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爍見到了他一直期盼的身影,她臉色并不是很好,有些蒼白,但難掩那嬌美之色,新月般眉梢,一雙黑眸透着些神秘,尤其是身材,曼妙纖細恰到好處,與茉莉的冷漠不同,她坐在那裏,隐約間散着一抹威嚴。
現如今,她還不是今後那個執掌萬人生死的紫耀女王。
但是,她依舊有了一些上位者因有的條件,忠心的金花使、驚人的學習能力以及無與倫比的運氣。
她坐在那裏,仿似飄渺一般讓人感到如此不真實,甚至是面容都攜帶着一抹模糊,盡顯神秘。
這和她覺醒的天賦有關嗎?
在她身邊則站着六個人,有兩道熟悉的身影,除了刻意冷漠的茉莉,那個長有翅膀,對了,叫做鸢尾的女孩也站在一旁。
她的翅膀緊緊攏在一起,一雙星眸正好奇着注視自己,楊爍擡起頭與之對視,她又趕緊挪到一邊,像是被現了秘密,她雙手糾纏,小臉也變得有些微紅。
楊爍嘴角咧起一道微笑。
很顯然,她的性格有些内向,這與她在天空翺翔時的模樣有些反轉。
六個人,對應的水仙、茉莉、芍藥、月季、鸢尾以及薔薇。
她們是紫耀最爲鋒利的劍刃,在今後的日子中,紫耀城的崛起離不開她們的幫助,即便是内向的鸢尾,也沒有血戰之後的柔嫩,她們站在那裏,眉間始終充斥着一股希望與戰意,她們因爲同一個夢想聚集在一起,甚至顯得有些神聖。
楊爍甚至有些嫉妒。
在自己選擇做一名獨行者,還在爲組建戰團費心的時候,紫耀,這個擁有着不俗姿色的女人卻已經拉攏了起了這樣一個龐大的班底。
她們即便都是女人,但是,卻有着不輸于男人的氣概。
楊爍在觀察對方,紫耀也在注視着他。
“很濃厚的殺意。在他身上有種血漿般的殺戮意志,他經過了許多戰鬥,這與那群瘋子的氣質相吻合。”
“獨行者通過戰鬥獲取力量,他們是一群狼,無論何時,都能揮出最爲巅峰的戰意,任何人都該清楚,在他那平靜的面容下,隐藏的該是一種何等冷冽的殺機。”
紫耀猶豫了一下,輕輕說道:“遠方來的獨行者,我謝謝你爲紫耀營做的一切,尤其是你救了鸢尾和茉莉,這份恩情,我紫耀會銘記于心。”
楊爍站在原地,面色并未改變,回複道:“隻是一些巧合,或許是我太倒黴了,也可以說,你們有些幸運。”
薔薇有些啞口無言。
但無可争辯,是鸢尾導緻對方參與進了這場戰争,倒黴與幸運這的确也是一個恰當的解釋。
“無論如何,是你救了我們大家。”紫耀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對茉莉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拿出一個布袋,其中不時傳出一陣悅耳的聲音,她來到楊爍面前,臉上即便還刻意保持着漠然,但是,眼神卻有些流波異轉,很顯然,此前的戰鬥與最後的合作給她心中留下了一下難以抹去的印記。
楊爍一聲不響的接過了布袋,裏面出一些叮叮當當的響聲,似乎有不少好東西。
紫耀站起身來,面容有些慵懶:“我知道你是獨行者,昨晚是你救了整個紫耀營,那場戰鬥讓我們失去了太多,所以隻能拿着這點東西來表達一下我們的心意。”
核晶。
楊爍從裏面感受到了核能的波動。
楊爍并沒有拒絕,這不是一個謙讓的時候,他隻不過獲得了自己應得的補償。
看到對方收下了布袋,薔薇呼出了一口氣,有利可圖總要勝過無事殷勤,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中,人們思想開始轉變,有些唏噓,有些令人啞口無言。
就這樣停頓了幾秒,紫耀忽然開口說道:
“昨天攻擊我們的人來自獵魔團,而領頭者則是血蛭,他是這裏的老牌勢力,力量更是凝聚到了核變高階,他很危險……”
楊爍臉色微變,他感受到了紫耀的欲言欲止。
他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平靜的臉上沒有半分悸動。
“他能夠憑借鮮血找到敵人,你身上沾染了他手下的血液,他會找到你,然後,試圖殺死你。”
“我們可以合作,現在開始,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紫耀面色凝重,提起血蛭的時候,眼神更是不由透露出了一些殺機,從對方襲擊營地的那刻起,她們已經成了生死之敵。
楊爍的臉色冷淡了下來,他很樂意認識紫耀等人,畢竟,這有助于自己的人脈與展,但是,他可沒有成爲别人刀子的想法。
現如今,紫耀等人重傷,能夠戰鬥的也隻有寥寥幾人,作爲合作關系,楊爍理應去付出更多。
一個能夠操控數名半獸人,而本身更是達到核變高階的存在,往日擁有多少底牌,這根本是一個不得人知的事情。
這并不是一個合算的買賣。
在某些危機的時候,楊爍甚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楊爍輕輕搖了搖頭,擠出一絲幹笑,正想要開口拒絕,紫耀卻突然說了一句:“在你拒絕之前,我想請你先聽聽我們給予的條件。”
楊爍擡起頭,眉頭逐漸凝重了幾分。
什麽好處能比性命重要?
紫耀或許把自己當成了一名雇傭兵,一個隻爲金錢或是利益而活的血肉屠夫。
楊爍的态度有些令人詫異。
紫耀與薔薇對視了一眼,像是做了某些重要的決定,前者擡起頭,語氣幽幽說道:“我的補償是一條傳奇境的聖魂蛇,不是枯屍,而是,一個活着的傳奇存在!”
…………………………
漫天的火光。
獵魔團浮現了一絲血色,糧庫失火,衆人失去了最後的希望,沒有人知道是誰點燃了糧庫,但從大火燃起的那一刻,瘋狂的殺戮就已經開始了。
一群血蛭的心腹闖入了人群中,他們手持鋼刀或是某些巨大的武器肆意殺戮,每個人的臉上寫滿瘋狂。
對于幸存者而言,沒有人能夠阻止這種暴行。
在一片火光中,一名強悍的暴徒先是一刀砍死一名少女,随即又抓起一個老者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眼中彌漫着一層駭人的紅芒,仿似野獸一般,隻爲滿足殺戮與血腥。
屍橫遍野,到處都是殘肢與鮮血,殺戮在進行,像是某些極端的儀式,所有人,都成爲了這場邪惡禱告的祭品。
血蛭跪倒在門口,相比之前,他的臉色更加枯萎,仿似腐爛的枯木一般,随時都有湮滅的可能,他腰間攜帶的玉墜全部裂開,這預示着,他的手下已然全部戰死。
“是誰?紫耀營的那些家夥不可能殺死獨犀他們!”
“一定是有其它的幫手!”
“你們想要我死對嗎?”
“不可能,我血蛭不會這麽容易就死去,我聽到了死亡的鈴音,爲了我的新生,獻出你們所有人的性命和鮮血,讓我變得更強大,讓我能夠殺死那些隐藏在暗處的敵人……”
“那些人……都該死!”
血蛭的表情猙獰扭曲,這時候,滿地的鮮血仿似擁有生命一般朝着他緩緩流動,血漿将他所在的地面都染成殷紅。
血蛭在顫抖,像是承受了一種可怕的劇痛般,他的身體逐漸膨脹。
脊背撐破了衣服,五官也逐漸變形,肥碩的身體代替了原有的面目,在濃稠的血漿下,他變成了一隻長達三米的水蛭,隻是,這隻水蛭竟然長有雙足雙手,他直立起來,一股獨屬蠻荒的氣質讓周邊的喪屍都爲之驚懼。
本命境!
他通過獻祭無數的血漿成功晉升到了本命境。
隻是,與之前還有些人形的模樣不同,在極端的仇恨下,在不甘死去的決心下,他舍棄了人體,變成了一隻真正的怪物。
半獸人原本就是一群基因突破的覺醒者。
在某些巨大的刺激下,他們甚至會變成真正的野獸,而血蛭完成了這場蛻變,它擡起頭,纖細恐怖的蟲觸代替了原來的頭顱,它嘶吼着,咆哮着,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靈魂波動。
他爲了複仇而生,變成了這種惡心猙獰的怪物,心中的陰霾更是積聚到了一種極端。
它邁開腳步,朝前奔去。
他要用鮮血來洗刷這種仇恨,而紫耀營,無疑是最好的洩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