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名老者,滿頭鶴發,但精神抖擻,身闆挺直,猶如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将軍,他手裏夾着唐玥之前射出去的木筷,來回打着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唐玥瞥了他一眼,然後又拿了一雙木筷,夾起一塊肉片優雅地吃了起來,仿佛沒有人進來似的。
幽烈見到來人,立即站了起來,冷冷地朝着老者拱了下手,“尊者。”
“大冰塊,坐下來吃吧。”無名老者享受地在空中嗅了嗅,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好香,丫頭你烤的肉果真是最香的。”
說完,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自顧自的坐下來,拿起筷子開始風雲席卷烤肉架上的肉片,吃的是滿嘴流油,下巴上的山羊胡被油粘成了一縷一縷的。
在他吃的正歡的時候,頭頂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幽烈。”
“啥?”無名老者将嘴裏的肉片吞進肚子裏,擡頭看着幽烈感覺莫名起來,“大冰塊,老夫知道你叫幽烈,不用重複,老夫年紀雖大了點腦子還沒問題。”
“幽烈。”幽烈再次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
無名老者油膩膩的山羊胡往上一翹,木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冰塊,你和老夫杠上了是吧,來來打架。”
說完,做出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幽烈往後退了一步,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幽烈。”
“呆啊,就會重複。”無名老者擡手随意的朝着幽烈的腦門上拍去,幽烈想躲閃但還是被拍了個正着,“臭冰塊,你以爲你是丫頭說的那個什麽機器人啊,能說點人話嗎。”
“……姓名幽烈。”
唐玥坦然地吃着東西,還順手煮了一壺雪水泡茶,吃喝的有滋有味,完全不受那一老一少的影響。
無名老者和幽烈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他還要吃肉。
“诶喂,臭丫頭,你竟然一個人吃獨食,太不地道了吧。”無名老者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忙蹲下來繼續掃蕩架子上的肉,順便還從唐玥那裏順一杯茶喝。
吃了幾口,對着幽烈招招手,“過來,吃。”
幽烈冷眸微動,沒說什麽,直直的蹲坐在那裏拿起筷子開吃起來。
當然,在吃飯的時候,無名老者和幽烈很難避免的又幹了一架。
唐玥也早已吃好,拿出手帕擦了下嘴,起身爲床上的白狼查看了下,确定沒有問題這才走開。
她就近拿了一個木墩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無名老者,唇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過了片刻,無名老者終于受不了她那好像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将木筷扔到桌子上,抹了嘴上的油膩,順道又打了個飽嗝,這才看着唐玥說道:“玥丫頭,你别用這種目光看着老夫好嗎,你看我都少吃了幾斤肉,被你看都看飽了,說吧到底有什麽事。”
唐玥也沒和他打太極,直接問道:“你和鳳君曜是什麽關系,爲什麽讓我救他,還要幫他,難不成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
不過,這個貌似不可能,前厲王也不過四十多歲,而老頭子則是爲白發蒼蒼的遲暮老者,還有傳言鳳君曜的父親在年輕時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再說前厲王早已出嫁爲僧,不知到何處雲遊去了。
“噗——”無名老者聞言,一口水噴了出去,眼睛瞪得老大,“臭丫頭,你腦子咋長的,鳳君曜怎麽可能是老夫的兒子,雖然他長的年輕俊美但和老夫比起來差不是一截兩截好嗎。”
說完,還帥氣的甩了下頭發。
唐玥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這位騷-包的老頭,“别想胡言亂語糊弄過去,到底爲什麽。”
老頭子讓她幫忙治病又讓劉大師制做輪椅,若說他和鳳君曜沒有關系誰信。
“好吧,臭丫頭一點都不可愛。”老頭子微微歎氣道,“其實老夫和君曜的爺爺是故交,當年老王爺病逝的時候将君曜托付給老夫照顧,可老夫卻逃到巫山隐居不問世事,将撫養教導君曜的事情全部壓在陶老身上。前些日子無意間聽有人說君曜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危在旦夕,正派人大肆尋找你的下落,老夫這才寫了一封信讓淩風帶給你。”
唐玥看着他的神色中帶着些傷感不像是胡編亂造,出手幫好友的孫子也是人之常情,難道老頭子真的是鳳君曜爺爺的故友?
不過,也隻有這個說法令人可信。
“對了,玥丫頭, 聽說你現在嫁給了君曜對嗎。”老頭子摸着山羊胡,很滿意地笑道,“玥丫頭眼光不錯,要知道君曜那小子可是位很出衆的年輕男子,以後你要多幫幫他,你們夫妻二人相互提攜,相親相愛地好好過日子。”
唐玥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我才嫁給他。”
她用女子的身份才和鳳君曜有過幾次的接觸,怎麽可能相親相愛。
“沒事,沒事,你們兩個臭味相投,很容易就能合得來。”無名老者擺擺手,沖着唐玥笑嘻嘻的道。
唐玥眼角抽了幾下,感覺眼前一片烏鴉飛過,什麽叫臭味相投,她怎麽和鳳君曜這個變-态相投。
“你和君曜一樣,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主,都是滿肚子的壞水。”無名老者萬分感歎道。
他雖然和那小子已經有好多年沒見了,不過,他小時候看着乖乖的,其實滿肚子都是的壞水,長大了肯定好不到哪去,至于玥丫頭更不用說,若是不了解她的人肯定會認爲她是位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其實呢是一位狡猾殲詐的腹黑之人。
唐玥甩給他一記白眼,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讨論,“老頭子,你不待在巫山來這裏做什麽。”
“對呀,我怎麽忘了正事。”無名老者一拍腦門,忙從身上取出一封信遞給唐玥,“這是二白送過來的,他以爲你來巫山了,就把信送到老夫這了。”
她來這裏沒有告訴任何人,淩風中狼毒一事天涯閣其他人并不知道,在其他地方找不到她,想着一定去了巫山。
唐玥接過信,打開看了一眼,好看的眉頭不由蹙了下。
信上說,若秋爲了減少和鳳君曜接觸,跳進冰水裏凍了一夜,得了風寒,隻是還沒生病一天便被衛亦航治好了,還說過兩天鳳君曜要帶着她進宮,害怕到時會出現纰漏,所以才寫了一封信前來請示。
“丫頭,你把另一個身份和君曜說一下,君曜是個惜才之人,到時肯定會對你另眼相看,對你的态度也會好起來。”無名老者微微說道。
“惜才之人?”唐玥諷刺地勾唇笑道,“我又不是他的下屬。”
她要的是丈夫,可不是上司。
無名老者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他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去想,而不是從一個丈夫的角度去想。
不過,她現在還是回厲王府吧,鳳君曜這個變-态說不定真能發現問題。
現在淩風的病情已經穩定,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本來想着處理好淩風的問題到巫山一趟,現在老頭子來了她自然也沒必要去了。
“丫頭你真的不告訴他你别的身份?”無名老者聽她的話就知道什麽意思,略有些惋惜。
唐玥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說。”
“唉,好吧,其實你們兩個真的很相配,不過,老夫也知道你的顧慮,放心吧,君曜不是那種人,他隻會幫你把天涯閣發揚光大,不會害了天涯閣。”
唐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諷刺笑道:“老頭,聽你這話好像你對鳳君曜很了解,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系。”
無名老者被她看的心頭不由一顫,這丫頭能不能笨點。
………………
風雲殿中——
鳳君曜和往常一樣坐在床上,手裏拿着文案在批閱,王靖宇站在一邊禀報着他查到的事情。
“王爺,昨天晚上有個黑衣人從王妃的院子裏飛出去,屬下謹記王爺的吩咐不打草驚蛇,就沒去追。”王靖宇恭敬地禀報道。
“黑衣人?”鳳君曜将文案砰的一下合上,擡手摸着下巴,唇角慢慢上揚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很好,他的王妃果真不簡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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