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岩獲得血妖的能力,但是,卻是一個一生要受制于人的血奴。”
“從目前的線索判斷,血妖的真實身份最有可能便是陳翔。”
看着腳下張岩那破碎的腦袋,楊爍中神色閃爍,心中更是蓦然間生出無數個想法。
血妖擅長藏匿,因爲能力的特殊性,他們甚至可以通過血液的流通,将自己僞裝成一個血脈型的天賜者。
前世之中,陳翔與張岩度過了曆練,并且,還成功覺醒成了天賜者,在那時,陳翔很有可能就成爲了血妖,并且,将張岩收服成了自己的第一個血妖。
如果張岩還活着就好了,或許還能從他嘴裏套取一些秘密。
當然,事态也并非逆轉到無可更改的地步,現如今,即便陳翔覺醒了天賜者,但是,作爲一個新晉的戰士,他的實力最多也隻是核變低階而已。
“你不是喊着要血食嗎?呐,把他讓給你了。”回過神,楊爍朝小女皇使了一個眼神。
“我才不要,他血液中的活性嚴重缺乏,味道跟白開水似的,我不喜歡。”小女皇撇了撇嘴,一臉的嫌棄。
“雖然他和正常人一樣,但是,生命力卻嚴重透支,就像是被人攝取了一般,徒留下一個殘破的軀殼,我倒是對于攝取他的存在有些興趣,吞噬了那麽多的生命力,血液……一定很甘甜吧。”小女皇舔了一下嘴角,臉上頓時寫滿了期待。
看着小女皇那古怪刁鑽的模樣,楊爍竟然有些略微失神,但片刻之後,他不痛不癢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腥味,頓時讓他的大腦恢複清明。
不要被外表欺騙。
小女皇披着是一具蘿莉的糖果外衣,在她内心,實則是一隻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甚至捕殺了廢墟絕大部分高級異蟲、異獸的血腥女皇。
曼陀羅大皇蝶,這種在外面的世界同屬稀奇的生物,天生具備人類無法媲美的天賦。
它就像是上天的寵兒,擁有強的領悟力與學習力,短短幾日,她便完全吞噬了夭夭的全部靈智,成爲了一個無限接近于人的存在,她總能在第一時間學會好多東西,當然,除了憐憫與人性。
楊爍望着小女皇,嘴角咧起一道笑容,但是,内心中卻如若寒冰,始終無法放開心扉。
他清楚,是本命召喚将他和她捆綁在了一起,若是哪天這道契約消逝,那麽,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家夥,肯定會用最爲殘忍與血腥的方法來折磨自己,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這很難受吧?
明明具備了強的實力,明明有機會成爲整片廢墟之中的霸主,現在竟然被自己牽扯成了這幅模樣。
這恨意有多濃。
或許,她臉上的笑意就有多深。
楊爍笑了笑:“是血妖做的,這裏有人晉升成了天賜者,而張岩,不過是被他操控的一個可憐蟲罷了,他就像是被奴役工蜂,獲取花蜜獻給母蟲,那些被他吞噬的血液力量,大部分轉而被對方吞噬,或許,這就是他血液口感不好的原因吧。”
小女皇怔怔望着楊爍,眼神中寫滿好奇,雖然她擁有過漫長的生命,但是知識量卻極爲匮乏,畢竟,韓夭夭帶給她的認知也隻是停留在預備營中所學的一切而已。
舔了一下嘴唇,小女皇略帶撒嬌的口吻說道:“楊爍,找到他然後殺了他好不好,我有感覺,吃了他,對我的身體很有幫助。”
這句話很殘忍,但是,楊爍心中卻沒有半分波瀾。
如果陳翔真的是幕後黑手的話,那麽,前世中和他一同曆練的八名夥伴,極有可能成爲了他的食物,面對人類,楊爍或許還會有些憐憫,但是,對于這種已然成爲怪物般的存在,他卻是見一個殺一個,況且如果他真的能夠幫助小女皇恢複傷勢,那麽,也算是死得其所。
楊爍伸出手,摸了摸小女皇的腦袋,然後說道:“好,找到他,然後……殺了他。”
鮮血會招惹許多麻煩,這時候,即便有腐犬和小女皇護航,楊爍依舊不想把額外的體力耗費在這種地方。
目前來說,擺在楊爍面前的有兩個目标。
一是找到陳翔,然後殺了他給小女皇進補,第二便是找到魂星草,爲自己未來晉升天賜者時做足準備。
魂星草位于十幾裏外的一處狹縫之中。
其中不但有血冥蜈蚣這種極有可能晉升爲核變境的異蟲,而且,還盤踞着衆多普通蟲類,對于這些天生喜歡陰暗、潮濕的家夥們來說,那裏,無異于是一塊風水寶地。
到時候,除了硫酸蟲、巨力螞蚱這些大衆貨,極有可能還會出現,巨鉗甲蟲、腐蝕蛆,斑紋蟑螂這種半星級别的存在。
唯一慶幸是腐犬已經具備了核變低階的實力,在寄身蟲的改造下,它左側的那顆腦袋更是可以随意重組,攻擊手段也是極爲特殊與刁鑽。
自己的安危也将大大提升。
楊爍轉過頭,看了一眼濃郁不散的迷霧,開口對秦璐說道:“先離開這裏吧,再耽誤下去,極有可能招來蟲子和喪屍,至于去哪裏,我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方向,隻是那裏過于危險,就算是我也有生死的危險,所以,你必須照顧好自己,正好,也可以練練格鬥的手段。”
“危險?我們……要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了,這段時間,我會給你充分戰鬥的機會,畢竟,你實戰的經驗還是太少了,若是沒有我,你遇到張岩根本就是死路一條,除了被玩殘後殺了,根本沒有半點反抗力。”
話粗理不粗,像是以前楊爍說話涉及到這種方面,秦璐早就開口反駁了,但這一刻,她卻出奇的安靜。
張岩的變化給了她極強的沖擊,在剛才,她更是可以看出張岩對她的侵略性,楊爍說的沒錯,若不是對方,自己的下場肯定不會好到哪裏。
想想穆容菲,當一個漂亮的女生落在一個變态的手中,會遭遇何等的殘忍的對待。
秦璐站在一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望着楊爍操控一切,作爲自己名義上效忠的對象,秦璐在試圖找尋一個屬于自己的合适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