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謹軒一聽先是一愣,随即鼻子迅速的紅了起來,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祁老對他雖說嚴厲,但從未用這種呵斥的口氣對他說話,想到這,他斜着眼,恨恨的瞪着陸幽漓!
一切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祁老又怎麽會這麽說他!
陸幽漓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她不願意的事,任何人也無法強人所難,她徑直往後方走去!
“陸姑娘,留步……”任憑祁老在身後挽留着,她也充耳不聞。
“陸姑娘……”祁老心一橫,最後下了一劑猛藥,重重把南宮謹軒那熊孩子的腦袋一拍,“九殿下,你快懇求陸姑娘留下來!”
南宮謹軒眼眸瞪大如銅鈴,眼眶裏還留着方才因爲委屈而産生的淚水,沒想到當下,更委屈的事來了,他再也忍不住孩子沖動的心性,哇哇大哭起來……
祁老被他哭得一派煩躁,無奈扶額,可是看着陸幽漓的背影,眼底又寫滿不甘,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繼承他衣缽的人,怎麽能這麽輕易放棄?
“陸姑娘,若是你願意留下來治療九殿下三點,我……我願意雙手将雪蓮奉上!”
話音剛落,陸幽漓果斷轉身,“好,成交!”
祁老真是哭笑不得,敢情她就是等着他的妥協。
陸幽漓其實也心知肚明,這白雪皚皚的,方才她又找了好久好久了,卻什麽也沒看到,看樣子,這雪蓮定是被有心之人給藏起來了!
方才祁老有說過,這世間獨一朵的雪蓮,他每日都會替九殿下治病所用,所以定是他藏起來了!
做這麽一場戲,隻是爲了祁老讓步。
祁老也心知肚明,好個聰明伶俐的丫頭,雖然沒有了雪蓮,有些肉痛,不過他已經年逾古稀,找個好徒弟更是稀世之寶!
但南宮謹軒卻是不幹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撲騰着,“祁老,要是本殿下沒有了雪蓮,那不是得死掉了,哇哇哇……”
哭到一半,有人把他的小臉蛋一擰,“别哭了,九殿下,你還真是貪生怕死!”
一擡眼,正看到陸幽漓清澈的眼神,南宮謹軒肉嘟嘟的小嘴一癟,“陸幽漓,都是你,每天纏着我皇兄,現在還想奪走雪蓮害死本殿下!”
陸幽漓“啧啧”贊歎着,“你跟你皇兄的性子真不是一般的像,這樣吧,我也是個負責任的人,我既然決定把雪蓮拿走,那麽三天的時間,我必然會治好你!”
“就憑你?”南宮謹軒眼底還閃爍着淚光,但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陸幽漓不再多說什麽,她準備讓事實證明一切。
祁老在狂風中的身影因爲驚訝而抖動了一下,但是随後,他徐徐的摸着自己的胡須笑了,九殿下的這病他花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治好,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又怎麽可能治得好。
他擺明是不信的,一笑置之,但眼底不期然的又含起了一絲期待。
*
陸幽漓随南宮謹軒回了他的大殿,坐落在這雪蓮山的山腳下,因爲南宮謹軒這病極其的怕冷,所以這大殿全都是用昂貴的火晶石做成的,遠遠看上去,還以爲自己到了火焰山。
不過皇上居然對南宮謹軒如此舍得,也看得出來皇上對南宮謹軒的寵愛。
進入了大殿之後,沒有了祁老的審視,宮女剛把南宮謹軒的狐袍給拿下來,南宮謹軒冷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
原本委屈的樣子轉瞬即逝,那邪笑的小模樣活脫脫一個小惡魔!
他盯着陸幽漓,一雙黑漆漆如同葡萄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陸幽漓,你自己選,你是直接從本殿下的胯。下爬過去呢,還是自扇一百巴掌,還是把這殿裏的地面擦個幹幹淨淨?”
這熊孩子擺明就是刁難,清桓一聽,立時就火了,“小漓要不要我好好教訓一下這臭小子!”
“不必,清桓,你且看着。”
清桓一聽陸幽漓這麽說,頓時就樂了,他知道小漓這是要開始整人了,立時拭目以待。
陸幽漓的清眸掃過他,一聲不吭的轉身就走。
南宮謹軒激動得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指着陸幽漓,“快把她給本殿下抓住!”
立時,那些宮女太監全都沖上去,手忙腳亂的去抓陸幽漓。
陸幽漓則是頭也不回,東邊“啪——”的一下,骨頭斷了,右邊“砰——”的一下,眼睛給打腫了!
南宮謹軒本以爲須臾之間就可以把陸幽漓給解決了的,誰知道,陸幽漓竟然是須臾之間把他的人給摔得個底朝天!
不僅如此……
“啊,本殿下的龍燈……”那可是父皇在他三歲的生辰送給他的,這個陸幽漓居然故意把宮女往那邊摔!
“本殿下的黃金彈弓!”
南宮謹軒肉疼不已,這個陸幽漓是故意的吧,要不然怎麽會專砸他的心愛之物!
該死的陸幽漓,等我逮到你,我就……
他這念頭還沒轉完,地上倒了一地,陸幽漓一身清涼無汗,屹立在一地痛得打滾的下人中間,猶如一朵綠荷徐徐盛放着,幽香自來。
“九殿下,還有什麽事嗎?”陸幽漓的眼神帶着滿滿的尖銳和審視,看得南宮謹軒一陣哆嗦,他的所有侍衛居然被這陸幽漓給隻身打敗了!
上次見陸幽漓的時候,她還是一膽小如鼠的廢物,誰知今日相見,她竟這般變化!
陸幽漓拍了拍手,徑直朝後殿走去,她可沒有什麽時間陪這熊孩子玩,治療哮喘的藥可是需要時間煉制的!
*
房間内,陸幽漓正在寫藥方,清桓的聲音在她耳畔不停的爆炸,“哈哈,我看剛才那熊孩子原本眼高于頂的樣子就不爽,後來他看到你将所有人都打得落花流水,他的表情就像是****一樣,哈哈哈……實在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