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是想将唐彥忠拉下水。
唐彥忠聞言,連忙從座位上走了出來,走到大殿中央,雙膝跪地,恭敬地道:“皇上,玥兒是微臣的女兒,子不教父之過,出現這種事微臣也脫不了幹系。”
“唐丞相,你雖是厲王妃的父親,但因爲厲王妃是萬年煞星從小就被遷出丞相府,她的對與錯和你無關,你也起來回座位上吧。”鳳君澤很大體地說道,很顯然他不想将唐彥忠也拉進來。
這話沒讓唐玥有所動容,很多人都以爲他說這話隻是爲了不牽連自己,不過,接下來唐彥忠的說詞倒是讓她吃了一驚。
“皇上,請聽臣講完。”唐彥忠依舊跪在地上不起,正色說道,“玥兒是臣的女兒若是真的有錯微臣願意替她受罪,不過,微臣還是相信玥兒不會做出這種事,可能她無意中做出一些舉動讓晉王誤解了她的意思,微臣還是相信玥兒不會做出這種有違婦道之事,希望皇上能還玥兒一個清白。”
這話很明顯向着唐玥,一是在爲唐玥說情,其實是在爲唐玥辯解。
對此唐玥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講話的那個人是唐彥忠嗎,确定沒有被别的靈魂附體?他竟然冒着得罪鳳君澤的風險替她辯解,這還真有點出乎意料。
林詩音她一直忍着沒出去幫唐玥,是因爲她知道這裏是皇宮,哭鬧根本不管用,說不定到時還會給玥兒增加負擔,所以她一直忍着心中的擔憂沒吭聲,沒想到他竟然肯爲玥兒講話,倒是有些驚訝,當然,或許是怕自己被牽連吧。
“唐相,你的意思是全是阿翔的錯,是朕的父皇和母後教子無方了。”鳳君澤顯然是生氣了,他萬萬沒有料到他的得力助手竟然會幫着鳳君曜,怎讓他不生氣,或者還有嫉妒之意在裏面。
唐彥忠忙誠惶誠恐地道:“皇上喜怒,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不想玥兒出事,畢竟她是微臣的女兒,所以還希望皇上能夠明察此事,如果真的玥兒有錯在先,微臣也會第一個教訓她。”
鳳君澤聽了這話,面色的怒意才稍稍緩解些,唐彥忠之所以向着唐玥肯定是怕别人說他教女無方,到時候不但厲王沒了面子,那他更是會名譽掃地,無法在衆朝臣中擡起頭來,現在唐彥忠對他還有很大的作用,他還不想舍棄他,如果唐彥忠無法在朝臣面前擡起頭,遭到别人的笑話,做起是來肯定會有所困難。
唐玥雖不受唐彥忠待見,但在名義上還是唐彥忠的女兒,他現在若是執意要拉唐玥下水讓鳳君曜丢了面子,有可能會讓自己的得力助手吃了個大虧,說不定還會讓唐彥忠心生怨念,和他有所間隙。
一邊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另一邊是他得力的老臣,很顯然他心中的天秤偏向了唐彥忠,靈鳳王朝早沒了往日的繁榮,那些分離出去的國家也一直對靈鳳王朝虎視眈眈,如今朝堂中能幫上他忙的朝臣不多,所以他自然不能因此事而讓自己得力助手寒了心。
鳳君澤在心中盤算了下,這才緩緩說道:“唐相也不必自責,朕定會還唐四小姐一個公道,你也起來吧,身子不好也别跪了。”
“多謝皇上體恤。”唐彥忠從地上站起來,看也不看唐玥一眼,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然後,繃着臉等着結果。
不是他不想給玥兒一個安慰,而是他不能,因爲厲王在這裏,一旦厲王發現他對這個女兒有所不同,隻怕玥兒在厲王府會很難,說不定過不久就會将玥兒休掉。
所以在玥兒出事後,他也想爲玥兒辯解,隻是礙于這個原因一直沒有動靜,正好鳳君曜将此事引到他身上,他自然順水推舟幫了一把,相信隻要鳳君澤還有些腦子,他肯定不會爲了讓鳳君曜丢面子而讓他這個大臣寒了心,當然,他也是在賭,賭自己在鳳君澤心中的分量。
鳳君曜似笑非笑地看着唐玥,幽幽說道:“王妃,本王發現你父親對你好像并非傳說中的那般無情。”
他擅于僞裝自己,從他的話語中難以知道他的情緒。
唐玥斂了下眉眼,心中也十分的困惑,唐彥忠如此做的目的何在,是真的想對她好,還是怕她出了事讓他顔面無存,落一個教女無方的罪名。
說真的,她現在也看不透唐彥忠了。
“一直視你爲累贅的父親開始對你好了,本王的王妃有沒有覺得很開心。”見唐玥沒有回答,鳳君曜再次說道。
知道他什麽意思,無怪乎是怕唐彥忠對她好是在利用她,到時候她就會成爲唐彥忠放在厲王身邊的一枚棋子,做出一些對他不利的事。
唐玥粲然一笑,“王爺,您大可放心,臣妾不會成爲任何人的棋子。”自然也包括你。
她的命運隻能由她自己主宰,别人休想,更别想控制她,棋子這輩子和她無緣。
鳳君曜聞言,微眯着眸子别有深意的打量着她,眼底的流光不停閃過,少頃,才幽幽開口,“不想成爲别人的棋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有足夠的實力不被别人控制。”
“多謝王爺的提點,臣妾明白。”唐玥莞爾笑道。
沒有實力又如何,她隻要控制住自己的心,一個人一旦無欲無求别人沒有任何弱點,别人就無法控制,當然沒有弱點的人幾乎不存在,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有娘也有别的牽挂,她也有弱點,也有欲-望,隻是她不會讓任何人利用她的弱點。
“你知道就好,趕緊解釋清楚,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鳳君曜收起審視的眼光,微微說道。
他語氣平淡無波,就好像從未将此事當成一件很重要的事看,鳳君翔所做的事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不值得一提。
“臣妾遵命。”唐玥也不想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她緩緩站起身,看向鳳君澤開口道,“皇上,唐玥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好,你說吧。”鳳君澤想清楚了其中的道理,也沒有繼續爲難她,若是能通過她的話将事情有個圓滿的結尾那是再好不過。
“我從小就養在别院很少與人接觸,自然也不認識晉王,以前和晉王并未有過接觸,皇上将王爺喊去議政,臣妾獨自一人在這裏有些無聊,又加上之前大病一場,身體才剛恢複所以精力很差,害怕在大殿内睡過去撞了皇家的威嚴,所以才出去轉轉透下氣。
出了大殿,我就順着一條鵝卵石小道走,見那裏有盛開的紅梅,因爲我比較喜歡梅花,一時喜歡便駐足在那裏欣賞紅梅,誰知,晉王也從此道經過,我本想讓開道先讓他過去,卻不想晉王竟和我說話,說讓我和他去一個無人的地方,我感覺孤男寡女的總歸不合适,所以我就說在原地聊天吧,畢竟那裏還有人經過,晉王卻執意要帶我去無人的地方,不信你可以問晉王有沒有此事。”
去一個無人的地方,這話很明顯嘛,肯定是想和她辦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厲王妃竟然聽不懂,這女人是傻還是故意的。
“那爲何你要放蠍子咬阿翔。”反正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鳳君澤也沒有在誰先勾-引誰這個問題上繼續,隻是好奇她一個大家閨秀爲何身上帶着蠍子,現在是冬天不是蠍子出沒的時間,這蠍子應該是她故意放出來的。
唐玥見他問起這個,好看的眉頭不由蹙起,搖了搖頭,淡然說道:“這個我不知道,當時,我看到蠍子從晉王的褲腿上往上爬,我就想着幫他弄下來,誰知晉王不領情,還往後退,然後,悲劇就發生了。”
“你們兩個都在爲什麽隻要阿翔,卻不咬你。”鳳君澤蹙了蹙眉,繼續問道。
“可能那蠍子是隻母的吧,看着晉王長的好看,于是就心生邪念了吧,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可以找一個懂動物語言的問問那隻蠍子爲何要蟄……”說到這裏,唐玥有些難以啓齒,很恰當了閉嘴不言。
她的話一出,頓時衆人唏噓不已,這是什麽歪道理,鳳君翔長的确俊美,但還不至于招引母蠍子吧。
唐玥面色平淡,猶如夜間的一朵百合花,安靜淡雅,真懷疑剛剛那些無厘頭的話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
“她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是這樣!”就在這時,一道男子憤怒的嘶吼傳進來,還伴随着因疼痛發出來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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