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陸淩對着周瑜瑛深施一禮:“多謝閣主能給機會還我清白。”
說完邁步奔向大廳的門口走去。
“小友且慢。”沒想到第一個開口制止他離開的竟然是周瑜瑛身旁的美婦。
陸淩沒有停下腳步,此時他根本不願和此地的任何人再發生糾葛。
門口的弟子也不知道是否出面阻攔,隻好向着周瑜瑛望去。
周瑜瑛臉一沉,沖着盧長老等人怒喝一聲:“你們還在等什麽?”
盧長老一低頭,其他五個曾經出手對陸淩踢打過的築基修士也低下了頭。
盧長老歎了一口氣說道:“好,我盧景元甘願去刑堂領罰。”說完大踏步向外走去,那五個築基修士乖乖的跟在盧長老身後。
“誰讓你們去刑堂了。”周瑜瑛美眸一瞪,“人是你們打的,你們就去把人給我請回來,否則就不要回到丹閣了。”
“這!”盧景元止住腳步,望着周瑜瑛。
“怎麽?你們甩不下臉了?想一想如果今天受辱的是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你們會怎麽樣?如果拉不下這個面子,現在你們就可以離開道院了。”
被周瑜瑛這麽一說,盧長老一跺腳:“好,人我一定給閣主請回來。”
另外五個人也随口稱是。
周瑜瑛從腰間取出一個青色的玉牌交給盧景元說道:“将這個拿着,這是送給陸淩小友的,盧師兄知道怎麽辦吧。”
盧景元接過玉牌,吃驚的望着周瑜瑛:“這個,丹閣上卿令牌,是給他的?”
周瑜瑛點點頭:“能用這個令牌換他回心轉意,值了。”
“呵呵,周師妹可真爽快,連高于長老地位的上卿令牌都舍得了,真是大氣。”一旁的美婦呵呵笑道。
周瑜瑛望着陸淩離去的方向,神情莊重的說道:“花師姐所言差矣,這又算什麽大氣?陸淩小友現在就有我所不及之能,假以時日的話,就是将我這閣主之位送她又有何妨。”
“師姐真是佩服你了,我花靈可沒有你這麽大度。”
“是嗎?我怎麽感覺師姐口不由心呢,假若這事情發生在郦州的羅芙道院,我看師姐比我還要大度的多呢。”
“哪裏哪裏,師姐我不參合你們的事了,我那裏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此别過,就不逗留了。”
“哦,師姐如此着急回去,沒有别的意思?”
“哈哈,大家心知肚明,反正誰先得手是誰的,師妹可别怨我搶了你的啊,告辭告辭,莫送莫送。”花靈說着就擡腿向外走去。
“盧師兄,你們還在那裏傻站着做什麽?”見到花靈走出大廳,周瑜瑛向着盧長老等人嗔怒道。
“這就去,這就去。”花靈的突然離去盧景元豈能不知道所圖何意,急忙帶着五個築基修士追了出去。
陸淩剛剛走到道院前面的石橋上,迎面正碰上柴清和兄妹三人。
“呦,陸兄弟,這麽快就丹試結束了,結果如何?”柴清和一見陸淩就關心的問道。
柴清柔眼尖,看到陸淩胸口衣服上有血迹,吃驚的問道:“師兄怎麽了,被誰打了嗎?”
被柴清柔這麽一說,柴清和也在陸淩身上打量了一下,也驚異的拉住陸淩的胳膊,上下觀看,問道:“這是怎麽了?你怎麽會受傷了,難道在道院誰欺負你了不成?”
正說着,盧長老幾個從後面急三火四的沖了過來,吓了柴清和一跳,下意識的将陸淩拉到身後,等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得一個激靈,認識啊,丹閣盧長老啊,陸淩怎麽惹到他了?
“陸小友,請聽在下一言。”總算趕在花靈之前追到了陸淩,盧長老急忙開口道。
陸淩望着這幾個人冷冷的說道:“幾位追過來難道是想要了陸某的性命不成?”
“小友千萬莫要誤會,我等是來給小友道歉的。”盧長老連忙擺手說道,然後将衣袖正了正,向着陸淩深施一禮,“請小友原諒老夫魯莽,望小友能舍棄前嫌,包容盧某的不是,老夫在這裏給你道歉了。”
“還望陸小友海涵。”另外五個築基修士也彎下了腰。
站在陸淩身前的柴清和一見這架勢,有點蒙了,立刻像兔子一樣的跳到旁邊去了。
長老給陸淩施禮道歉,這是什麽情況?
後面的柴清萱和柴清柔更沒見過這陣勢了,連忙也躲到一旁。
本以爲這幾個人是追過來找自己麻煩的,沒想到來這麽一出,陸淩冷聲說道:“幾位若不是來取陸某的性命的,那麽陸淩恕不奉陪了。”
“且慢!”一見陸淩又要走,盧長老等人立刻繞過陸淩,擋住了他的去路。
“小友若不解氣,老夫等人在這裏站着不動,小友可以将我等暴打一頓,我等絕無怨言。”盧長老算是豁出去了。
“小友盡管出手,我等若是反抗就是龜孫子。”一見盧長老都說出這話了,其中一個長得比較粗犷的中年人高聲叫道。
柴清和聽了這話更傻眼了,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些平常趾高氣昂的師叔、師伯、師祖們人瘋了嗎?
“小友就打我們一頓消消氣吧。”盧長老哀求道。
柴清和實在忍不住了,走到陸淩身前,拽了一下陸淩輕聲問道:“兄弟,幹嘛呢,啥情況?”
陸淩将丹試情況簡要的說了一遍,柴清和興奮的說道;“哈哈,我就知道兄弟不凡,你可露了臉了,以後有好處罩着點爲兄。”
“放肆,你在和誰稱兄道弟呢?陸小友現在可是丹閣上卿,放尊重點。”一直低頭的盧長老擡起頭,憤怒的瞪着柴清和。
說完取出周瑜瑛讓他轉交給陸淩的身份玉牌,雙手恭敬的遞給陸淩:“盧景元參見上卿,請上卿責罰我等。”
“兄弟我的乖乖,你是丹閣上卿了?”柴清和一聽張大了嘴巴看着陸淩,不過馬上退後一步,深施一禮:“弟子柴清和拜見丹閣上卿。”
柴清萱和柴清柔也趕緊躬身施禮。
陸淩趕緊退後幾步,讓開柴清和兄妹的見禮,急忙擺手說道:“你們不要聽他亂說,我不是什麽丹閣上卿。”
又對盧長老那裏輕哼一聲道:“幾位在戲耍陸某不成?”
“上卿此話詫異,我等是奉了閣主之命,豈會開此玩笑。”盧長老将玉牌高舉一臉正色的說道。
“不錯,盧長老所說正是我的意思,小友如果肯屈就的話,就收下這丹閣上卿的令牌,如果還有怨氣,這人都在你面前了,該如何處罰,全聽小友一言。”周瑜瑛聲道人到,立刻出現在了石橋之上。
陸淩一見周瑜瑛過來,施了一禮,周瑜瑛前前後後一直維護于他,對此陸淩還是深爲感激的,不過陸淩可沒有要做什麽上卿的打算。
施過禮後,陸淩認真的說道:“閣主言重了,陸某有何德何能,說句真心話,如果陸某身子孱弱那麽一點,或許此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想必誰也不會對一句屍體說句對不起吧,不用說還陸某清白之身了。
所以并非陸某心胸狹窄,陸某一命算不得什麽,但是我也有心系之人,也有未惑之事,真的喪命于此,怎會甘心?
這不是一句道歉或一頓責打就能讓陸某抒懷的事情,陸某會深記閣主今日之大恩,此事就算揭過不再挂記于心,還請閣主放條道路,讓陸某離開。”
“呵呵,看來小友還是餘氣未消,既然小友執意如此,我這裏也不強留,不過既然來此參加丹試,就是得到了我的認可了,這丹閣上卿令牌小友得來也是明正言順的,我不會勉強小友留在道院,反正你收下此令牌,小友去哪裏,我道院也不會阻撓和幹涉,這總可以吧?”
“閣主之意是我拿了這玉牌就可以離開是吧?”陸淩問道。
“是的。”周瑜瑛笑着回答道。
“好,多謝閣主厚愛,陸某記下了。”陸淩伸手接過令牌,放在懷中。
“這幾位是?”周瑜瑛指着柴清和等人問道。
“弟子柴清和,現在在劍道閣修行,這兩個是家妹,也剛剛進入道院。”
“你們是永洛州舒敏師姐的後人?”
“多謝師祖挂記。”柴清和一聽甚是高興。
“既然是舒敏師姐的後人,你們二人就随我修行吧。”周瑜瑛一指柴清萱和柴清柔說道。
“還不叩謝閣主,行拜師禮?”盧長老在一旁見機說道。
柴家姐妹也是冰雪聰明之人,一聽這等好事,趕忙向周瑜瑛拜倒施禮叩頭,直接行了拜師之禮。
陸淩在一旁當然明白,這丹閣閣主是在送人情給他,當下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瑜瑛說道:“兩位師妹對我有救命之恩,今日得閣主之情,他日陸淩若有成就,定不忘今日恩惠。”
“上卿哪裏話來,自家人何必客氣。”有了陸淩一句話,周瑜瑛自然爲自己所做欣喜不已。
“恭喜兩位師妹了,陸淩就此别過。”陸淩向柴清萱姐妹道喜同時和他們兄弟三人道别。
“兄弟這是要去哪裏?”柴清和見陸淩執意要離開,也沒辦法挽留,問道。
“我會在城裏小住幾日,過些天還會來找柴兄,有幾件東西要送給幾位,之後我就會離開這裏,至于要去哪裏,我也不是很清楚。”
城西我姑姑有個院子,紅嫂和雲嫂就住在哪裏,我們也經常去那裏,你就先住那裏吧。
“好吧。”陸淩點頭道。
“好,我這就送你過去。”柴清和可知道自己的兩個妹妹承了陸淩的人情拜到了丹閣閣主門下,所以心裏也十分感激這個兄弟。
望着陸淩和柴清和離開了,周瑜瑛淺淺一笑,對着盧長老說道:“師兄近日就辛苦一下,跟随在上卿身邊照看點,不過盡量不要被上卿發覺。”
“師妹放心,若不能讓上卿回心轉意,師兄哪有臉回道院見各位師兄弟們啊。”說完盧長老領着幾個築基修士也跟随了下去。
周瑜瑛剛要帶着柴清萱和柴清柔回道院,迎面正碰上了花靈。
“呵呵,師姐我真要再次佩服師妹的手段了。”花靈顯然知道了剛才的一幕,譏諷道。
“師姐這話從何而來,上卿本是投奔我道院而來,雖然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會置之于門外吧。”周瑜瑛笑道。
“得得,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師姐有話說前頭,如果将來他真能煉制出戮心丹這打開神址的鑰匙,你可不能忘記我們姐妹的情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