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瘋了,聖魂蛇,傳奇,你這知道這五個字代表着什麽嗎?”
“肯定那幾個大胸脯誘惑你了吧?我就知道,你是一個遇見女人走不動的家夥,所有的雄性都是這樣,這叫做什麽?牡丹花下死,不不不!在叫做愚蠢!”
小女皇有些氣急敗壞,她站在幻巴蝶身上不停撕扯着它的兩對觸角,這讓可憐的幻巴蝶不停聳動,但是,卻不敢做出任何反抗。
楊爍感慨道:“你可以安靜一會兒嗎?這不是商量和尋求意見,我隻是跟你說明一些我的決定而已。”
“決定?”小女皇氣鼓鼓的皺起了眉頭,冷笑道:“該死!你怎麽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話?難道在你屠蛇的時候我可以不去嗎?難道,你死了之後我能活下來嗎?該死,你到底對偉大的女皇做了什麽?我哪裏都不去,我才不要陪你這個瘋子去刻意尋死!”
小女皇顯然是氣壞了,連續用了兩個該死,她撇着嘴,嬌小的面孔卻未曾讓人感到壓迫,反而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小可愛。
“一條處于産卵期的聖魂蛇,最多也隻能揮出原本五成的力量,肉身、核晶以及未曾被摧毀的蛇蛋,好吧,我是瘋了,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楊爍低下頭,直視小女皇:“這意味着,有了這些東西,我可以讓實力晉升一倍!”
聖魂蛇,這是一種恐怖的蛇類,成年之後,它們能夠長到十五米,蛇鱗如鋼,難以破碎,它們是天生的獵人,亦是上天鍾愛的寵兒,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下,它們甚至沒有天敵,那些恐怖的鬼面蛛、屍傀之類的魔靈,也隻不過是它們的食物而已。
收服聖魂蛇?
這個問題楊爍想都沒有想過,這種生物極爲暴戾,想要野生馴服,唯有傳奇境的馴獸師才能做到。
楊爍如今所求的隻有一點,那便是,用聖魂蛇的血肉進行第二次血祭召喚。
血祭召喚不似普通召喚,甚至會耗費一些自身的本源,在召喚腐犬之後,楊爍一直都沒有進行召喚,一方面他需要恢複一些本源,另一方面,他手中也沒有合适的獻祭品。
聖魂蛇無疑是最好的獻祭品。
這個決定無疑很瘋狂,但是,背後的收獲卻也是無與倫比。
楊爍賭對了,以紫耀營如今的底蘊僅僅算是朝氣,卻遠沒有到達強大的地步,聖魂蛇,或許就是紫耀城崛起的契機之一。
楊爍未曾迷失自己的方向,他知道自己堅持的到底是什麽。
他沉默了下來。
銳減了五成力量的聖魂蛇,同樣是一個恐怖的存在,楊爍需要制定一個計劃,一個萬無一失,隔絕全部危險的計劃。
……………………………
羅凡站在瞭望塔上,不時眺望遠方。
直到現在,他還感到有些不真實,這次戰争,他是最大的受益者,羅凡,這次戰役之後,他成功覺醒了遠視師的天賦。
今天經曆的不可思議可能比之前四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他居然見到了紫耀營的統治者,她親自爲自己頒了武器,她還對自己微笑,天那,我這是出現幻覺了嗎?
羅凡,不是天賦異禀也不是英勇的戰士,他隻是一個善于種地的勞力僅僅而已,他的家人死于災難,就連唯一的兄弟也在幾年前死于喪屍之口,那是一段晦暗的日子,他們一行人藏匿在一個破舊的山洞當中,太餓了,山洞裏存儲的糧食根本不夠正常食用,在長期挨餓之下,他的弟弟走出了庇護,卻成爲了怪物的食物。
在紫耀營,他至少有一片菜地,他會種植一些那個名爲月季的少女給予的種子,與尋常的農作物不同,種子的生長周期很短,并且顆粒飽滿,依靠種植,他從未感到饑餓,有時他也會遐想,如果那個冬天,他的弟弟未曾從山洞中走出,是否也能活到現在。
他認爲自己會在這種生活中結束掉自己的生命。
但萬萬沒有料到,獵魔團的襲殺讓他的生活就此翻天覆地。
戰鬥很可怕,一群手持武器的暴徒闖了進來,他們見人就殺,眼中寫滿瘋狂,作爲一個男人,羅凡同樣被安排到了前線去保衛家園。
暴徒眼眸血紅,如同瘋子一般,他們每個人的力量都很大,羅凡被擊倒了,眼看自己就要被對方一刀砍中的時候,他體内忽然一顫,一股從未感受過的炙熱在體力流轉。
暴徒的動作在他眼中逐漸放緩,他一刀反殺了對方,至此,他才知道,自己成爲了天賜者中的一員。
直到現在,當羅凡僅憑肉眼就能看到千米之外的景象時,還略感驚訝。
夜幕降臨,繁星籠罩了天際。
在他旁邊,那是個十二三,看上去瘦骨伶仃的男孩,他身體雖瘦弱,模樣卻長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雙眼睛,時刻閃動着聰慧的光芒,此時他正倚靠在橫木上,嘴裏含了根稻草,癡癡地看着羅凡。
“小三兒,你老瞅我幹什麽?”或許有些不适,羅凡撇頭問道,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睛,寫滿了勞累的痕迹。
“凡叔,大家都說你是在搏殺中獲得了那神奇的能力,是不是……隻要殺死敵人就能變成你這樣?”眨了眨眼睛,孩子臉上挂着比年齡更爲成熟的深沉,眼神滿是羨慕。
“小孩子想這些幹什麽?那些暴徒再來的時候,你可不能出來!”中年人深邃的目光裏閃過一抹短暫的懼意,但很快又被掩埋在了眼底的深處,重新恢複成了溫和的暖流。
“我可不會那麽做!耿哥死了,幕蘭死了、姚瞎子、豬尾巴都死了,你們當我小以爲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要殺敵人!”孩子一片失落,吐出口中的稻草,臉上寫滿氣憤恨。
這次任重沒有說話,他歎了一口氣,眺望遠方,搓了搓滿是泥巴的手掌,盡顯一股滄桑的氣息。
他能夠理解這個看上去稚嫩的小家夥反應爲什麽會這麽誇張,他的姐姐死于昨天的那場戰亂,她有一對酒窩,即便生活給了她太多的艱辛,但她的臉上卻始終保持着笑容,在營地,她像是一個小天使,恬靜,可愛。
但她死了,被一刀砍斷了脖子,濃稠的血漿覆蓋在那可愛的臉蛋上,顯得尤爲刺眼。
羅凡有些傷感,這勝過他成爲天賜者後的喜悅。
或許是感到有些不妥,男孩有些失落:“凡叔,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我就是胡亂說幾句而已。”
“凡叔,我也想成爲天賜者,我也想保護大家,我想……爲姐姐報仇……”
“凡叔?”
看到對方沒有答複,男孩擡起頭,卻看到剛才還盡顯落寞的羅凡此時卻是滿臉通紅,雙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羅凡凝視前方,心髒忽然一緊,他看到一個血紅的身影,即便相隔千米,他依舊能夠看到對方身上折射的那股可怕力量。
那是一個怪物,一個從未他見過的怪物,成爲天賜者沒多久,羅凡對于力量的認知也停留在片面,但是,當看到那道身影的之後,他的呼吸凝滞,血液都防似冰冷。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充滿邪惡與毀滅,它,比自己所見的任何一個天賜者都要強大。
沒有理會男孩的疑問,羅凡顫抖着敲響了警戒的銅鈴,然後,用盡全力,撕扯着聲音咆哮道: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