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幽漓又走近了些許,陸幽漓的那些魔獸們全都緊張的站了起來,尤其是小小,用自己尖銳的牙齒都快把白嫩的小手給咬破了!
“危險,危險……”就連清桓也緊張的各種大叫,但陸幽漓還是選擇了兀自向前,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繼續這麽下去,如此的拖延時間和逃避,到最後痛苦的隻會是自己和龍馭天!
陸幽漓還懷着美好的夢想和願景,想要留在龍馭天身邊生生世世,怎麽可以容忍自己還沒有陪他兩年,就這麽輕易的被占據了身體?
黑暗中那巨大的東西終于有了起伏,它緩緩站了起來,可是它的全貌陸幽漓還是看不清的,隻能看到一雙原本黝黑,但裏面有着盈綠在閃爍的眼睛,帶着幾分可怖,“你不過是區區一個人,你說的話,我如何能夠相信!難保你到時候不會過河拆橋。”
陸幽漓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而後用鮮血在地面上寫下一行一行的字,那原本帶着兇狠的視線,現在裏面也帶了少許的震驚,陸幽漓寫完之後,她緩緩站了起來,目光從容不迫的對上這眼睛,“給我半年的時間,我會讓你從我的身體裏出來,擁有新生。”
“住口!大放厥詞!”雖然眼眸裏的情緒已經有了些微的變化,但是仍舊是不可能相信的,它是一具神物,一直寄居在魔宗門代代相傳的掌門體内,這是已經被魔宗門滅門的神域門臨死之前留下的詛咒,它将會一直寄宿在魔宗門掌門的體内,帶給她極緻的痛苦和毀滅!
在上一代魔宗門掌門安甯那,它已經有了些許改變,殘害了那麽多性命,而後在安甯的勸說下,隻能說是兩者之間平平靜靜,并沒有彼此相殺,但這也并不意味着它就放過魔宗門了,而現在居然冒出來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年齡不及安甯,造詣不及安甯,實力不及安甯,居然還在那耀武揚威的說着大話,說她能把自己解救出來!
今天下午,它和她确實是小小的合作了一把,然而她真的以爲,它和她就那麽合作了一小下,就是證明它已經放下戒心了嗎?
它是存在于萬年的猿魔,從這天下還沒有衍生出來的時候,它就已經在這兒了,一直在這兒,見慣了各種人心的醜惡,怎麽可能相信區區一介人類的話?
“相信我!”陸幽漓執着的看着它,而後伸出手去,栅欄之中,有一根指頭伸了出來,爪子直接在陸幽漓的身上一揮,一道血痕閃過,空氣裏滿滿當當的全是血腥味!
就隻這麽一根爪子,陸幽漓差點都要被打倒在地了,一個膝蓋跪在地上,但另一個膝蓋仍然是倔強的蹲着,不讓自己倒下!
黑暗中仍然不斷的傳來輕笑聲,“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獎你打趴下,你憑什麽這麽自信,能夠将我從詛咒裏解救出來!”
它的笑聲和以往的那些說陸幽漓是“廢物”的人們也沒什麽兩樣!
陸幽漓手扶着地,緩緩站了起來,她的那些魔獸們全都擔憂的看着陸幽漓,清桓其實隐約已經猜出來了,躲在暗處的到底是什麽神秘的東西……
他一面拼命的搖頭,一面喃喃自語,“不會吧……不會這樣吧……”
小小跳到他身上,擡頭看着他,“清桓,你可是有什麽線索了?”
“不!我沒有線索!”清桓緊緊拽着自己的衣服,不願相信是這樣一層事實,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那麽一切可就難辦了!
小小擔憂的看着清桓,但更多擔憂的眼神則是投向了陸幽漓,它的主人,無所不能的陸幽漓,擁有世間最漂亮的容貌,一顆最堅韌的心,她的夫君也是世間最厲害的任務,它本不應該替陸幽漓擔心,但是……
現在的情況來看,一切怎麽這麽讓人憂心呢?小小的眉頭越皺越緊,眉間的褶皺幾乎化不開了!
*
雲蕭瑟正靠着樹幹,以一個十分潇灑的姿勢站立着,他時時刻刻緊盯着那扇門,他盯了好久好久,那扇門沒有任何動向,結果反倒是他身後出現了一個人!
雲蕭瑟沒想到他居然會來,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龍馭天,你是怎麽過來的?不會是殺進天機閣的吧?”
如果他這麽冠冕堂皇的進來,那麽雲蕭瑟隻能想到這麽一層,殺進天機閣,畢竟聞淵源根本不會讓龍馭天進來!
但是龍馭天還沒有回答,雲蕭瑟看到他身上的傷,陡然明白了……
龍馭天身上的傷全都是一個個又細又小的傷,但是他整個身體卻是遍體鱗傷,答案隻有一個,他是從那個不可能的地方來的……
“荊棘叢?”雲蕭瑟的俊臉已經扭曲到了一個程度,讓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他完全不敢相信,龍馭天居然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手緊緊捏成拳頭,手被捏的“咯咯——”直響,發出刺目的聲音,可是這仍然不能掩蓋他心頭一絲一毫的慌亂和惶恐!
荊棘叢那可是什麽地方啊?天機閣的正面是無數道台階,背面後門處則是一個和台階一樣高的荊棘叢,全部都布滿尖刺兒,正因爲全是尖刺兒,所以聞淵源根本不考慮會有人從那種鬼地方上來!
而現在聞淵源根本沒想到的荊棘叢,被龍馭天居然以這麽快的速度上來了!
雲蕭瑟看着龍馭天身上的傷,單單隻是看着這傷,雲蕭瑟就能感覺得到一股極緻的疼痛,眼前這風塵仆仆的男人到底還是人嗎?
雲蕭瑟搖頭再搖頭,心裏已經完完全全的認輸了!
龍馭天自顧自的便走了過來,而後宛若望妻石一樣,死死盯着門口,他也在等待着陸幽漓的情況!
陸幽漓雖然在房間内被那一爪子就給打的趴在地上,在栅欄裏的怪物看來,這陸幽漓簡直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已經是十爪子過去了,她居然還能爬起來,渾身上下早就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