥拍拍她的臉,“乖,一邊玩去。”
帶上她?除非她的腦子被驢踢了。
“小姐你有沒有聽到心髒破碎的聲音。”小魚捧着腹部,很受傷地道。
“沒有。”唐玥毫不給面子地道,然後,又加上了一句,“小魚,你捧的腹部。”
“……”
………………
無邊的夜色蔓延無盡頭,京城的大街上冷風刺骨,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呼嘯而過的風聲讓整條街道顯得越發的沉靜。
這時,打更的人從黑暗中緩緩走來,他提着一盞燈籠,微弱的燈光将這個黑夜照的不是那麽的黑。
突然,兩道黑影快速從打更人的頭頂掠過,猶如兩道夜間行走的幽魂,快的讓人撲捕捉不到,打更人吓得手中燈籠掉在地上,再擡頭看去哪裏還有半絲人影,難不成是他的眼花了。
唐玥和一清一路狂奔,朝着皇宮飛掠而去,一刻都沒有停。
很快兩人悄無聲息的躍入皇宮,猶如兩隻夜間行走的貓,敏捷地朝着一處穿梭,很巧妙的躲過走來走去巡邏的皇宮侍衛。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爲自己所走過的路猶豫一下,顯然早已将皇宮内的線路了如指掌。
很快到了天牢,這裏有不少侍衛把守,想要進去必須把這些侍衛引開,當然直接弄暈更省事,隻是這樣做肯定會引起别人的懷疑,很容易猜到有人來過,到時候會更麻煩些。
不過,他們早有準備,因爲這裏有幾個侍衛早已換成了他們自己的人。
一清悄然過去,和那幾名侍衛打了個暗号,這時,走出兩個侍衛借故要去方便,出來之後,唐玥和一清二人立即穿了那兩名侍衛的衣服,又戴上提前準備好的人皮面具,然後,大搖大擺的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過了少許,兩人稱去轉轉看下天牢中的情況。
由于出來的那兩位已經告訴他們若秋所待的地方,所以并不難找,很快便找到關若秋的天牢。
若秋獨自一人一個監牢,監牢裏面也比較幹淨,被褥什麽的也都齊全,甚至還有個火爐子,桌上還有糕點茶水,果真如她所料,若秋在這裏并沒有受罪。
沒有鳳君曜點頭,那麽她依舊是厲王妃,看在鳳君曜的面子上鳳君澤也不會爲難她。
由于這裏還有兩名侍衛把守,她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和若秋攀談。
看着坐在床榻上的若秋,唐玥給她使了個暗号,若秋立即明白,知道是唐玥和一清過來了。
若秋提着桌子上的茶壺走了過來,然後對着另外兩名侍衛說道:“兩位侍衛大哥,我這裏的茶水已經冷了,可否幫我再弄一壺熱的。”
“涼的不是也可以喝嗎。”其中一名侍衛沒好氣地道。
若秋微微歎了一聲,捂着自己的肚子,哀怨地道:“我也不想麻煩兩位大哥,可是我肚子不舒服,不能喝冷的,還望侍衛大哥能幫幫忙。”
那侍衛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來,不耐地道:“女人就是麻煩,等着。”
若不是皇上下旨說過,無論監牢裏的女人要什麽隻要不過分,就幫她弄到,讓他去沏茶并不是難事。
等那侍衛走後,若秋又拐回去,到一個用布遮起來的臨時茅廁内取出一個馬桶,“侍衛大哥,麻煩你幫我清理了。”
那侍衛看着那個馬桶不由皺起眉頭,一臉的嫌棄,不過,卻沒有拒絕,而是捏起鼻子,将馬桶接了過來,很顯然這種事不是做的第一次。
支開侍衛之後,一清很自覺地走到拐角處放哨。
唐玥拿出一根銀針将監牢的鎖打開,“若秋,我們趕快換衣服,待會兒你跟着一清一起出去。”
“閣主,還是讓屬下代你坐牢吧。”若秋擰眉說道,坐牢這種苦事她怎麽能讓閣主來做。
“如果不出所料,鳳君曜應該會在明天早晨趕到京城,到時他一定會來探監。”唐玥将身上的侍衛服一一脫下,遞給若秋,“别浪費時間,快換上。”
若秋聽到鳳君曜要來探監也沒再說什麽,立即将身上的衣服除掉,快速穿上夜行衣,唐玥也在同時将若秋原本穿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還好若秋的頭發披散着,頭上也沒有绾什麽發髻,兩人很快互換了回來,隻是唐玥臉上少了一張人皮面具,很多天沒有見光的臉終于重見光明。
她們弄好後,被支開的侍衛便一前一後的回來,若秋和一清二人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
由于連着趕路,回來之後又沒合眼,身子疲憊不堪,唐玥也不管這裏是不是監牢,走到床鋪前,先将那道簾子拉上,然後,滾到床上和衣而睡。
第二日醒來,正吃着早飯的時候,離别幾日的某王爺過來探監。
“王爺。”唐玥擡起頭看着站在監牢外面的人,清幽的眸子一抹複雜之意一閃而過,快的令人抓不到。
她隻是淡淡的叫了一聲,并沒有露出過多的情緒,沒有坐牢的悲傷,也沒有看到鳳君曜的喜悅,就連站都沒站起來,依舊細嚼慢咽地吃着她的飯菜。
對于她的反應,鳳君曜沒有露出驚訝之色,神情淡然如初,沒有一絲的波瀾。
少頃,鳳君曜開口道:“你放心,本王會救你出來。”
“好,我相信王爺。”唐玥點了點頭,說了這一句,低下頭繼續吃她的飯。
鳳君曜眸光微閃,背在身後的手略略動了下,微微說道:“你在這裏還習慣嗎。”
“還行,皇上沒有虐待我,吃的好睡的香。”唐玥将嘴裏的飯菜吞進肚子裏,拿着手裏的白饅頭晃了晃,勾唇笑道,“沒想到監牢裏的飯菜味道還蠻不錯,王爺你要不要來一個。”
心眼還真大啊,在監牢裏都能吃的這麽香,鳳君曜唇角微抽,“不用了,本王已經用過早餐,你自己吃吧。”
“王爺真的不吃?要知道這種機會很難得。”唐玥用筷子插了一個饅頭,走過來遞給他,“嘗嘗味道不錯。”
鳳君曜無語地接過那個插了筷子的大白饅頭,撕下一塊丢進嘴裏,慢慢的咀嚼。
“怎麽樣,還行吧。”唐玥對着他笑了笑,然後轉身回去,繼續吃她的早點。
鳳君曜拿着饅頭沒再吃,抿着的薄唇輕輕地蠕動了下沒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着她。
大哥,你真的很閑嗎,幹嘛一直盯着她看,唐玥被他看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渾身不自在。
少頃,鳳君曜突然開口,吐出兩個字來,“陌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