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犬的身上包裹着一層褐紅色的血漿,隻有一雙瞳孔裸露在外,瞳孔呈紅色,仿似過度窒息後的充血眸子,給人一種極端的恐怖與詭異,其身上,更是散着陣陣難以形容的惡臭。
而擁有這種顔值的它,歪個腦袋,吐個舌頭,晃動着缺失掉半截的尾巴在自己面前撒嬌的時候,楊爍的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起來。
果然,即便成爲了屍體,這種存在,還是會保留一些最爲基礎的本能。
荒廢的廢墟中,濃稠的鮮血,虛弱的少年以及一隻像極了剛從墓地中爬出的腐爛獸屍,在狹小的空間中,形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無視腐犬那堪稱詭異的行爲,楊爍站在原地,腦海中出現了無數的念頭。
“攻擊顯著,度敏捷,對于同境界的喪屍俨然能夠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弱點是火與雷,以及某些治療性的異能,目前爲止,也是一個不錯的戰力,看來,計劃能夠更近一步了,讓我想想,當初那株被傳的沸沸揚揚的魂星草是在哪裏被現的?”即便腐犬看上去有些反差萌,但是,他黝黑的牙齒以及鋒利的利爪卻預示着它并非是一個好惹的家夥。
因爲預備營的特殊性,所選址的地方,都是一些曆史遺迹或是荒蕪的廢墟,在這種地方,連一星天賦的怪物都少有現,所以,腐犬的戰力不言而喻。
擁有這種幫手,楊爍許多的想法就可以得以實施。
魂星草,這便是楊爍下一個目标。
魂星草:随日而落,随星而長,能夠自動吸納空氣中的核能,配合上另外幾種藥材,有極大的幾率,突破自身的天賦值(因爲儲備核能有限,隻對三星之下天賦有效)
一個月後,天賜者就會開啓,到那時,楊爍二星的天賦值就會被測出,爲了扭轉乾坤,楊爍不惜耗費濃郁的精血去召喚腐犬,所圖所爲,正是這能夠改變天賦值的魂星草。
擁有它,隻有擁有它,楊爍才能逆天改命,讓自己更上一層樓。
奇花異果,必有異獸盤踞。
在記憶中,魂星草長于不遠處的一處裂縫之中,在其身側,更是盤踞着一條煉獄蜈蚣,雖然未曾親眼目睹,但是,前世之中,有三名教官前往采集,還是被絞殺一人,這就不難看出,這條煉獄蜈蚣的強大之處。
“一星天賦?還是已經達到核變的程度?無論怎樣,我都要必須試試,大不了,讓腐犬将其引誘而出,我親自動手采集也好!”
楊爍眉頭緊鎖,于他來講,魂星草是他勢在必得之物,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一定要将其握在手中,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逆天改命,不讓自己重蹈覆轍,重現悲劇。
想到這裏,楊爍的表情越堅定,危險與收獲都是成正比的,經曆了如此之多,所謂艱難,無外乎隻是他繼續攀爬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楊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沒有治療師的醫治,他的臂膀即便還充滿疼痛,但是,能夠召喚出腐犬這種存在,已然抵去了身上的疼痛。
一陣陰風從破洞中吹拂,身體虛弱的楊爍不覺的抖動了一下身體。
天際愈晚,即便沒有暴露在外,楊爍依舊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看來,也是該先回預備營,再從長計議了。
“啪啪……啪啪”
事出突然,就在楊爍思慮間,幾聲嘈雜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尋聲望去,三五抹身軀幹癟的生物正朝着自己移來。
“雖然喪失了全部的機能,但是,嗅覺卻是這麽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厭。”
陣法中濃郁的血腥味惹來了幾個不之客,這是幾隻喪屍,它們頭變得稀稀落落,臉上的血肉慢慢消失隻剩一張幹癟的老皮,就如同在地被埋葬了很久的屍體剛爬出來一般,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正好可以試一試腐犬的能力,過去,撕碎它們!”楊爍輕描淡寫的指揮道,淡漠的眸子看着眼前的敵人,對腐犬出命令。
聽到命令腐犬晃了晃身子從地上站起,與剛才撒嬌的模樣完全大相徑庭,即便臉頰已經有半面腐爛,但也不難看出此時它興奮的神色,聽到命令後,他頓時咆哮一聲,朝着這幾隻喪屍就攻了過去。
從理論上講腐犬和喪屍同屬一個物種,都是被病毒所改造的死亡生物,本不應該相互殘殺,但腐犬已被楊爍馴服,哪裏還會有這等概念,它的眼眸閃過一絲瘋狂,一抓就朝中間的那隻喪屍頭上抓去,勢若萬鈞,喪屍的腦袋在這劇烈的沖擊下,就像是由泥土捏的一般,“嘩啦”一聲就被抓爆污黑的血漬和腦漿就散落了一地。
呼嘯的風痕繼續掃過,腐犬一個猛撲朝向另外的喪屍,它的度實在快得可怕,喪屍則與之相反,失去了腦部的控制度是它們最大的缺陷,這麽近的距離哪裏能是腐犬對手,迎接他們的隻有殘酷的血腥風暴!
一個喪屍“噗嗤”地一聲,它的腰部裂開一道巨大的血痕,将近一半的腹部被從身旁掠過的腐犬撕裂開來,了黴散着惡臭的腸子、腎髒、膀胱碎片等等内髒頓時灑滿了一地!
這個喪屍瘋狂嘶叫,不知疼痛和害怕的它們,隻要頭顱沒有受到緻命傷,就要一直吃下去,殺下去!掙紮着還回頭去咬腐犬,但腐犬哪裏會給它多餘的機會,一口咬在它的脖間,喪屍便倒在地上永遠斷了氣息!
不管是鮮血還是污血對于喪屍來說,都是亢奮的毒藥。同伴的死并沒有讓僅剩的喪屍停下腳步,反而激了它刻入骨髓的嗜殺,張開腐爛的嘴巴就朝腐犬身上咬去。
度比常人慢了不止一倍的喪屍,想要殺死敏捷的腐犬,結果肯定是徒勞。腐犬不閃不躲,猛撲上前帶着不祥,帶着死亡,帶着厄運,帶着地獄的氣息,就像是一輛行駛在高上的摩托,帶着強悍的力道沖撞在喪屍身上,登時撞得它倒飛了七八米,而後像散了架一樣癱軟在地。
“嗚嗚……”就這樣它還不死心,嘴裏出刺耳的尖嘯,但腐犬哪裏還會給它機會,半空落下一抓跺在它的頭上,用力一劃,腦漿順着猙獰的傷口就留了出來。
看着腦漿流出,腐犬仿佛見到了什麽美味,低下頭竟舔食了起來,邊吃還出呼呼的喜悅聲。
看到眼前這令人惡心的一幕,楊爍卻絲毫沒有任何不喜,反而,還有些莫名的欣慰。
對于已然失去了所謂身體機能的腐犬而言,腐爛的腦漿與烹饪好的肉食完全沒有什麽區别,很慶幸,這無異于給楊爍省去了一筆不菲的食物開支。
夜晚是危險的,即便是楊爍也不敢在這裏耽誤太多時間,在簡單的安頓好腐犬的位置後,楊爍便趁着夜色回到了預備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