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之上,冷風呼嘯。
洪澤權看着陳沐身旁那一團似液似固,無比古怪的月靈髓液,眼中也是閃過一道異色。
“難怪敢如此嚣張,原來是有着這樣的底牌啊。”
陳沐長長吐了一口氣,目光平淡,眼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對于這樣心胸狹義,心智愚蠢的家夥,就算他想要和解都困難,他真的是十分懷疑這個小子是怎麽活過末世才開始那幾年的。這種智商和心性也能活到現在,的确算是洪福齊天了。
所以,對于這樣的家夥,解決的方法就隻有一種了......
直接伸手對着洪澤權一指,刹那之間其身邊的那一團月靈髓液便直接激射而出,如同利箭一般緊貼着地面向着飛掠出去!
洪澤權咧嘴冷笑了起來,雙手在身前擺了個古怪的手勢,便看到其身側懸浮的那把飛劍之上,劍光暴漲,然後直接在空氣之中拖出一道道螺旋狀的痕迹,向着那月靈髓液沖殺過去!
看起來這個家夥竟然是想要先毀掉自己的這落寶!
陳沐冷笑一聲,心念一動,月靈髓液便心随意動,瞬間變幻成甜甜圈一樣的形狀,正要讓那飛劍從中間的空洞穿過,而沒有傷到自身半點!
那飛劍狠狠的刺在這樓頂上面的瀝青地面上,直接轟出了一個大腿粗細的深洞來,并且一路向下飛掠,也不知道刺穿了多少層樓房。
月靈髓液又嗖的一聲恢複了原狀,繼續如箭一般向着洪澤權飛竄過去!
“呵呵,想要孤注一擲和我兩敗俱傷?太天真了!”
洪澤權似乎是發現了陳沐的意圖,冷笑了一聲,低吟了幾句咒語。身周便轟然擴散開來一圈深青色的水幕也似的屏障,月靈髓液展現出攻擊形态,劍鞭狠狠的抽擊在上面。竟然隻是讓那屏障蕩漾起劇烈的漣漪而已!
“沒有了這東西,你還有什麽手段?去死吧!”
洪澤權大笑起來。再次捏起劍訣,下方樓房裏面便傳出劍鳴之聲,然後那把青色飛劍就從剛才的轟出的那空洞裏面,飛竄了出來,然後再次向着陳沐沖來!
不過,這個洪澤權看似聲色俱厲,口中喊着“去死”,但是卻也不敢真正殺死陳沐。所以這飛劍乃是避開了要害,向着陳沐的肩頭刺來的。
他的臉上,已經浮現出勝券在握的表情。仿佛已經看到陳沐肩頭血流如注,痛苦到底的模樣。
到時候,自己在以勝利者的姿态走到他面前,扔下幾枚恢複藥劑,狠狠的羞辱一番。這小子以後見到大小姐就要自慚形愧,怎麽還敢有任何的歧念?
這般想着,洪澤權的嘴角已經勾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陳沐卻也是冷笑了一聲。再次扔出了一枚落寶。
“大白......無情惡魔形态!”
落寶落地,然後瞬間就浮現出一個身材臃腫可笑的大白胖子來。但是随着陳沐的聲音,這白胖子的身上瞬間就覆蓋了鮮紅色的戰甲。臃腫的身材也是瞬間變得魁梧有力起來。伸出手來竟然是直接赤手抓向那飛劍!
青色的飛劍和大白的金屬手掌相接觸,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條有力的鲶魚。隻不過這條鲶魚所甩帶的,并不是水花,而是一溜溜鋼鐵碰撞所摩擦出來的火花!
僵持了約莫兩三秒鍾,畢竟這次這飛劍并不是附加了劍訣,隻是憑借自己的速度進行攻擊而已,所以在互相抗衡之後,便被大白牢牢的抓在了手心裏面,動彈不得。
“這......這是什麽東西!”
洪澤權看呆在了原地。張大了嘴巴。
......要知道,大白的2.0形态。可是覆蓋了厚實的戰甲的!而且它的那一雙拳頭,更是用來攻擊的武器。更是堅硬無比,因此即使是徒手抓住了這飛劍,也隻是留下了幾道白印而已!
陳沐冷笑着從大白身後走了出來,向着洪澤權走去。其身後的大白則亦步亦履的跟在後面,手中牢牢控制着這把飛劍。
洪澤權的能力,乃是修仙者傳承。準确的說,應該是劍仙的傳承。
所以,雖然他也會施展一些簡單的法術之類的東西,但是幾乎八成以上的實力,都在這把飛劍之上。
但是,因爲一時的大意和對陳沐的小視。以至于其飛劍直接被陳沐束縛住,于是其自身等若是基本沒有了戰鬥能力。
陳沐來到了洪澤權的面前,從懷中掏出一枚落寶,捏碎之後,空氣炮浮現在手中,對着洪澤權身前的那屏障就是一炮。
砰嗙!
一炮過後,屏障蕩漾起漣漪,月靈髓液緊随其後狠狠的斬擊在上面,但是這屏障雖然劇烈的震蕩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但是卻依舊堅挺。
“挺結實的嘛。”
陳沐冷哼了一聲,正要讓大白對着這家夥來一發火箭拳,看看這屏障還能不能抵住,而這個時候,小牧卻是輕叫着從陳沐的懷中跳了出來,跳到大白的手臂上,然後伸出爪子,在那飛劍上面狠狠一點!
刹那之間,陳沐看到了小牧雙目之中閃現的如寶石般的虹光,而那堅硬無比的飛劍,則是突然裂開道道裂紋,然後竟是直接在一片扭曲之中漸漸淡去,直接消失!
這小家夥,竟然是直接用直死之魔眼,将那把飛劍給抹除了!
原來,這小東西雖然無法對原始形态的落寶施展直死之魔眼,但是如果是凝現出來的武器的話,卻是可以施展了。
這也和落寶的特性相符——玻璃珠狀态下,就算是神話降臨者都無法傷到半點。但是如果是具現成武器,則很容易就會損毀。
不過即使如此,這把飛劍至少也應該是精品級别之中的精品吧?就這樣被它給抹除掉了?
陳沐驚訝的看了小邊牧一眼,不過這小家夥做完這件事情之後,就十分疲倦的樣子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然後直接跳到大白的肩膀上,竟是酣睡了起來!
“啊......我的清夜劍!你這條狗、你這條狗到底做了什麽!我的清夜劍啊!”
在飛劍消失的一瞬間,陳沐面前的洪澤權卻是突然渾身一震。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噗通一聲軟軟跪在了地上,身周的那屏障更是如同鏡面一般轟然崩碎!
陳沐突然想起來。劍仙之流,與自己的飛劍性命雙修,飛劍損傷就如同其自身受傷一般。那麽那把飛劍直接被從“因”上抹殺掉了,對這家夥的損傷,恐怕不小吧?
陳沐笑了一下,然後突然飛起一腳,直接将這家夥踹飛了出去。
陳沐的力量有多大?雖然隻是二級能力者而已。但是也絕對超過了什麽拳擊冠軍之類的人士。所以洪澤權直接就是鼻血長流,牙齒也被踹飛了幾顆。狠狠的後仰摔倒在了地上。
然後在其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月靈髓液就已經化作一條長長的枷鎖,狠狠的扣在他的雙手雙腳之上,将他束縛在了原地。
然後,陳沐一隻腳踏在了他的胸口。
“自作孽不可活,你腦袋被驢踢了來找我的麻煩,那麽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陳沐低下頭來,手中凝現出蠻牛短刃來,抵在了洪澤權的喉嚨上。
“你......你敢殺我?李陽!你小子夠狠,你敢毀了我的清夜劍。就等着......唔......”
洪澤權話剛說了一半,直接就被陳沐狠狠扇了一巴掌,嘴巴裏面的牙齒又飛了幾顆。
“你還敢動手?”
洪澤權猶自還有些不相信。但是說話都漏風。
陳沐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着拿起了匕首,然後狠狠的刺進了這家夥的掌心。
“啊!.......你完了!李陽!你完了!我一定會......啊!”
洪澤權話沒說完半句,陳沐已經再次用匕.首貫穿了他的另外一隻手。
“你這個王八蛋.....你敢殺我嗎?殺了我你也會死!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把你......”
這次,洪澤權倒是說了半句話,但是陳沐已經用短刃再次捅穿了他的大腿,刀尖從這邊貫入,卻從那邊冒出一小截來。
“......有一種刑罰。叫做三刀六洞。用刀在大腿上橫穿三下,卻留下六個窟窿。我打算在你身上試驗一下。你覺得呢?”
陳沐語氣雖然是詢問。但是手上卻是不慢半點,唰唰唰的就在洪澤權的大腿上面刺了三下。刹那之間,血流如注!而洪澤權已經是聲嘶力竭的慘叫起來,這一次連放狠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呀。一不小心隻戳了五個洞,實在不好意思......不過好在你還有一條腿,這一次我一定會成功的,請放心吧。”
陳沐輕輕說着,舉起了手中的短刃。
“不......不要......啊!”
洪澤權說到半途,陳沐手裏的刀已經再次落下。這一次幹淨利落的留下了六個血洞,可以清晰的看到六股血液從傷口淌出,已經在地面積了一窪!
陳沐再次舉起了手裏的短刃,這一次,刀尖卻是抵在洪澤權的心髒!
陳沐笑了笑,笑容溫和,目光平靜,語氣輕微的也仿佛在問你吃了嗎:“你剛才好像說,我不敢殺你?”
“你......”
洪澤權虛弱的擡起頭,剛想說你絕對不敢殺我,但是當然的目光迎上了陳沐的雙眼之後,卻是渾身一顫,隻感覺一股無比滲人的寒意籠罩全身,呆在原地,隻感覺無窮的恐懼襲來,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驚恐的大喊,這聲音無比凄慘,隻欲占據他的整個腦海:
“這個家夥.......這個眼神......他是真的敢殺我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