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庭院之中,楊爍所看重的是沫沫堅毅的執着,以至于根本沒有詢問對方覺醒的是何天賦。
沫沫深吸了一口,鼓足勇氣艱難的擡起頭,看着楊爍伸出了一根手指點了一下。
“嗯?”
就是這麽一點,楊爍當即感到了一絲不對,他感覺自己身體内的血液,在沫沫點的那一下,竟然出現了一絲停頓,雖然隻是千分之一秒,但那卻是真實存在的!
要知道,血液中的紅細胞的主要功能就是輸送氧氣,排除二氧化碳,血液停止流動,身體内的各個器官就會因爲得不到氧氣而窒息死亡!
血液中含有大量氧氣和養分,就像人體外部,缺氧使人窒息死亡,人體内各器官也是如此,血液不流動,氧氣耗盡,缺氧也會死亡,即器官停止運作,由内而外的死亡。
現如今沫沫因爲境界低下,這項天賦還無法嶄露頭角,但若是晉升爲高階天賜者呢?揮手的瞬間,就能控制别人血液的流通,當真是殺人不留任何痕迹。
想到這裏,楊爍眼前一亮,他沒想到自己随意的選擇,竟然真的淘到了寶。
至于提升境界,楊爍咧嘴一笑,現如今他最不缺的便是核晶。
即便天賦不行,但有核晶作爲輔助,就是硬推他也能将沫沫推到本命境!
楊爍擡頭正想繼續詢問,卻見沫沫臉色發白,渾身已經被汗液浸濕,顯然是體力透支所帶來的副作用。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楊爍面目表情,指向對方的額頭,沫沫便昏迷了過去。
将沫沫攔腰抱起,楊爍走向床鋪,從始至終,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楊爍不是采花賊,就算要采,也不必用如此下三濫的方式,去采摘一個無論怎麽看,都隻是一個未曾綻放的花骨朵。
畢竟,沫沫和那些嬌豔的成年女性比起來,欠缺的還是太多太多了。
以楊爍今時今日的地位,隻要他勾勾手指,那些嬌豔的美女,巴不得去侍奉楊爍,不要說其他人,就連喬雅靜也是暗示自己好幾次,恨不得隻要自己一點頭,就鑽進被窩裏。
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
對于女人而言,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侍奉一個強者,總比要讓數人玷污要來的好一些。
末日是殘酷的,亦是美妙的。
但無論如何,在這裏力量爲尊的世界裏,強者,擁有絕對的交配權,很詭異,但卻極爲現實。
将沫沫抱上床後,楊爍将對方的衣服解開,露出裏面的肌膚,令人驚奇,沫沫的肌膚雪白一片,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因爲覺醒的緣故,甚至連血管都清晰可見,尤其是胸脯那兩個荷包,更是有種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錯覺,這時候,配合上沫沫那張算是秀氣的小臉,若是讓一名有戀童癖的變态看到,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點昏、抱床、脫衣。
這時候,若是有人站在這裏,絕對會誤會楊爍的所作所爲,畢竟無論怎麽看,這都像是一名采花大盜對一個花季少女露出毒手。
可是……
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往往是最不真實的。
看到沫沫那潔白的身軀,楊爍的眼中清明一片,不知爲何,自從在洞穴中犯下了錯事之後,他體内的龍魂竟然殘缺無比,就像是隻有半口氣似的,再也無法興風作浪。
光明?
天使?
宮傾吟的天賦的極爲特殊,甚至覺醒出了天使之翼,楊爍也有些疑惑,是否,在與對方交合的時候,對方的力量使龍皇受到重創。
這般細細想來,也并非是沒有原因。
要知道,諸如宮傾吟這種嬌女,天生具備大氣運,爲何她們能夠被稱爲嬌女,那是因爲,在一些關鍵時刻,甚至是威脅到生命的時候,她們的運氣就會變得異常詭異。
諸如對手忽然核能膨脹,亦或是天降隕石将其誅殺,總之,越是天命所歸之人,受到的優待越大。
不難想象……
宮傾吟今年隻有十八,年紀輕輕就步入了本命高階,這絕對算是被上天眷顧的一類人,那一日,楊爍正是因爲龍皇才做下如此禍事,是否有可能,在自己與宮傾吟交合的時候,宮傾吟體内的力量突然爆發,若是直接擊潰在楊爍的體内,他甚至有可能在昏迷中就受到了重創,甚至是就此死去。
可是……
好死不死,龍皇在那時已經控制了自己,可以說,龍皇已經将全部的力量籠罩在了自己的身體裏面,隻等到自己一旦做出錯事,就直接出現,奪舍自己。
可是……
龍皇千算萬算沒有料到……
它竟然爲自己做了嫁衣,不但替自己抵擋住了宮傾吟的緻命反噬,而且,力量受到了重創,即便還沒有死去,但是,短時間内再也沒有能力去陷害和奪舍自己。
想通一切,楊爍的目光中閃爍着奇異的光彩。
雖然這些隻是他的猜測而已,但是……
越是複雜的真相,往往越是簡單,越靠近真實,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龍皇可就真的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
現如今,它力量大損,想要恢複成威脅楊爍的力量,甚至需要幾年的時間,可是,楊爍如今已經本命高階,随着他的力量增幅,不要說幾年時間,或許幾個月的時間,就步入了傳奇境。
到那時……
龍皇非但沒有機會奪舍楊爍,甚至,反過來會被楊爍直接吞噬,将其化爲體内的力量。
何其諷刺。
龍皇若是遇到任意一個天賜者,想必通過那詭異的力量早已奪舍重生,可是,好死不死它遇到了楊爍,雙方每一次交鋒,都是龍皇铩羽而歸,到了現在,更是凄慘,竟然成了一枚預備的靈丹。
龍皇可是超越傳奇的生物,雖然如今它神志欠缺,隻有最基本的本能,甚至連全盛時期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沒有,可是,一旦将其吞噬,那麽,對于而言楊爍也是可與不求的機遇。
更甚至……
龍皇的身體力量還有一部分對于神話境的理解,一旦楊爍獲得這種傳承,那麽,他的境界簡直就是一日千裏,對于沖擊更高的境界,有絕佳的優勢。
無論如何,這一次,他也算是因禍得福。
楊爍閉上眼,将這些紛亂的念頭揮散體外。
下一秒,他咬破手指,竟然沿着沫沫的身軀描繪了起來,從形狀看來,描繪的圖案是一副巨型的晦澀陣法。
這不正是……
楊爍平日用以血祭的陣法嗎!
楊爍馬上要離開了,大境門雖好,卻不是他的歸宿,對于楊爍而言,遠方的世界遠比這裏更加誘惑。
但是……
在離開之前他必須做些什麽,大境門能有今日,這其中和楊爍有分不開的關系,到了如今,邢軍和自己完全可以說是生死與共。
楊爍也曾苦惱,因爲自己的出現,邢軍少了諸多曆練,或許無法成長爲今後的那種地步,可事情已經做了,就沒有再回頭的可能。
作爲自己最爲看重的盟友之一,楊爍決定要全面支持邢軍,亦或是……大境門,這片邢軍的根基。
召喚陣法。
楊爍在沫沫的身上刻畫了一個陣法,通過這個陣法,他可以劃破空間瞬間來到大境門,雖然這需要消耗不小的力量和代價,可是,與大境門的意義比起來,這些并不算什麽。
楊爍是一個謹慎的人。
這個陣法對于自己雖然沒有什麽影響,可是,若是被有心人得知,難免會故意制造假象,引誘自己上當。
所以,楊爍才會親自挑選人選,現如今,沫沫實力低微,在昏迷的過程中,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對她做了什麽,而且,這陣法平日并不會顯現出來,這是一個極佳的藏匿點。
所以……
沫沫的存在,完全可以算是一個樞紐點,在大境門承受生死存亡之際,楊爍便可劃破次元,來到了沫沫的身邊,順手解決掉一些棘手的事情。
該做的已經做了。
陣法刻畫完畢後,楊爍将沫沫的衣服穿戴整齊,随即坐在窗邊,望着遠處的繁星有些走神。
蟲潮和屍潮過後,如今的敵人也沒有了任何的挑戰力,對于楊爍而言,他也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
大境門,不是戰力隻有幾十人的戰團,也不是戈壁上彌漫如星的天賜者,而是一個,坐擁數萬人,已經統一的城邦。
現如今,即便被東陵聖母獻計,大境門險些被攻破,但最終,大境門還是挺了過來,而且,已然成長爲一個龐然大物。
狼再虛弱,它依舊是狼。
李榮神色逐漸凝重,他仔細看了一眼東陵聖母,語氣諾諾說道:“聖母,您真的不打算放棄大境門?”
東陵聖母點點頭,臉上一如既往的保持原狀。
東陵聖母有能力,也有實力,他憑三寸之舌說服了冥鬼,這便是最好的證明,但今時不同往日,她之所以會赢,隻因兩字,差距。
發動屍潮,那是爲了引發暴亂,策反冥鬼,那是爲了奪取權利。
可眼下,屬于王者的血統盡數泯滅,大境門也赢來了最瘋癫的殺戮與争奪,超過三個派系滅絕,邢軍成爲了最後的勝利者。
亂中求勝,東陵聖母不是不懂。
但大境門繁榮穩定,這個時候貿然參與進去,隻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與戰争。
對于東陵聖母來說,那是一片禁地,在未曾做好完全準備之前,東陵聖母并不想染指半分。
時間停頓于此,李榮望着東陵聖母,企圖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信息,可遺憾的是,作爲如豺狼般兇殘的男人,他終究是無法看透這個連年齡都不知多少的主上心思。
東陵聖母,這個爲求自保可以任由數千人爲之喪命的女人,眼中未曾有過一絲漣漪,她平視前方,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在怕什麽,大境門現在已經得到了整合,一旦發現了我們的蛛絲馬迹,到那時,就算是我也無法抵擋來自大境門的憤怒之火。”
你這不是都明白嗎?
李榮鼓起了勇氣,他開口問道:“那您還把目标放在那裏?”
東陵聖母沉默一會兒,語氣有些堅定:“機遇向來伴随危機,被大境門發現行蹤,我們會損失很多,甚至是生命,但若是成功,收益也要遠比想象中的多得多,況且,我等得起,一月不行,就三月,三月不行就一年。”
東陵聖母盯着李榮的眼睛,說道:“大境門,這片土地上最強的城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如同附近人類的圖騰,有它一天存在,人類就難以覆滅,戈壁上,秃鹫與獵豹不是最恐怖的生物,在這裏,狼群才是最危險的,不是因爲他的利爪和尖牙,而是團結,無論面對綿羊還是惡虎,他們總習慣群起而攻,将對方撕成碎片,大境門就是狼,想要覆滅狼群,頭狼必須死。”
說道這裏,東陵聖母停頓了一下,眼神朝窗外望去:“我沒有想到,邢軍竟然真的做到了,他整合了大境門,無論是否有别人的幫助,但是……他終究是做到了。:
過了片刻,東陵聖母張開口,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她嗓中傳出:“現在并不是擊殺邢軍最好的機會,但不可置否,他引起了我的注意,爲了殺他,我可以等上一些日子。”
“還有……那個藏匿在邢軍背後,爲其出謀劃策,掃清宵小的神秘人,他同樣讓我感到驚奇……”
“這副棋局沒有結束,甚至還算不上開始,我會潛伏在這裏,一天也好,一年也罷,我會等到他們疏忽的那一刻……”
“叢林之中,狼群雖然可怕,可是,那彌漫在草叢中的毒蛇,更加讓人防不勝防,大境門會毀滅,我會用全城的鮮血,來獻祭我成就神話!”
李榮聽的仔細,但在聽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後,不知爲何,忽然覺得窗外的風帶來一陣不屬于這個時間段的冰寒。
李榮感覺自己跌進一汪寒譚。
不止刺骨,還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