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境門卻生了巨大的改變。
羅海覆滅,又有楊爍和喬雅靜的雙重幫助,邢軍的勢力突猛進,短短半月的時間内,與魏忠劃分南北,甚至比起之前還要鼎盛。
劃分大境門,邢軍赫然成了這城中風頭正勁的幾股勢力之一,不但有許多天賜者慕名投靠,而且,邢軍還大力接受周圍的難民,不像之前羅海,隻是任其自生自滅。
難民的湧入,讓這個充斥着森寒的府邸顯得熱鬧了幾分。
對于難民來說,很難想象近幾日生的一切,不久前他們還過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而眼下,卻住上了暖和的房子和填飽肚子的食物,這一切,顯得如此令人不敢置信。
雖然食物并不是很好,住的房子也隻是臨時搭建的茅草屋,但相比起不久前那種被死亡和絕望所籠罩的日子,這已經令他們很知足了。
邢軍。
對于他們來說,這并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在前些日子,邢軍的勢力被連根拔起,城中到處彌漫着一些隐晦的謠言,在一些人看來,邢軍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完全覆滅,手下的資本,早在進攻蟲潮的時候就消磨殆盡。
而這短短半個月來,邢軍不但重振旗鼓,而且,還赦令天賜者爲難民清理出了一片空曠的環境,用以翻蓋房屋,和建造一些便民設施。
不能随地大小便,這是其中的一條規矩,難民湧入之後,除了房屋,最爲新蓋的建築便是位于城市兩旁的茅廁。
起初難民對這些并不是很在意,依舊我行我素,但自從有兩個典型被抓住懲罰禁糧一日之後,那些随便找個地方就随意釋放的習慣,也就逐漸被改掉了。
衛生!
是一個良好環境下的基礎。
楊爍既然想打造一個據點,那麽,這裏便可以當作一個實驗的地方,而對于難民,他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改變這裏的陋習。
楊爍在這裏的時間不多了,但這片土地并不會因爲他的走而變得消沉,恰恰相反,在他的心中早已爲這裏完善了一份規劃藍圖。
茅廁隻是最初的改變,而後,類似于浴池這種的建築也會逐漸建造,隻是,這需要一個時間,或許幾個月,或許一年,或許更長的時間。
黑夜十點後不能出門,飲水盡量不飲生水,衣物更是要一周洗潔一次,規矩不止一條,高達十幾條的規矩列表,難免會讓人覺得有些繁瑣。
可是,難民卻在極短的時間内學會了遵守這些規定。
食物太珍貴了。
對于不久之前連飯都吃不上,更是親眼目睹了無數苦痛、死亡的難民來說,這些其實并不算什麽。
他們并不缺乏自由。
邢軍并沒有強制他們活動的範圍,當然,除了某些被特殊的地方,例如,城鎮以北的一處營地。
營地占地将近三畝地,四面建有一排簡易的圍牆,雖然看不到裏面生些什麽,但難民卻常常會聽到裏面會響起一些奇怪的口号。
練兵。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會有一些令人驚奇的流言傳到人們的耳中。
收攏羅海的勢力後,邢軍用其全部的财産招募兵源,除卻一些天賜者外,更多的還是體格強壯一些的普通人。
聯盟的強大在于擁有其它勢力不曾有的核晶槍炮。
這些人雖然大多數隻是一些難民,可是,隻要訓練得當,并且在核能槍支的支持下,也可以成爲獨當一面的好手。
訓練營。
時間久了,難民也終于知道了那處營地的名字。
據說,那裏是兵卒選拔的地方。
兵卒,對于難民來說,這同樣是一個很遙遠的名字。
兵卒并不單單針對所謂的天賜者開放,事實上,由于勢力新起,許多職位都有所空缺,甚至,兵卒的招募面向整個大境門。
隻要年齡在十六歲之上四十歲之下,都可以報名,成爲一名待補兵卒。
兵卒的福利很高。
如果成爲一名真正的兵卒,每月不但可以獲得令人羨慕的食物,而且,在擊殺蟲子和喪屍之後還能積攢戰功,成爲二等兵、一等兵,甚至是士官。
對于這些難民而言,以往根本沒有人管轄他們,他們其中不少人,更是在那段黑暗的歲月中,依靠吞噬人肉才能補充體力,得以求生。
而現在……
隻要選拔,就能夠成爲以往遙不可及的兵卒,這種變化,簡直讓他們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
但很多年輕人已經躍躍欲試,打算報名成爲一名待補士卒。
就算遇到蟲子和喪屍同樣會有生命危險,可是,與其像這種驕傲的死去,他們也不願意再回到當初那種絕望的環境下,像是蝼蟻般,混沌無知的活着,不知道會死在哪個孤寂的角落裏面。
更甚至,除了士卒,還有許多例如織布廠、防具廠、養殖場這些以往前所未聞的建築正在建造之中。
老人、農婦、甚至幼童。
随着時間的遷移,每個人都仿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們的一生不再是将頭埋在廢墟亦或是垃圾堆裏,相反,他們擡起了頭,看到了比之以往不同的世界。
在這個陌生但卻充滿生機的環境裏,難民看到了許多新奇但卻更優秀的制度。
環境在改變。
他們,同樣在生着改變。
對于這些難民們而言,是邢軍給予了他們所謂的尊嚴,在這種情況下,邢軍的的威望與日俱增,甚至,還将齊惜暮這樣的裁決者吸引了過來,一同投入到了建設之中。
這便是天賜者的偉大一面。
在和平年代,若是想完成這種從無到有的跨越,沒有幾個月或是幾年根本見不到什麽成效,可是,天賦改變了這個世界,在核能的扶持下,刑軍的勢力蒸蒸日上,甚至,連以往對魏忠示好的那些勢力也紛紛改變了風向,逐漸向邢軍靠攏。
對于衆人而言,這無外乎是一個奇迹。
而對于邢軍而言,唯有他知道,這所有的奇迹到底是由何人操縱!
楊爍。
如果說,前不久對于楊爍,邢軍心中還多少有些戒備,那麽到了現在,他的心中,除了敬仰和崇拜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
一個神奇的人。
對于邢軍而言,短短的幾日相處,他早已把這個如同流星一般降臨此地的男人,看成了一柄标杆,亦或是……純粹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