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亦恒看了一眼鳳君曜黑沉的臉色，幹幹地咳了一聲，拿起桌上的信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好看的薄唇再次抽搐了幾下。
這個陌天涯膽子是不是太大了，竟公然和王爺談條件，談條件也就罷了，若是隻有前兩條王爺肯定不會生氣，隻是後面這一條是不是有些過分。
對于别人來說，能将腿醫好别說做一件事，那怕十件事都不會猶豫，可是王爺自幼還沒這麽被要挾過，即便是當今皇上吩咐的事情，隻要王爺不想做皇上都不會勉強，再說，也沒說讓王爺做什麽，若是讓王爺自盡又或者做一些觸及王爺底線的事情呢。
衛亦恒看着上面的字體，雖因最後一條有些氣惱，但倒也佩服陌天涯的膽量，天涯閣在江湖上雖有名氣但對于厲王府來說不過是跳梁小醜，不足一提，他不讨好王爺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開出這樣的條件，勇氣可嘉啊。
不過，王爺快不行的時候，他都敢隐迹起來，能開出這種條件也沒什麽不可能。
“王爺，要不要我和陌天涯再進行商量一番，把後面的一項去掉。”無論是金銀珠寶還是店鋪什麽的身外之物，一切都好說，卻不想竟然開出這種條件。
唉，誰讓他們現在有求于陌天涯，有些事情還不能做的太絕，不然，若是陌天涯真的來個魚死網破就不好辦了，王爺能不能再次站起來還要指望着他。
鳳君曜黑眸微微眯起，涼聲說道：“好，你告訴陌天涯本王同意上面的協議。”
“什麽？！”趙霖震驚的張大了嘴，久久合不上，“王爺，後面的一條不能簽啊，萬一陌天涯讓您自殺或者做一些有違您底線的事那該怎麽辦。”
總不能真的自殺吧，若是他甯願雙腿不能動也不要自殺，活着總比死了多些希望，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衛亦恒也明顯有些驚訝，擰眉道：“王爺，要不把後面的一項加些限制。”
“陌天涯不會同意。”鳳君曜屈指蹭了蹭下巴，自嘲地道，“放心，他若是有點腦子都不會要本王的命，除非他不想活了，至于别的……”這世間還有什麽事能讓他顧忌的，即便讓他反了靈鳳王朝有怎樣。
衛亦恒唇角蠕動了下，沒有繼續勸說，因爲他知道王爺已經有了善後的打算。
“陌天涯說了，隻要王爺肯簽下契約，明日一早他便來拜會。”
鳳君曜聞言，“嗯”了一聲，算作知道了。
他拿起一邊桌子上的書，垂眸開始看了起來，面上平靜淡然，剛剛的不快仿佛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