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這麽多出衆的男子護衛着馬車裏的人不用想身份更加的高貴,這一群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往南淮路上的唐玥他們。
“陌兄,我有些好奇你這幾天來南淮幹什麽。”衛亦航騎着馬側身問旁邊的唐玥。
唐玥将視線從鳳君曜的馬車上收了回來,手裏把玩着缰繩,“沒幹什麽,無聊去南淮溜達了一圈。”
的确沒幹什麽,她一直都在厲王府能幹什麽,說去南淮不過是爲自己找個在這裏的借口而已。
“無聊?你消失這麽多天就是因爲無聊?”衛亦航郁悶地道,放着自己的病人不管跑出去玩,是她太相信他了,還是她太不負責了,當然他選擇相信前面。
趙霖忍不住暗暗瞪了唐玥一眼,他都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收了人家天價的診金不好好治病,反倒是跑出去玩,他趙霖一生最敬佩的就是那些信守承若做事負責的人,對于陌天涯這種小人他真心鄙視,若是換做平時他早就不屑跟他爲伍了,不過,爲了王爺的病他也隻能忍。
“你不是爲鳳君曜紮針紮的挺好的嗎。”唐玥動了動有些發酸的腰身。
長時間騎馬真不是人幹的事,還是馬車好啊,尤其是鳳君曜的馬車。
唐玥扭頭看着身邊緩緩前進的馬車,伸手摸了摸用染了顔色的沉香木打造出來的外殼,明明是極品的沉香木偏偏要染成墨色。
不過,這外面的一z層沉香木可不是最貴的,外面的沉香木隻是個幌子,緊挨着裏面的是一層金蠶絲所制,可謂是刀槍不入。
還有再往裏鑲嵌了許多寒冰玉和暖玉,馬車内設有按鈕,冬天隻要按下按鈕寒冰玉就會自動縮進去,而暖玉随之而出,所以外面寒風刺骨馬車内卻是溫暖如春,到了夏天反之如此,寒冰玉就能起到作用,涼爽如在空調房,當然要比空調房環保,沒有那些所謂的空調病。
這輛馬車不單單這些,裏面設置的也巧妙非凡,令人驚歎不已,這輛馬車可是出自于劉大師之手,裏面的精巧程度可想而知了。
唐玥在馬車壁上敲了敲,心裏不停地打着主意:“王爺,你一個人在馬車裏悶嗎。”若是悶的話可以讓她進去解悶。
“不悶。”很快裏面傳出來不冷不熱的兩個字。
“……王爺你整日不言不語根據醫學上來講,長此下去會憋壞的,要不要進去一個人陪你聊聊天,在下不才,遊曆過很多地方,要不要在下進去給你講講所見所聞。”
“你可以在外面講,本王耳力很好聽得見。”
唐玥無語,捏了捏拳頭真的很想揍這厮一頓,很快她調整好憤懑的心情,在馬車壁上敲了敲,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王爺你的腿有沒有不适的反應,要不要在下進去幫你檢查下。”
“不用,本王雙腿無恙。”
“……”唐玥郁悶地巴拉了下頭發,依舊不死心的說道,“有些不适是内在的,王爺是感受不到,趁現在還沒病發讓在下爲您檢查下,别到時候複發了受罪的人可是王爺您啊,在下的醫術如何想必王爺最清楚,所以還是讓在下爲王爺檢查下吧。”
“在武陽城時,阿航已經幫本王檢查過,阿航的醫術雖不如陌閣主,但也查不到哪去,他說無礙應該就是沒事,就不勞陌閣主費心了。”
在這片大陸上衛亦航的醫術算是拔尖的,他若是連小小的複發都檢查不出來,那他連一般大夫都不如了。
唐玥拍了下額頭仰天長歎,這厮怎麽油鹽不進呢,無論她怎麽說都不讓她進馬車,該死的潔癖症,早晚她要研究出一味可以治療潔癖的藥。
“陌閣主,你是不是想乘坐阿曜的馬車?”衛亦航唇角微抽着問道。
唐玥不由挑了下眉,“我有那麽明顯嗎。”
“嗯。”衛亦航很不給面子的點點頭,“很明顯。”就差直接進去了。
唐玥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他,側過身看着那輛樸素的馬車,擡手在馬車壁上敲了敲,“王爺,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可不可以讓在下進你的馬車坐坐。”
“不行。”
“……”要不要這麽不給面子,好歹她也是他的主治大夫,就不怕她翻臉不認人在治病的過程中做手腳,比方說把他原本筆挺健美的雙腿弄成o型x型等之類的腿嗎。
這時,衛亦航神秘兮兮的将腦袋湊了過來,“陌兄,我知道進阿曜馬車的辦法,信嗎。”
唐玥挑了一下眉,“不信。”
“……”怎麽這麽不給面子,衛亦航摸摸鼻子,繼續道,“想要進阿曜馬車并不難,你隻要成爲他的女人,額,不是男人也行,隻要你能成爲他的人就可以。”
唐玥額頭上頓時挂滿了黑線,就知道這二貨不靠譜,說的什麽騷主意。
不過,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唐玥的身份可是坐過,當時還是他主動讓她坐的,現在想想貌似還是女兒身好些。
就在唐玥歎氣的時候,車窗的簾子被人撩開,露出鳳君曜那張俊美的人神共憤的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陌閣主若是想當本王的人,本王會勉爲其難的接受。”
這話放在一個正常的男人身上可是極大的侮辱,身爲一個正常的男子去做另外一個男子的人擱誰身上都不會接受。
見他眼角含着的那抹狹促的笑意,很明顯他在耍着她玩,唐玥挑了下秀眉,欣然點頭道:“可以。”
說着,從馬背上飛了起來,下一瞬間人已經進了車内。
一進車内,唐玥直奔鳳君曜坐着的軟榻,直接忽視某王爺變了色的臉,一屁股坐下半倚在柔軟舒适的軟榻上,舒心地歎道:“這馬車坐着真舒服,難怪那麽多人都惦記着你的馬車。”
“出去。”聲音冷如冰霜,瞬間将這個溫暖如春的馬車的溫度降低了十幾度。
唐玥對于他的怒意毫不在意,順手從案幾拿了一塊糕點優雅地吃了一口,點着頭贊道:“徐記糕點果真不同凡響,都已經放了兩天還這麽的化軟。”
“别讓本王說第三遍,出去。”鳳君曜将手裏的書放在一遍,冷眸睨着她,眼底流露出危險的氣息。
唐玥側首,對着他文雅一笑,“王爺不是說了,隻要在下做你的人就可以坐馬車,爲了馬車這幾天勉爲其難的先當你的人,來吧。”
說完,依靠在軟榻上,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勢。
鳳君曜看着她的模樣,由怒意漸漸轉爲無語。
誰說天涯閣閣主溫文如玉翩翩佳公子,胡說八道,簡直就是個披着優雅的無賴,不過,無賴中帶着一丁點的可愛。
鳳君曜甩了下頭,看來他是被逼瘋了,竟然覺得陌天涯這個無賴可愛。
看她的架勢不動武是不會出去,鳳君曜橫了她一眼,轉過身沒再理會她,拿起書又開始看了起來。
唐玥斜眸瞄了瞄他手上的書,忍不住撇了撇嘴,他還真是無時無刻都不忘看書,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在備戰考試的書生呢。
一時之間,馬車安靜了下來。
唐玥閉着眼假寐,而鳳君曜依舊看他的書,除了翻頁時發出點輕微的聲音外,安靜的猶如無人。
少頃,鳳君曜将目光從書上移開,撇眸看着占了一大半軟榻的唐玥,先一步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過來陪本王下棋。”
唐玥掀開一隻眼皮子瞄了他一眼,随又合了上去,“沒興趣。”
什麽話,當她還是唐玥啊,像個小貓咪一樣聽他的話,想想自己在王府裏被他呼來喚去的使喚,心裏就有些不爽,當然,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誰。
這時,鳳君曜右耳朵微微動了下,眸光一凜,好似在警惕着什麽,不過,很快恢複平時淡然的神色,然後看向閉眼假寐的唐玥,諷刺地道:“你不是要本王的人嗎,既然要做本王的人就應該聽本王的話,過來下棋。”
“……不會。”她這是不是自打嘴巴,沒事說什麽是他的人幹什麽。
“沒事,不會本王教你。”鳳君曜顯然不想放過她,又催促道,“快點。”
唐玥掀起眼皮子,道:“我真的不想下棋。”
不是不願意,而是她不能下棋,一個人下棋很容易暴露自己,而且鳳君曜所布下的棋局很容易把人給吸引進去,就好像置身其境,想要僞裝都難,一旦她用了自己真正的實力肯定會暴露出來,所以她是不會和他下棋的。
“不下也可以,出了馬車你就不再是本王的人,本王也從不勉強别人做事,既然不願意陪本王下棋,那就出去吧。”鳳君曜趕人一點情面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