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便是天賜者開啓的時間。
到那時,對于那些未曾檢測出天賦的孩子們來說是不幸的,但是,對于那些成功成爲天賜者的孩子們來說,俨然也不能用幸運來形容。
不同于那些自覺開啓天賦的天賜者,可以自主選擇自己的人生,例如楊爍這般從小在預備營長大的孩子,所存在的價值從一開始就隻有一點,那就是爲國效力。
但作爲一個新任的天賜者,諸如楊爍這種存在,甚至連最起碼的士兵都不算,而是最爲基層的炮灰。
諸如白苗、諸如魏凱、諸如像白蕊這種可愛清純的少女,一旦成爲天賜者後,他們所要面臨的卻是實打實的異獸、喪屍。
坐以待斃?
任由時間就這般荒廢,然後等到一個月後天賜者開啓的時間?
楊爍不想等,也不願意等。
在前世,他性格膽小,力量虛弱,即便成爲天賜者後也是最爲雞肋的職業,時常受到他人嘲笑與白眼。
重活一世,楊爍怎麽可能繼續任由故事朝原本的劇本展?
力量!
對于楊爍來說,如何變強,才是他的當務之急。
想到這裏,楊爍的眸中随即閃爍出了一絲清冷的光芒,随即,他用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淡淡說道:“或許,可以嘗試一下那個辦法。”
.....................................
夜幕降臨。
預備營四周的廢墟上面一片狼藉,沒有行人走動,有的隻是濃厚的腐肉味在彌散。
在廢墟上面,一具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像垃圾一樣恒辰各處,更爲這四周添上了一層殘酷的死亡陰影。
屍體,成了這個世界的主要基調。
除了少數的幸存者居住地外,相比野外,人們更願意稱之爲墓園。
陰冷、破敗、荒涼,任何形容負面因素的詞彙統統可以運用在這個地方。
夜晚的墓園本該是寂靜的,然而,不遠處的一場戰鬥卻打破了這令人有些不适的場景。
一隻巨大的老鼠和一個完全失去了人類生理機能的屍體正怒目對峙着。
那就是所謂的喪屍,血肉的奴仆,他們對一切活動的物體都有濃重的興趣,它們的嘴裏、指甲含有恐怖的劇毒,普通人隻要被它們劃上一道傷口,隻需要十二小時,就會變成像他們這般恐怖的存在。
而巨鼠也并非簡單角色,與尋常同類不同,這隻老鼠格外巨碩,竟然與末日之前的羊羔不相伯仲,而且,這老鼠門牙極大足有三寸,就如同兩把匕一般鋒利無比。
恐鼠,他是末日降臨後基因變異的産物,無論是體積還是兇殘程度,較之以往的都提升了數倍不止!
此時,恐鼠身低作勢欲撲龇着獠牙喉中低吼,一雙赤目紅睛如火球灼灼地瞪視,下颌上那撮灰褐色的細絨毛上面,沾滿了鮮血和口涎正涔涔滴落,兇暴至極。
雙方相遇在墓園之中,很顯然,在他們心中都将彼此視爲了獵物。
時間并沒有就此停頓,一陣寒風吹過,緊接着,位于左邊的恐鼠突然朝着喪屍就撲了過去。
喪屍腐爛的臉,少了一顆眼珠,傷口已然沒了任何血液,身上除了頭部其于地方皆是破舊不堪,甚至還裸露着骨頭,然而,即便這樣它們還能活動!
人類的奔跑需要大腦和小腦的精妙協調,被感染的喪屍不可能做不到這一點,所以這些未曾進化的喪屍都是步履蹒跚,搖搖晃晃,但是因爲喪失了思維,它們追擊獵物的意志特别堅定而且不知疲憊。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決,戰鬥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喪屍甚至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就被恐鼠一口咬在了頭顱之上,鋒利的牙齒就像是一把把明亮的匕,切破了它的頭顱,白色帶有腥臭味的腦漿流滿一地,對于恐鼠來說,這仿佛是天大的美味,随即低頭舔食了開來。
沉寂了一天,對于恐鼠來說黑夜是它們的天堂,因爲,這是一個屬于狩獵的時間。
可是,與以往相比,今天這裏總會讓它感到莫名的暴躁。
突然間。
野獸的本能,讓它感覺全身的汗毛乍起,隐約看到小巷的陰暗角落裏面,有什麽影子晃動了一下。
來不及啃食美味的食物,恐鼠一扭頭,朝着遠處便露出了可怕的巨齒。
這是它的武器。
也是他賴以爲生的底牌。
可是已經晚了。
楊爍的身影一瞬間出現在了它的身後,朦朦胧胧的陰影中他的身影浮現,也不知道在這裏伏擊了多久。
一把寒光閃爍的匕直接刺入了它的心口。
随即另一隻的手掌直接掐住了恐鼠的脖子,将它臨死時的掙紮也給嚴嚴的限制。
恐鼠即便體型巨大,但論力量來說,也隻是最爲普通的野獸,也沒有達到異獸級别,所以,在楊爍偷襲的情況下,它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噗通!
一聲輕響,恐鼠的眼中便失去了光澤,很顯然,它已然沒有了生命特征。
重生之後,楊爍的身體并沒有任何變化,依舊處于虛弱外加營養不良的狀态,若是以往,他根本無法獨自一人面對一隻成年恐鼠。
但是,重生之後,楊爍的腦海中多出了數十年的力量與磨砺,在尋常人中恐怖到極緻的恐鼠,在他眼中,隻不過是一隻稍大一些的老鼠罷了。
楊爍雖然未曾擁有強悍的體質,但是,他卻繼承了在末世打拼了幾十年的冷靜與沉穩。
冷靜的判斷、狠決的殺招,以及千錘百煉之後的殺人技巧,這三點,構造了如今的殺戮。
“沒有腦子的簡單生物。”楊爍面無表情地擡起恐鼠的屍體,随即漸漸融入了陰影,朝着一處隐秘的地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