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忍了又忍,卻還是按耐不住問出了聲。
“三個半?哪來的三個半?”
師父說道:“少年劍神赢司命(獨孤銘)算一個。”
徒弟點點頭道:“确實能算一個,赢司命的獨孤九劍已經獨步天下,天下所學獨孤九劍者甚多,然絕無能出其右者。”
徒弟這話說的聽起來有些水準,卻是照搬了茶樓裏,說書先生的話。
“武當的靈虛道長算一個,他的太極功和太極拳劍,都已入化境。若是能在與玉憐花的交手中,将戰鬥拖到五六百個回合之後,便有赢的可能。隻是靈虛道長畢竟年事已高,并且争鬥之心并不強,隻怕赢面不高。”師父又接着說道。
“這就去了三個了,還有半個是誰?”徒弟追問道。
接着卻又怪笑道:“那剩下半個,莫非是師父你?”
師父搖頭,用手指着自家徒弟道:“不!是你!你的潛力,非同一般,連你自己都不清楚。爲師費盡苦心,也僅僅隻是引導出了一小部分。所以如果你想一戰成名,順便幫師父我抱得美人歸,這是個好機會。”
“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師父我是不是在騙你?說不定就是真的呢?”
徒弟頓時失去了聽下去的興趣。
師父哪都好,就是喜歡滿嘴亂蓋。
隻是有些談話,到了興頭上,哪能說斷就斷?
徒弟沉默了兩秒鍾,又扭過頭問道:“你說隻有三個半?這話我不信!過往的那些天榜、黑榜、潛龍榜、江湖隐士榜上的高人,哪怕是隻有十分之一入了宗師境,也絕不僅止于這些人。玉憐花當年排在天榜第六,黑榜第三,算是絕代天驕。到了如今,怎麽會隻有這麽幾個人,能和她對陣?”
“畢竟也是···時過···時過什麽來着?”
師父補充道:“時過境遷!叫你多讀書,你就喜歡偷看胖嬸女兒洗澡。”
徒弟叫屈道:“師父,胖嬸的女兒才八歲,我何至于···。”
“算了,不與你計較這些小事。”師父卻根本不給徒弟解釋的機會,直接打斷。
卻有回答了徒弟的疑問:“現在才到哪?白飛霜雖然名爲天下第一美人,但是這個名頭,對尋常人是吸引,對有些人卻是拖累。香帥、李探花、燕大俠、蕭大王···他們這些人,全都對這位天下第一美人,算是唯恐避之不及。即便是有心與同階比武,共論宗師之境,往上推出更高的境界,此時也暫時不會現身,要等這白飛霜之事,告一段落再說。”
“百曉生怕是也知曉其中的道理,所以雖然同意白飛霜的請求,卻隻是借用了白飛霜的名聲,将比武之事擴散出去。真到了比武較技的時候,白飛霜的作用,其實有限。”
徒弟突然驚覺,詫異的看向自家師父。
“你莫非也是什麽隐士高人?”
“否則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師父從屁股底下掏出一份小報,遞給自家徒弟道:“這上面都寫着呢!還有人說,像香帥他們這些來去無蹤的高人,都已經另尋它處比鬥了,九盤山不過是個障眼法。”
“至于三個半的說法···是師父我自己胡謅的。你聽聽也就算了···别太當真。”
“打成這樣你沖上去,分分鍾被切成羊肉卷。”
此時,玉憐花與薛量的戰鬥,卻是已經開始,并且逐漸激烈。
薛量的刀,帶着西北荒漠戈壁的蒼涼與冷冽。
青天白日之下,竟然讓他展現出了大漠荒涼,冷月孤星的氛圍。
半空中,更是映出了一抹殘月,就像薛量手中冰冷的刀鋒。
月光似乎并不殺人。
但是月光下的風、沙子、彌漫的寒氣還有隐藏在沙堆下的毒物,卻全都殺人。
玉憐花手持玉蕭,時而運用劍招,時而如使短棍,時而又用出判官筆法,刺穴打脈。
種種手段,信手拈來,顯得遊刃有餘。
看似被薛量壓制,卻始終未曾展示其宗師氣象。
猛然間,玉憐花一個閃身,擋在了白飛霜的身前,用玉蕭擋住了薛量兇猛殘忍,狡猾冷血的一刀。
玉蕭在匆忙招架中斷裂,殘餘的刀勁,在玉憐花的手掌上,劃出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呸!算漏了!”
“我說薛量這厮,怎麽敢上去挑戰玉憐花,原來在這等着。”師父吐出一口唾沫。
此時擂台下,也是叫罵聲成片。
薛量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反而是撩動刀鋒,将刀口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伸出舌頭···将刀鋒上的那一滴滴鮮血舔入口中。
“玉宮主的血,果然好滋味,我更想用刀···割開你的喉嚨。”薛量挑釁的看着玉憐花,他并非是變态,隻是在用這種方式激怒和挑釁。
這是一種戰鬥的手段。
薛量此生經曆的戰鬥,大多是與馬匪、賊寇之間的争戰、撕咬,故而也養成了爲求勝利,不擇手段的戰鬥風格。
玉憐花緊皺着雙眉,看着薛量道:“你的手段,我聽說過···不過你不該想要傷她。”
“這裏施展不開,有膽量···你就跟着來。”
說罷之後,長袍一甩,人已經躍入了半空直上青雲。
薛量抱着樸刀,滿臉露出獰笑,卻是要乘勝追擊。
雲端之上,兩道人影開始迅速的交撞。
真氣的震動,造成的餘波沖擊下來,竟然令整個九盤山都爲之震動。
突然間,下方仰着頭,齊齊觀望的人,都失了聲。
因爲就在刹那之間,青天之下,白雲之上,竟然開出了無窮的曼陀羅花。
紅色的曼陀羅花影,将天空渲染成了鮮紅的顔色。
然後在花海的搖曳中,冷月孤星還有月下的戈壁與蒼狼,全都破碎、崩毀。
成爲了花海下的花肥。
随着一聲重響。
薛量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他的樸刀,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将他釘死在了那高高的擂台之上。
過了片刻,玉憐花方才落身下來,胳膊上似乎又多了血痕,面色也慘白了幾分。
此時,玉憐花似乎本想對白飛霜說什麽。
卻見數道勁力十足,專破真氣的利箭朝着玉憐花和白飛霜激射而來。
同時一個人影劃破了長空,大喊一聲:“飛霜!我來替你報仇了。”
下一刻,原本被玉憐花本能護在身後的白飛霜,面露掙紮,卻還是掏出匕首,刺入了玉憐花的後腰。
昨天訂閱又掉了···!
唉···!
努力!努力!努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