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駿的弩箭,豆子的石雕和雷宇的鋼筋同時出手。
别看這三樣東西都遵守自由落體定律,但是因爲弩箭有個不錯的起始速度,所以下墜速度最快,離弦之箭連一秒都沒用上,就準确無誤地射中巨獸。
不過何駿瞄準的是巨獸的背心,射中的卻是巨獸的右腰。
何駿的弩箭對人類而言足以緻命,可對體型龐大的巨獸來說,跟人身上紮一針差不多少。
腰間的巨痛令巨獸仰天慘号,沒等它從突如其來的巨痛中緩過勁來,标槍一樣從天台灣扔下來的鋼筋,刀切豆腐一樣穿透了巨獸的左肩,至少有十多公分紮進了水泥磚鋪就的地面。
雷宇的鋼筋比弩箭粗大得多,但命中的位置不是要害,巨獸雖然遭到了重創,但距離喪命還遠得很,隻要給它一點時間擺脫疼痛的影響,逃出升天不是夢。
隻不過,雷宇命中的并不是既定目标,而是距離既定目标足有二十多米的另一頭巨獸,勉強算是歪打正着,反正是命中了一頭巨獸。
身軀如此龐大,巨獸在史前時代也算得上是頂級掠食者,兩頭巨獸一齊慘叫,這副景象在整個史前時代恐怕都不多見。
真正緻命的一擊來自于最後下墜速度最慢的石雕,不過石雕隻比鋼筋慢了一丁點。
豆子這一次的運氣依然不錯,下墜的石塊挾帶着巨大的沖擊力準确無誤地砸在既定目标的額頭上,算是幫未能建功的何駿補了一槍,登時将巨獸砸了個滿面桃花開,當場一個馬趴撲倒在地,再也沒有半點動靜。
“豆子,幹得好!”何駿激動地鉗住豆子的肩膀使勁晃了幾晃,恨不得在豆子臉上狠狠地親上一口。
“狗屎,扔偏了!”
雷宇咧開大嘴呲呲牙,“那誰,豆子,你那幾個鐵蛋呢,再給我這個補一下子!”
豆子壓根兒不正眼瞅發号施令的雷宇,反而向何駿投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何駿愕然,兩頭巨獸得有多重?
正常情況下,一頭巨獸就足夠幸存者分了,理論上,多出來的那頭巨獸,能讓大家收獲的肉增加一倍!
然而賬不是這麽算的,有辦法長時間保存鮮肉的情況下,小區裏的幸存者們不管分到了多少肉都沒有問題。
現在是問題是大家即沒有冷凍設備,也沒有足夠的鹽,更沒有其它防腐劑,一家分一大陀肉看起來是件好事,可天這麽熱,鮮肉**之前一共才能吃掉多少?
史前時代的生物資源固然豐富,可也得琢磨琢磨如何可持續發展吧?
但是放過那頭巨獸,他又覺得不甘心,
心頭劇烈地掙紮了一翻,何駿終于點了點頭,了不起把鏡子曬肉幹的辦法傳出去,反正這個辦法也不可能一直保密,傳開是早晚的事兒。
不過公開方法後還要進行适當的引導,避免幸存者們爲了搶鏡子而陷入混亂。
豆子獲得何駿的首肯,小心翼翼地翻出了沉重的鋼膽,相準了那頭重傷巨獸的位置便扔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運氣全部用光了,這枚鋼膽居然偏離目标十多米,砸在地上,激起一蓬異常明顯的灰土。
豆子抿了抿嘴唇,拿出了第二枚鋼膽。
“還有一個?你可真強!”
雷宇驚奇不已,眼睛一個勁往豆子腦袋上瞄。
把這麽大兩個鋼球帶身上爬十八樓?這小子不是少林寺出來的吧?
豆子再次将鋼膽抛下,這一回的準确度好了不少,但隻砸中了巨獸的尾巴,吃痛的巨獸猛地蹿出兩米多遠,接着飛快地爬進水裏,大量的鮮血在地上留下了一條直通湖邊的印迹,總長超過三十米。
爲了生存,那隻巨獸爆發出無限的潛力,不過它流了那麽多的血,何駿非常懷疑它能不能活下來……沒死地陸地上,反而死在水裏,多浪費啊!
雷宇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诶诶,不對呀,我明明正中目标,怎麽還讓它跑了?”
十八層樓說高不算高,說矮也确實不矮,呆在樓頂天台上,根本不可能看清一根鋼筋到底命中巨獸沒有。
不過不久前雷宇剛把鋼筋扔出去,躺槍的巨獸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因此雷宇判斷鋼筋命中了目标。
之後巨獸留下的血印,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雷宇的判斷。
“算了,就這樣吧。”何駿舉起胳膊,沖着車隊的方向使勁地揮舞。
兩支車隊接到了何駿的信号,分别從兩個方向沖出來,并且一邊開一邊鳴笛,聲音大得幾乎要震破耳朵。
僅剩的那頭巨獸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剛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反倒差一點被巨大的聲浪掀個跟鬥,立馬灰溜溜地逃回了水中。
來自于十四号樓東側的車隊立即在距離湖水約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來,十幾台車首尾相接排成一行,算是在湖邊建立了一條粗陋的防線。
另一支車隊則停在了西側,與湖邊的車隊遙遙相對,而巨獸恰好就在兩支車隊的正中。
按何駿的計劃,别扭這時應該把SUV開到巨獸身上,但是兩支車隊的行動太速度也太果斷,以至于必須靠觀察車隊情況,才知道何駿是否發出信号的别扭慢了半拍,直接被西側的車隊堵在包圍圈外面。
天台上的何駿見狀馬上就往樓下跑,豆子想也不想地緊緊跟上,雷宇無奈地歎了口氣,才快步追了上去。
三個人花了一點時間才趕到樓下,本以爲大夥應該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肢解巨獸,但何駿跑出了單元門才發現,根本就沒人亂動,而是望眼欲穿地等着他們幾個出現。
當何駿出現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忽然一聲怪叫,這一聲喊好似引爆炸藥的導火索,衆人立即給予了熱烈的響應,歡呼聲、怪叫聲、口哨聲和掌聲響成一片。
措手不及地何駿登時愣在原地,直到身後的豆子推了他一下,他才呆呆地往前走了幾步。
從來經曆過這樣的場景,何駿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該如何應對,總不能學國家領導人的派頭揮手緻意吧?
真是個讓人左右爲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