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穎桀桀一笑,“這厲姣都不知道還活沒活着,不過以防萬一,我已經布下手段了,要不那些死去的人豈不是白死了?”
“夫人是打算用毒制住它?”斑老怪才明白原來那些人的死是爲了對付深潭裏的厲蛟做的準備,不過這手段也太不人道點了。
“哪有那麽簡單,你不知道這厲蛟有多狡猾,上一次就是被它詐死,害得我沒有進得去裏面,這次就不會讓它活過這一劫了。”司穎說話的同時,手中多了一個大瓷瓶,遞給旁邊的一個黑衣人,“拿去,撒到潭水裏面。”
那名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潭水邊,将瓷瓶打開,然後從裏面到處一堆藥沫出來,藥沫一進入潭水,潭水就開始冒起白包來,而且面積逐漸擴大,很快,整個潭水都開始翻騰起來,水溫也在急劇上升。”
“哈哈!夫人好手段,厲蛟喜歡寒性,若是把這潭水給弄熱了,那厲姣想要不出來也難了,不過潭水極深,想要逼出厲姣也很難,既然它不願出來,我們何必理會于它呢?”安蔔在一旁說道。
“哼!這隻厲蛟當年阻止了我進入祭壇,所以今天它必須死!”司穎陰曆的吼道。
聽到這話,安蔔有些忌憚的看着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眦睚必報,竟然連一個妖獸也不放過。
潭水沸騰的越來越兇,不一會,潭水一陣翻湧,一聲清厲的龍吟聲想起,從潭水底部鑽上來一個龐然大物,長得就像一隻巨蟒,身軀有七八丈長,不過腹部生有兩隻白爪,頭上長出了一根很長的角。
已經初具化形成龍的白蛟,而且連叫聲都與龍有幾分相似了。
用燈籠一般大的眼睛看了一下潭水邊,白蛟又一聲吟叫,随着這聲巨吼,一道冰冷的寒氣從它的口中噴射了出來,直奔潭邊的那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急忙抽身後退,同時将一道符箓拍到自己的身上,一陣黃光在他的身上顯現,同時一個黃色的護罩将他護在當中,那道寒冷的氣息撲打在黃色護罩之上,直接就将黑衣人吹了起來,跌倒了人群前面。
不過由于有護罩抵擋,黑衣人沒受什麽傷,連忙躍身而起。
“哈哈,你把這個孽畜弄了出來,這裏不能使用術法神通,還是讓老夫幫你們一下子吧!”斑老怪在一旁看着那個黑衣人的狼狽相,哈哈笑着說道。
“哼,不必了,對付它輕松的很。”司穎一聲冷笑,然後從身上取出幾道符箓,對着白姣厲聲道:“孽畜,當年你害的我沒有進入這祭壇之内,今天你就用命來償還此恨吧!”說完将手中的數張符箓向着空中逐一抛灑出去。
那白姣見到自己的吐息竟然沒有将那個人類給傷到,正咆哮欲往前沖,忽然感到周邊一陣束縛之力傳來,緊接着在它的周邊出現一個由無數紅絲組成的大網,将它籠罩在内,怎麽掙紮,也沖不出去。
見到白姣在那張紅絲網内怒吼掙紮,遠處的孤祥等人不禁内心都一顫。
“沒想到,司穎已經是一個符陣師了,真是讓人吃驚,怪不得她這次信心這麽足,看來我們這次在後面隻有撿剩的份了。”葉臻和孤祥對望了一眼搖搖頭說道。
“怪不得她這次沒有找我們合作,原來她是早就有信心了,看來我們的優勢現在全無了》”不單是葉臻會如此想,梅香熙也歎氣說道。
她和葉臻也是剛觸及到符陣師的層次,本以爲這次他們有一定的優勢,然而看到司穎也踏入了這一步,原存的優勝心态一下子全無了。
“符陣師很強嗎?”陸淩在一旁偷偷問胡林。
沒等胡林解釋什麽,林東蒼接口道:“強倒不是很強,符陣師的符陣隻能和陣師的陣法一個等級,但是在符師中那确實不一般的存在,符師如果能夠踏入符陣師的門檻,那前途可是無可估量的,而且在這裏,不能使用術法神通,一個符陣師的作用可是起着決定性作用。”
“哦,我不明白,爲何這裏不能使用術法神通,也不能使用法寶,卻可以使用陣法符箓呢?”陸淩繼續問道,其實這個問題,在他早見到林東蒼使用符箓的時候,就埋在他心中好久了。
“其實這個問題,很多人也琢磨了很久,才下了一個這樣的結論。你該知道,修士修道都是逆天而行的事情,術法神通和法寶都是奪天之能,它的基礎是建立在吸取天地元力和靈氣的情況下,才可以使用,而這裏有一股意志,他拒絕借用天地能量給修士,甚至懲罰在這裏使用神通術法的修士,而陣法和符箓就不同了,陣法的基礎是陣紋,符箓的基礎是符文,而這兩樣東西都是起着溝通天地之效,溝通說白了就是一種祈求,祈求天地相助,而天地承認并願意借用能源給它們使用,給他們行一定的方便之門,這就是符師和陣師與一般修士不同之處,也是符箓和陣道的特别之處。”
“哦!”陸淩雖然沒有研究過符箓,但是對陣道理解還是頗深的,林東蒼這麽一講,他很快就明白了。
“初雲界符師本來就少,能達到符陣師水平的更是沒有幾個!”林東蒼繼續說道。
“你們都錯了!”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宷俞冷聲開了口,“我這師妹真實水平絕對還沒有達到符陣師的水平,符陣師要具有強大的意念力,她現在隻不過借助‘順心如意’才能布置出符陣來,她這樣布置出來的符陣威力不是很強,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沒什麽讓人驚訝之處。”
然後又說了一句很讓人比較信服的話,“如果她有那個能耐,我早就繞道走了,她也絕對不會錯過任何殺我的機會。”
孤祥收回了目光,他不單是一個陣師,同樣是一個浸淫在符道上的符師,通過宷俞的一番話,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雖然這些年他和宷俞交往匪淺,也知道宷俞在符道和用毒上都很精通,司穎和他同一門下共處那麽多年,但是一直不明白他們之間的仇恨來自于何處。
“我不明白,你們師兄妹爲何這麽大的仇怨?”孤祥望了他一眼說道。
宷俞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孤老,其實這世上本就有很多無奈,最早的時候,我們師兄妹感情還是很好的,我們之間的恩仇有時候我實在難以啓齒,不過這次我來的時候,似乎有預感,這次恐怕會兇多吉少,所以萬一出了什麽事,我女兒那裏希望你能照顧一二。”
“别說那麽晦氣的話,我老頭子還不是九死一生過來的,人沒有過不去的坎,就看你如何去對待了。”見到宷俞還沒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了,孤祥無奈的看看他,搖搖頭。
知道孤祥這是在安慰他,宷俞笑了笑,“我和師妹的怨恨其實是始于我道侶那裏,師妹的夫君田慕玺是我道侶的師兄,此人學的是毒道,爲了研究煉毒,他偷偷的殘害了許多無辜生命,後來被逐出師門,因此記恨在心,後來不但害死了他師父,就是我道侶的父親,而且還欲對我夫妻二人下手,本來司穎和我本想調和彼此關系,沒想到後來司穎竟然也參與到其中,害死了我的道侶不說,還使我的女兒身重其毒,都怪我太相信司穎了,才至于此,我于是便和他們結下了此仇,但是田幕玺後面有靠山,我一個人勢孤,最後我因此和總盟鬧翻,并且傷了司穎和田幕玺二人,逃了出去,田幕玺要不是因爲受了傷,也應該不會死在這裏,所以司穎更加記恨于我了。”
“你和司穎對比,哪方面較強?”
“用毒他不如我,符道以前我倆差不多,現在她應該比我強一些。”
“哦!”
“她這個符陣維持不了多久了,不過那個白蛟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從它身上冒出的紫色水汽可以看出來,這個白蛟應該是中了司穎下的離魂渙血散,中了離魂渙血散之後,越是亢奮,靈魂消弱的越快,氣血消散的也越多,看這情形,用不了半刻鍾,這隻白蛟就會精疲力竭,到時候隻能任人宰割了。”
“你是說她開始投到潭水中的藥粉是離魂渙血散?”
“不是,那是控溫粉而已,煉制藥劑或者煉丹用的一種升溫藥粉,能使水溫自然上升,離魂渙血散不能直接投入到水中的,而且投入到水中也不能對白蛟造成影響,她應該是在那些死屍上放了離魂渙血散,在通過那些腐骨鳄吞食屍體後,帶入水中,從腐骨鳄身上會滲出一種液體,那種液體混合了這種液體之後,産生的效果要強上數十倍,所以白蛟才會不知不覺被侵蝕,而它經過剛才一番折騰,激發了藥效,才會至此,你們看,那白蛟已經完全無力掙紮了。”
的确,那白蛟此時就像一隻死屍一樣,在司穎的符陣内一動不動。
“白蛟就這麽輕松的死了?陸淩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在逐漸衰弱下的符陣裏面,沒有了絲毫氣息的白蛟,疑惑的問道。
“沒那麽容易的,這隻白蛟可沒那麽輕易死掉,上一次我們就被它騙過一次了,結果它的反擊使得司穎受了重傷。”葉臻開口說道,他指的上一次,就是他們幾個人和司穎夫妻聯手進入祭壇的那一次。
此時,司穎等人的那一邊,看到不再掙紮的白蛟,全都松了一口氣,司穎知道自己的符陣或許下一刻就會失去效應了,而自己的意念也不足以再多支撐一會。
司穎趕緊收了符陣,然後示意那幾個黑衣人去将白蛟處理掉。
“小心,它現在僞裝詐死,趁它無力掙紮,先抽了它的蛟筋,然後再一點一點把它的皮給我剝了。”司穎叮囑道。
“哈哈,這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斑老怪也很吃驚司穎已經能夠操控符陣了。以前這女人可從來沒顯示出這方面的能力,沒想到這毒婦隐藏的很深啊!
“那好,就麻煩斑老了,不過要快點處理。”司穎盤膝做了下來,她倒是樂意省了此事,展露了一下實力給對方,就是要他清楚,自己這一方在這次是起着主要作用的,要讓斑老怪清楚明白。
斑老怪讪讪一笑,低頭對着身旁的一個巨魔族人說了幾句,那個巨魔族人扭頭對自己帶來的幾個人示意動手,立刻有幾個巨魔族人大步上前,從白蛟的七寸處着手,生生将白蛟的蛟筋給抽了出來,白蛟見佯死不成,立刻開始掙紮,然而蛟筋被抽出來了,想掙紮也是徒勞,很快連蛟皮也被剝了下來。
處理了白蛟,司穎那裏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對着田恒說了一聲:“恒兒,去把洞口打開,我們進去!”同時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葉臻等人。
葉臻那裏滿打滿算才十幾個人,和自己這些人相比,實力不是差着一丁點,想要掙也沒拿本錢,她施展符陣對付白蛟,不但證明實力給斑老怪看,也同時警告一下他們,别暗中打什麽主意。
“哼!”葉臻輕哼了一聲,仰起頭不再看向那邊,梅香熙則是恨恨的盯着司穎,‘順心如意’本是白琦的法寶,白琦被她們所害,“順心如意”現在被司穎母子據爲己有,想到這裏她都有股要上去搶回來并替白琦報仇的沖動。
“師父,他們得意不了多久的。”花計計在一旁拉着梅香熙的衣襟,她可怕自己的師父頭腦發熱。
花計計是梅香熙的弟子,盡得梅香熙真傳,雖然還沒有踏入符陣師這一步,但對此也相當了解,如果這符陣對比陸淩的移動陣法來講,根本不夠看的,所以她心裏有底。
其實梅香熙和葉臻二人都是很久以前就進入符陣師的境界了,可惜符文失傳的太多,他們就一直止步于此,不能更邁入更高的層次了,而且所能布置的符陣也是威力有限。
花計計在梅香熙耳根低低說了幾句,梅香熙身體一震,驚聲問道:“你說這是真的?”
花計計點點頭,偷偷瞄了陸淩一眼,梅香熙也看向陸淩,眼中掩蓋不住吃驚的神色。
“他們要進入通道了!”沒人注意到梅香熙這裏的神情變化,鍾四此刻反倒收斂了暴躁之意,平靜的看着前方說道,他此時也沒了多大的掙念。
果然,田恒那裏拿着一塊玉盤,玉盤上紫光閃爍,隻見他用手輕輕一點玉盤,玉盤上的紫光直接打向石壁之上,石壁突然冒出一股青煙,緊接着就像裂開了一樣,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口子,這口子越裂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很大的不規則形狀的洞口出來,田恒立即收了玉盤,司穎向着身邊的人喝了一聲,“進!”身邊的人立刻紛紛進入了這個洞口。
陸淩這邊所有人把目光看向孤祥,等候他的意思。
孤祥遲疑了一下,剛想開口,梅香熙卻突然開口說話了,“等等!”
衆人把目光轉向梅香熙,不知道她此刻要說什麽。
梅香熙則把目光盯着陸淩,開口問道:“你叫陸淩是吧!”
陸淩一愣,心道:剛才不是彼此介紹過了嗎?
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老身聽說小友會布置移動陣法,這是不是真的?”就要進入祭壇了,所以梅香熙一定要确認清楚此事,這事關以後的每一步行動,所以一定要搞明白才是。
“移動陣法?”孤祥和鍾四兩人神情同時一遍,有點不确信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的,晚輩僥幸學過!”陸淩點頭承認道,他已經在花計計等人面前展示過移動陣法了,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什麽?”鍾四和孤祥吃驚的長大了嘴巴,而梅香熙則不緊不慢的再次問道:“陸小友能否在此爲我等施展一下此技,讓老身等開開眼界?”雖然聽花計計說了,陸淩又親口承認,但是陣法類型威力多種,如果隻是一個雞肋的陣法,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所以,必須親眼看到陣法的威力,才可以确定。
除了胡林等幾個看過陸淩施展過的此陣法的人,就隻有鍾四、葉臻、孤祥和梅香熙沒看到過了,梅香熙此時沒在以看待晚輩去看陸淩,而是一口一個小友想請,顯然是放低了姿态。
孤祥等人吃驚的同時也很期待的看着陸淩。
布置個移動陣法也沒什麽,說實在的這裏也沒有陸淩讨厭的外人,所以陸淩也不扭捏,此時四外也沒什麽人了,司穎他們那批人已經進入到了石壁之内,所以陸淩找了一個空地,随便布置了一個移動防禦陣法,又試驗給幾個人在這方圓裏走來走去了一好一會。
鍾四等人又同時進入到陣法之内進行親身體驗,知道确認了陣法的威力之後,幾個人全部用異樣的眼光看向陸淩。
鍾四和孤祥兩人都是陣道的行家,這陣法威力如何,他們自然清楚不過了,雖然親眼看着陸淩從布置到演示,可是二人盡然不能在短時間内來看懂什麽。
兩人可是一直都争搶着要收陸淩爲徒來着,這會老臉全部紅了,在一旁尴尬的無法言語。
梅香熙看了一眼他們二人,她不是陣道師所以陣法如何還要他們二人确認,所以問道:“這陣法如何?”
她不問兩個人都已經沒話可說了,這一問,兩個人更是擡不起頭來了。
“你們倒是說啊?”梅香熙怒道。
鍾四幹脆把臉轉過去,正好對上了胡林,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你家夥還騙我保證如何如何讓這小家夥拜我爲師,就這樣,我好意思收這徒弟嗎?胡林可不管什麽,沖他一笑。
還是孤祥比較看得開,雖然他低估了陸淩在陣道上的實力,但是都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了,什麽榮辱也看的比較淡了,所以開口道:“陸小友的陣法,我想将是我們在進入祭壇中最大的保障,也是老夫生平所見,最爲奇妙的陣法,實在讓老夫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