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拖着搶來的長槍,撒了歡兒的向東跑,不巧正遇到王助。
楊家槍法自然是不凡的,王助的幾名心腹很快就被楊一給挑了。王助立馬求饒,許諾給楊一的官職從二品将軍升到大元帥,最後升爲一字并肩王。
楊一本想一槍挑了王助的,隻是聽了對方的許諾後終于明白,自己逮了條大魚。
也了解自己總能把自己弄丢的特殊本領,楊一綁了王助便取出閨女趙三特意爲他讨來的一支煙花。
一條火線直上天空,爆出絢爛的寂寞。
天賜軍中不同的煙花代表着不同的意思,隻是楊一的煙花有些特别,意思是:我在這裏,請援助。
首先到來的自然是最了解自家相公的楊二,見了楊一無辜的樣子楊二既想氣又想笑,也不知堂堂的楊家後人,爲啥就落下這麽個毛病。
當看到綁着扔在地上的王助後,楊二大喜過望,覺得相公這毛病是不太好,但這運氣卻是誰都比不了。例如,他一次在某城迷路時遇到了自己。
大軍進入六安城,立即開始肅清殘餘的淮西軍,同時修繕被炸毀的城門,布置城牆上的防務,張貼安民告示。
如今的信陽軍雖然戰鬥力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行動迅速這一條卻拿捏得死死的,六安城很快便安定下來。
田十一看着安安靜靜的六安城,覺得眼下缺的唯有三十萬淮西軍了。
……
王慶很郁悶,自己調集了三十萬大軍圍了定城,沒想到大宋官軍卻仗着糧草豐足,躲在城裏說什麽都不肯和他打上一仗。
官軍不是來剿滅自己的嗎,自己都來了,咋就不打呢?
宗澤到不是不想打,隻是各州府調來的官軍實在是良莠不齊,連三成打勝仗的把握都沒有,也隻好一邊派人向田十一求援,一邊固守城池。
結果求援的人回來說,信陽軍去了牛頭岡。後來去牛頭岡的探馬也回來了,說是信陽軍去打六安城了。
宗澤心裏這個氣呀,這田十一也太不聽話了,如此大戰卻擅作主張。如今好了,自己帶了十萬人固守定城,他帶了五萬多人固守六安城,咱們是來淮西睡覺來了嗎?
轉念又一想,宗澤覺得這正是個好機會。六安城被攻陷了,王慶肯定要回軍,自己隻要在後面遠遠的尾随,最後就能對淮西軍造成前後夾擊之勢。
可轉念又一想,加起來不到十六萬人夾擊人家三十萬人,好像還是沒什麽勝算啊。
宗澤在城裏不住的糾結着,城外的王慶也收到了六安城陷落,太子王助落于敵手的消息。
王慶差一點就快氣抽過去了,自己爲了兒子的安全才讓他留在六安城的,這信陽軍咋就跑那去了呢,李助那個犢子到底咋整地,爲啥就沒擋住信陽軍啊。
帶着對金劍先生李助的怨念,王慶整整糾結了一夜,在分兵與不分兵之間左右搖擺着。
閉着眼睛眯了一小會兒,淮西王突然福至心靈。定城官軍不敢出城一戰,自己隻要帶兵去六安城,定城官軍一定會尾随而至,那時不就可以堂堂正正打上一仗了嗎。反正官軍人少,自己還怕了他們不成?就是兒子落入人家手裏這事不好辦,到底有啥辦法能收賣田十一呢?
上次王助被扣,王慶用方小六和王寅換回了兒子。這一次能換王助的人,似乎隻有方臘的那個義女了。可方臘的義女方金枝,那可是太子妃,是自己的兒媳婦。用兒媳婦去換兒子,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
其實爲了兒子和淮西的基業有人繼承,幹點缺德事王慶一點也不介意,最主要是人家田十一肯不肯換的問題。
思來想去直到天亮,淮西王仍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退兵去六安城這事是決定了的。
淮西軍開拔回軍六安城,宗澤站在城牆上老懷大慰,王慶這犢子終于走了,自己隻要遠遠跟着就好。本來是自己的麻煩,如今這麻煩是田十一的了,沒麻煩的感覺真好。
都說天賜軍是天底下最能打的軍隊,宗澤覺得信陽軍就算打不過三十萬淮西軍,在六安城守個一年半載的總不成問題吧。自己這邊正加速整合着,估計有三個月就能與淮西軍堂堂正正打一仗了,十一郎你可要挺住啊。
雖然宗澤打定了看熱鬧的主意,但保持對淮西軍進行軍事壓制卻是必須要做的。所以在淮西軍走了三天以後,宗澤終于帶着十萬官軍出了定城,緩緩向六安城而去。
此時已經走了一半路程的王慶都快氣死了。定城的官軍也太狡猾了吧,竟然與自己隔了三天的路程,自己隻要一回頭,那十萬官軍鐵定要逃回定城去,這夥官軍真的是來剿滅自己的嗎?
大軍行進本就緩慢,定城至六安城近四百裏路程那都是要士卒一步一步用腳去量的。更悲催的是,這段路士卒們剛量過沒幾天,這次又要量回去。
三十萬淮西軍疲憊不堪逶迤前行,肚子裏裝着罵人的話,表情上麻木不仁。若是真的把話罵出來,那可是會挨鞭子的。
好不容易到了西九華山,在一座山谷中卻被迫停了下來,因爲前面的先鋒軍踩響了一顆地雷。
隻不過是一顆地雷而已,本不應該影響到大軍前行。可問題在于,地雷又怎麽會僅有一顆,若前面是整整一片又該如何。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名士卒領了賞錢小心翼翼過了山谷,并沒有踩到任何不該踩的東西。先鋒官畢先仍是有些不放心,又派了幾名士卒趟雷,結果依然無礙。
心終于放下來了,畢先帶着三萬先鋒營進入山谷。開始的時候很順利,可不知爲何,前面的士卒沒踩到地雷,中段卻先後踩響了三顆。慌亂的士卒到處亂跑,又踩響了十幾顆地雷。
畢先大驚失色,到不是心疼被地雷炸傷的士卒,而是因爲此時先鋒軍已經亂成一團,若有伏兵的話,先鋒軍必然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