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是銀牙鐵脊熊居住的地方,這是一種暴戾的物種,相比殘熊,無論是挑戰難度還是危險度都優異了很多。
洞穴門口散着一種淡淡的威壓,與血蛭如出一轍,很顯然,這是一個已經晉升本命境的存在,往裏走去,一股濃稠的血腥味彌漫在寬敞的洞穴,那個站起來足有兩米五左右的生物倒在了血泊中。
它死了。
它的腦袋破碎,像是被外力捏碎一般,這個以暴戾著稱的怪物死在了自家的洞穴。
它的腹部有些翻滾,随即,幾個血淋淋的小腦袋從中冒了出來,它們隻有嬰兒大小,但卻渾身血漿,臉也是完全血肉模糊,有一個甚至脖子都撕裂了半截,最駭人的是那充滿死氣的眸子和意志,這是一群屍嬰。
屍嬰集天地怨氣而生,能在如此狹隘的地方出現這麽多的屍嬰,是極爲少見的。
它們在進食,因爲身體矮小,它們甚至鑽進了銀牙鐵脊熊的身體裏面,腐爛的小嘴一張一合,不時還出幾聲幽幽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忽然間,
它們停下了動作,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一般,它們躲在屍體中瑟瑟抖,一股強悍的意志令它們忘卻進食。
意志越來越氣憤,對方的情緒影響了屍嬰的食欲,到最後,幾個屍嬰低沉到了近似于嗚咽的地步。
“有人殺死了我的孩子!”
前方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那是一個男人,隐藏在黑暗中,兩顆眸子充斥着憤怒,就像是一灘沒有波動的死水,白濁一片,哪怕是零星的黑點都沒有。
旱跛。
誰能想到被裁決者追殺的存在竟然躲在了這裏。
“我感受到了光明的力量,是那些可惡的裁決者嗎?他們竟然追到了這裏?”
“真是一群撕不掉的敷骨蛆蟲,若不是實驗還需要一段時間,我一定會撕碎你們的腦袋!”
“時間,我需要一些時間去準備,以往的仇恨沒有湮滅,我會牢記你們帶給我的一切!”
旱跛沙啞的聲音在洞穴中響徹,暴虐、殘忍,他的臉讓人感到驚恐,就連聲音也是刺耳扭曲。
“實驗還需要一段時間,一旦完成,我必将血洗裁決!”
陰暗的洞穴響起一陣惡毒的自言聲,旱跛轉過身,來到一處角落裏面,一個人影被吊挂在那裏。
人影低着頭,看不清長相,身材卻是瘦弱無比,它的四肢被吊起,身上更是有着密密麻麻的附魔蟲。
附魔蟲,半星,它們并不具備什麽攻擊力,一隻或許并不可怕,可一旦這種蟲子積累到幾十隻的時候,對于天賜者而言,絕對是一個噩夢。
因爲,它依靠吞噬核能爲生。
十隻以上的附魔蟲,會在幾分鍾的時間内吞噬掉核變境天賜者的渾身核能。
試想一下,幾十隻一起吞噬,就連本命境的強者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它們被旱跛所圈養,存在的意義就是吞噬眼前這個身影的核能,能被旱跛如此重視的存在,絕對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望着眼前的這個人,旱跛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瘋狂,猶如樹皮的面目也在激動下有些變形:“不死之身,我找到了真正的不死之身!”
“身體無限裂變,即使是一滴血液都具備濃郁的生命力。”
“這是一個完美的容器,但卻不是我所期盼的,血液與組織重生并不會帶來多大的攻擊力,若是換一個思維,骨骼無限生長呢?”
“如鋼的骨骼加上無限裂變的基因,他的身體便是一個移動的武器庫。”
“我需要更多的鮮血與生命去研究,一旦成功,一旦我獲得了新的容器,沒有人能夠阻礙我的步伐!”
尖銳的聲音在洞穴中回蕩,旱跛轉過身,對着一片漆黑的空氣咆哮道:
“你們這群劣質的家夥,給我掠奪更多的血肉過來!”
聽從号召。
五道慘白的身影在一旁忽閃忽現,那是一具具小小的骨偶。
這幾個小小的骨偶在移動時出咯拉咯拉的聲音,它們由精雕細琢的骨頭所刻成。
骨偶是以成年男子的骨頭和牙齒雕成,專門用來謀殺創造者的敵人,它們有着各式各樣的外表,全憑創造者的喜好捏造。
這是一種被聯盟嚴厲禁忌的實驗,因爲手段過于殘忍,創造者會邀請或是引誘一個靈魂進入骨偶,通常,骨偶的意念來自死亡的小孩或是其它小型類人生物,永不生,使它們兇殘無比,日積月累下的憤恨,讓它們變得兇殘好殺。
旱跛早已泯滅了人性,他不但嗜殺還心理扭曲,在漫長的歲月中,他依靠殘忍的虐殺來維持枯燥的日常。
他善于制造屍嬰和骨偶,并且樂此不疲。
五個隻有幾十厘米的骨偶,跌跌撞撞的朝洞穴外走去,隐約之間,還能聽到它們身體裏面傳蕩的細語和喃呢的幽深鬼音。
這是一種類似于活祭一般的存在,它們生前會被虐殺,然後再被誘騙進骨偶之中,它們以毀滅爲樂,血腥與殘忍是它們存在的意義。
旱跛的身影隐于黑暗,徒留白濁的眸子忽閃忽現。
混亂與災難,悄然而來……
ps:幾顆圓丢丢的腦袋趴在門外的牆壁上向前張望,血肉模糊的臉頰,腐爛不堪的身體,集怨念而生的屍嬰們,像是一個個好奇的寶寶,臉上寫滿期待并齊齊問道:“今天,你投推薦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