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桓“滋滋”一笑,露出兔子的兩顆雪白的大門牙,“無字天書上記載在雪蓮山上,有一株千年開花的雪蓮,若是得到它,那麽便可以擁有冰系。”
它話音剛落,陸幽漓早已把包袱給整理好了,“走,出發去雪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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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山坐落在南星國極北,是一座終年被積雪覆蓋,暗無天日,隻被皚皚白雪映照的山。
這裏人煙稀少,甚至連魔獸都很少見,偶爾見到的便是冰熊獸,一種高階的冰系魔獸。
陸幽漓一路上胖揍了好幾隻冰熊獸了,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半山腰,她随身攜帶的保暖藥丸也用的差不多了,隻得不斷的搓手取暖。
誰能想到這雪蓮山竟比北極還要冷,失算失算。
隐約似聽到什麽響動聲,陸幽漓生怕又遇到冰熊獸而浪費時間,浪費體力,于是她連忙潛伏在雪堆邊。
迎面走來了一隊人馬,一群穿着華麗的人擡着一頂轎子,轎子裏驟然傳出一陣陣咳嗽聲。
緊跟着一個蒼勁的聲音響起,“停……停……”
轎門被掀開,一名老者先探出頭來,緊跟着匆匆忙忙的抱出一男童,才不過五六歲的年紀,長得十分的俊俏精緻,漂亮的恍若是被一筆一劃描畫出來的。
那男童一邊咳嗽,一邊劇烈的喘息,這症狀讓陸幽漓覺得很熟悉。
她默默的盯着老者命人将一華麗錦帛放在地上,鋪開,然後讓那男童給放了上去。
男童此時的面容已經青紫了,喘氣都喘不上來了,陸幽漓這時候已經來不及多想,迅速的走了出去。
老者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湊到跟前,将手放在男童的胸口。
一旁的丫鬟連忙拽住陸幽漓的胳膊,“你是誰?休要動我家少爺!”
陸幽漓聲音狠絕,眼眸裏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如果不想你家少爺死,那就放手!”
丫鬟被她的氣勢吓得一振,迅速的松開了手,但咬着唇,臉上卻滿滿的全是不甘。
這是哪兒冒出來的瘋女人啊,于是她便想讓那些家丁好好教訓一下這瘋女人。
但老者卻擡手,阻攔了她冒失的舉動,老者的一雙清眸掃過陸幽漓娴熟的姿勢。
雖說這些姿勢讓他覺得很新奇,按壓胸口,捋順手腳,但不得不說,少爺的呼吸竟真的漸漸平穩下來了,這是第一次沒有靠藥丸!
周圍的人原本都是對陸幽漓充滿着憤怒的,這會兒看到少爺竟真的在好轉,一個個變成了愣頭青,風一吹,被雪覆蓋着,幾乎成了雪人。
男童的眼睫輕微的顫抖了下,最後緩緩的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孔,那胎記讓他一下子就把她認了出來!
“你不是陸幽漓那花癡廢物嗎?”
陸幽漓站了起來,因爲這男童讓她想起了幼時的自己,所以她才救了他,沒想到救的卻是一隻白眼狼。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直接準備離開,算她多事了。
這時候,老者卻是沉沉發聲了,“九殿下,這位可是救了你的恩人,你怎麽能如此說話?”
“陸幽漓這廢物能救我?您别開玩笑了!”男童剛恢複活力,“噗哧——”一下笑出聲來,但見老者那臉色瞬時就變了,他可是最怕祁老先生了,祁老應該不會開玩笑,所以他隻得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隻到陸幽漓腰部的高度,将頭扭到一邊,老老實實道,“陸幽漓,謝謝你。”
陸幽漓自然也不是拿熱臉貼别人冷屁股的人,所以沒多說什麽,直接轉身,向另一邊走去。
“陸幽漓,你這什麽态度啊?”九殿下南宮謹軒氣急敗壞起來,平日裏他在祁老先生面前都是乖得像小兔子一樣,這會兒陸幽漓則是把他的壞脾氣給徹底激發出來了!
陸幽漓冷笑道,“毛都沒長齊,需要我教你把三字經背一遍嗎?”
“你可知道我是九殿下,就憑你這麽跟我說話,陸幽漓,你就可以死一萬次了!”南宮謹軒嚣張道,小小年紀,皇宮内的那些恃強淩弱倒是學的透徹。
“住口!”祁老一發聲,南宮靳軒連個屁都不敢放了,默默低頭,可是眼底還是閃動着委屈。
這分明都是那陸幽漓的錯!
祁老徑直走到陸幽漓跟前,拱手,“這九殿下自小體弱,嬌生慣養,必須要靠這雪蓮山最珍貴的雪蓮水才能活下去,他年紀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計較了。”
陸幽漓點了點頭,“我不跟小屁孩一般見識!”
南宮靳軒臉脹的通紅,氣得整個人都劇烈的抖動起來,如同瑟瑟落葉。
陸幽漓還是不多看他一眼,壓根就沒有給他一還擊的餘地!
祁老笑道,“姑娘這年紀輕輕的,居然是治愈系魔法師,九殿下這身體弱,我也跟随了他多年了,近日有些事情要忙,不知姑娘可否替我照顧九殿下一陣子……”
他眯了眯眼,與其說是要陸幽漓替他照顧南宮謹軒,倒不如說是自己年事已高,下面有沒有半個徒弟,所以想爲自己謀個徒弟。
不過此事未确定之前,他自然不會明确的告訴陸幽漓,隻會在暗處觀察她。
“我不要她治!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要她這廢物治!”南宮謹軒狂躁了,開什麽玩笑,雖然他長期與世隔絕,身體孱弱,但到底還是個有尊嚴的殿下,怎麽會讓陸幽漓這廢物替他治療呢?
陸幽漓則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這小子開什麽玩笑,她本就沒說要治療他,他還自己在那兒自說自話起來,說得好像是她巴不得治療他似的!
“閉嘴!”祁老今日的心情真是壞透了,平日裏這南宮謹軒不說是對他百依百順,但倒也言聽計從,怎麽今日這麽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