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上升到這個問題,原本還想做壁上觀的陸爲征就不能再這麽坐視不管下去了!
冷着臉望向陸銘的爹,“這是他們二人直接的争鬥,我們父輩不應插手!”
陸銘的爹迫于陸爲征的威懾,隻得退了下去!
他不服陸幽漓可以,但不能不服陸爲征,畢竟他是陸家的家主。
陸銘見無望,又準備認輸,可惜又被陸幽漓一腳踢得吞了下去,直到和去年原來的陸幽漓一樣,直接翻了個白眼,兩行紅色的血順着鼻子下方流了下來!
那樣子看上去别提多滑稽可笑了!
人群中有人憋不住笑出聲來。
陸銘的爹氣得拳頭緊握,暗暗歎氣,但卻不敢多說什麽,隻能派人将自己的兒子給拖了下去!
陸幽漓一下台,大家都往兩邊退去。
因爲現在陸幽漓不是廢物那麽簡單了,而是個女魔頭,一個可怕且任性的女魔頭。
但無論多麽嚣張,到底有膽大的。
一個六七十歲的須翁站了出來,“陸三姑娘,老夫要挑戰你!”
相較于之前的輕松,翠柳這次則是揣起了一顆心,因爲……
這個人不就是陸家号稱最博學多識的陸笃老先生嗎?
他科考時的成績比老爺的成績還好,隻不過是因爲太過迂腐,不會爲人處事,所以現在才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見他上前來,翠柳已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可是瞥了一眼小姐,仍舊那般淡定的表情!
她突然想起離開瀾水閣時小姐所說的話,那般自信且堅定,“翠柳,你相不相信我?”
“奴婢當然相信小姐,小姐将清桓的分身交于奴婢,奴婢便再也不被其他丫鬟和婆子所欺辱,小姐的這份大恩大德,翠柳莫生難忘,所以就算是小姐叫翠柳去死,翠柳也義不容辭。”
“我是永遠不會讓自己的朋友去死的。”
聽到“朋友”這個詞的時候,翠柳的眼眶有些熾熱,胸口也像是被岩漿一樣的情緒所充滿,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隻要你相信我,可以将所有難題迎刃而解便夠了!你的信任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想到這,翠柳心中的陰霾散去不少,不再胡思亂想,而是努力爲小姐鼓勁加油!
大家繼續駐足觀看,眼眸裏閃爍着堅韌。
還就不相信了,一年的時間可以将一什麽都不懂,畏首畏尾的廢物改造成一個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武功高強,能說會道的全才!
陸幽漓眼見着那陸笃老先生,驟然遲疑了,她的遲疑更是令陸笃驕傲的胡子都快翹起來了!
“怎麽樣,陸三小姐,你答應不答應?”
“我答應是可以的……但我隻是覺得我若是就這麽答應有些草率,有些無聊……”
陸笃隻以爲是她的推托之詞,所以繼續順着問,“那陸三小姐,你覺得怎樣才是不草率,不無聊呢?”
“我一個才雙十年華的少女,若是把您這花甲之人赢了去,好像有些勝之不武!”
“你……”陸幽漓就是有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才能!
她這話隐藏的含義是,陸笃跟她比,就是一個老人家仗着自己年紀大,倚老賣老的欺負人。
趁着陸笃還沒說話,陸幽漓繼續慢條斯理道,“畢竟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所以呢,我想要陸老先生拿賭注出來,若是我赢了,有獎勵,若是我輸了,我願意出十兩銀子。”
此話一出,陸笃直接将自己家裏最貴重的東西,他手上的那個玉扳指放在了桌子上,“我賭這個!”
十兩銀子啊,可不是小數目,立刻有打着精細小算盤的人站出來,“陸三小姐,不知我能不能賭一把?”
陸幽漓一蓋接納,很快桌上就堆出了一大堆寶物山。
大家都喜氣洋洋,以爲自己發财的機會到了,殊不知是一步一步掉入了陸幽漓挖的陷阱。
陸傾城賭得最大,一個黃金手镯,一個黃金頭钗,一個金戒指,全都是由城中最有名的工匠打造的,價值連城,她從來就沒聽見陸幽漓背過什麽詩,她還就不信了,一個博聞多智的陸笃居然比不過書沒看幾本的陸幽漓!
陸笃對于眼下的這情形非常滿意,他已經看到了陸幽漓最後被輸的痛哭流涕的場景,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誰叫她這麽大言不慚,不知死活呢!
陸幽漓靜靜的看着陸笃,“陸老先生先出一題,然後我再出一題,規則是當對方答不出來了,就算對方輸!”
陸笃點點頭,他決定了一定要讓陸幽漓輸在在第一回合。
他仔細想了一想,聲音落定,“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請陸三小姐對下聯。”
陸笃老先生這題一出,陸家中那些文人騷客全都開始細細的想起來,但是大家一個抓耳猴腮的就是想不出來!
有的人甚至恨不得把自己那豬腦子砍掉,跟人家陸笃的腦袋換一下,看一下陸笃的腦袋裏究竟想的什麽。
陸笃撫摸着胡須,徐徐的笑了,說實話,他出這題的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答案。
所以這無解的謎題,就留給這位逞能的後生小輩來解了!
陸幽漓款款一笑,笑得如同一朵正徐徐吐露芬芳的白蓮,那般自信,但看在陸笃的眼裏,都隻以爲是裝的。
他一派不屑一顧的迂腐之姿。
“陸三小姐要是有答案了,就趕緊說吧,老夫正候着呢。”陸笃這般陰陽怪氣道,心中滿打滿算,陸幽漓一定說不出來!
豈料到……
陸幽漓清了清嗓子,微笑道,“畫圖畫古畫,畫畫畫去畫畫真。”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一時之間把陸笃給愣住了。
他天生便有着文人墨客的愛才如命,竟情不自禁的贊歎起來,“妙啊……”
那些方才抓耳猴腮都猜不出來的,這會兒也全都禁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一個兩個望向陸幽漓的眼神由鄙夷變成了滿滿的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