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新奇的觀點,肯定不是王鎬這小子能想出來的,背後肯定是田十一啊。
這時範大成突然站了出來,很是把王鎬的理論誇贊了一番。然後範大成便又說了一番新的理論出來,明确表示不應該征讨金國,再一次讓滿朝文武大臣刷新了三觀。
範大成的觀點是建立在王鎬觀點之上的,他先是完全肯定了王鎬的說法,然後又說起大宋朝國内的情況,尤其是黃河以北的民不聊生和恢複生産的困難。
最後範大成提出結論,王鎬說得對,金國一定要打。但是大宋朝的國力已經損失得很厲害了,所以這仗應該讓天賜軍去打。
天賜盟和金國打起來,雙方都會實力大損,坐收漁人之利的自然就成了咱大宋朝。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好?
“卑鄙小人。”王鎬怒視着範大成罵道。
範大成撇了王鎬一眼,不屑地說道:“太尉大人莫要忘記了,你是大宋的臣子。”
這話實在太損,立即就把王鎬給噎回去了。
被範大成這麽一攪合,出兵的希望立即渺茫起來。有那急于立功的武将再次出班啓奏,說是打仗可以練兵,建議把新招募的士卒與現有的大宋禁軍混編在一起,然後用金軍這塊磨刀石,來磨大宋新軍這把刀。
這提議更是扯淡,立即就被衆人給否了。把新軍和舊有的禁軍混在一起,哪裏還是新軍了,全都會成爲老樣子,那還招募新軍幹啥。
這時小太監悄悄湊到趙榛的旁邊,說是太原鎮撫使嶽飛送來奏章。
趙榛接過來一看,嶽飛竟然也是請戰的,說是要趁着金軍與天賜軍開戰之機,率領太原守軍征讨金國。
鎮撫使又不是大将軍,職責是鎮守地方,哪裏有出兵征讨别國的道理,立即就讓趙榛給否了。
扯淡的大朝會一直扯到晚上,大家各自回家吃飯。趙榛回到寝宮想了又想,把大宋的現狀捋順一遍,覺得此時确實不是征讨金國的時機。
以大宋的情況,起碼也要三年才有與金軍正面一戰的實力,眼下還是好好訓練新軍,恢複黃河以北三路之地的生産才是正事。
另一邊的田十一卻已經抵達了遼東,但卻沒去事先說過的錦州,而是到了甯遠城。
金軍派出十五萬大軍繞過草原攻打天賜盟的北方,天賜軍不還以顔色怎麽行。田十一打算兵出山海關,攻打金國的産糧地。
王鎬在大宋朝堂上說的那番話真的非常有道理。爲什麽打仗和打勝打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戰火燒到敵國的土地上去。
想想後世的米國,就知道這套理論是從哪裏來的了。
天賜盟的征兵工作一直很順利,許多年輕人帶着大紅花,穿着精神的新軍裝,想着光榮立功後的榮耀,還有天賜軍超一流的各種待遇,紛紛成爲天賜軍中的一員。隻是他們訓練的時間實在太短,想要上戰場卻是很困難的,除非把隊伍裏新兵的比例降下來,才可能保持軍隊的戰鬥力。
此時方和尚、李拼搏、劉光世已經各領了一萬天賜軍,迎着北方而來的十五萬金軍迎戰去了。
那三萬天賜軍之中,新軍的比例達到了三成,勉強保持着能順利完成各種戰鬥任務的水準。至于戰鬥力,那得打了之後才知道。
隻不過北面來的十五萬金軍正在與當地原住部落打仗,爲的自然是搶奪食物。
方和尚、李拼搏、劉光世三路天賜軍各自向北挺進着,至今也沒與金軍開戰。
傳回來的情報說,十五萬金軍好像正與“室韋二十五部”打得有來有往,而且落入下風的好像是金軍。
三萬天賜軍已經去了北面,田十一想要兵出山海關進攻金國,兵力便顯得捉襟見肘起來。
關錦防線的守軍再一次進行整合,并調動起來。擠了又擠,終于擠出了兩萬人,同樣夾雜了三成的新兵。
牛臯、林沖、吳春夏、關勝等将領率軍出征,其中有林沖率領的七千騎鐵。而王進取卻留在後方練兵,天賜軍需要更多的騎鐵,甚至是騎鐵兵團。
金國山海關附近,自然是金軍重點布防的區域,廣甯、義豐、望都、盧龍、安喜都駐紮着重兵,總數怕是不下五六萬。
按理說這麽大一片地方,又緊鄰天賜軍,布下二十萬大軍都不爲過。問題是此時的金國與天賜軍一個樣,嚴重缺兵。
天賜軍缺兵是因爲地盤突然變得太大了,金軍缺兵則是因爲,近幾年被天賜軍打得太狠了。
此時金國的土地名義上比宋國還遼闊,天賜軍征讨金國,竟然隻派了兩萬人馬,這實在是有些托大。
更過分的是,區區兩萬人竟然還敢分兵,同時進行兩線作戰,這就顯得有點看不起人了。
天賜軍雖然分了兩路,但卻步步爲營不急不躁,緩緩向前推進着。
在天賜軍手中吃過多次大虧的金軍空有騎兵在手,卻不敢出城野戰,反而一個個縮在城裏打算守城,讓牛臯等人大跌眼鏡。
對于擁有着大炮的天賜軍來說,攻城本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結果人家金軍也學聰明了,城門洞裏堆滿了碎石,任你把城門轟成渣也打不進城去。
轟不開城門的天賜軍改變了策略,開始轟城牆。在爆破彈的火力壓制之下,天賜軍能夠擋住弓箭、鉛水、滾木礌石的土坦克,直接推到城牆下面,然後埋好火藥包。
牛臯第一天攻打廣甯就把廣甯的城牆炸塌了好幾段,接下來就是攻城戰了。
大炮一直持續進行着火力壓制,火藥彈和火槍在坍塌城牆的狹小區域裏,發揮了巨大的殺傷力。
此時天賜軍的火藥彈根本就不需要點燃火線,有根繩子拉出來就可以向外扔。隻有冷兵器的金軍,根本就承受不了火器的狂轟濫炸,很快便喪失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
天色将晚,金軍棄城而走,天賜軍一戰便攻陷了廣甯城。
天賜軍入侵金國的消息火速送到大興府之中,整個金國朝廷立即爲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