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軍隻需要将弩炮拆成零件騎馬帶着,到這邊再組裝起來也就是了,根本就不存在裝配不上的問題。标準件的好處,遠遠不是大宋原住民們所能理解的。
雖然看到三架弩炮,但田文遠仍是不想放棄。剛剛田十一縱容士卒躍馬知府府邸的惡行曆曆在目,自己尿褲子的恥辱還埋在心裏。更重要的是,自己這些年積攢的家底,除了錢其餘的都在這府庫之中,萬萬不能讓姓田的給奪了去。
田文遠剛想下令将安州所有的兵馬全都調集過來,拼死圍攻田十一的三百人,不料一架弩炮突然射了支巨大的弩箭出來。
那弩箭帶着撕裂空氣的尖鳴聲,從田文遠等人的頭上飛了過去,正中老遠的一株粗壯老榆樹之上。
數千安州官軍一同望向被巨大力量撞得不住搖晃的老榆樹,下一刻釘在榆樹上的弩箭突然“轟”的一聲蓬起大片火光。
近些的官軍直接被氣浪掀翻在地,巨大的的爆炸聲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粗壯的老榆樹雖未折斷,但卻已是“皮開肉綻”,迅速被火光吞噬了整株樹身。
官軍中少有的幾匹戰馬“稀溜溜”嘶鳴起來,開始在官軍的隊伍裏橫沖直撞,撞翻了一排又一排的官軍士卒。
安州都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他是帶兵的,自然知道此時那三百天賜軍若沖出來的話,自己這近五千官軍隻有大敗的份兒,在狹小的街巷裏自相踐踏就不知會死多少人。
但安州都監根本就不知道,警戒區後面那三百人,根本就不是他以爲的天賜軍,而是在天賜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王牌軍,天賜盟盟主的親軍。
信陽軍早就不像軍隊了,安州守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軍伍,實際上也不過是群烏合之衆而已。以知府田文遠的尿性,又怎麽可能讓安州的士卒們吃飽穿暖,士卒們又怎麽可能安心訓練與備戰。
一支天賜盟出産的弩箭,便如此輕松地擊退了近五千的安州守軍,田十一遠遠看着這一幕,心中滿是失望。若是自己不來的話,王慶怕是輕易就能成爲第二個方臘,轉瞬間荼毒半個大宋朝。
如果大宋朝再被王慶荼毒一番,估計也就隻剩下半口氣了,又何談抵抗金軍。
安州城裏到處都是慌不擇路的士卒,田文遠和安州都監早就跑散了。不同的是,都監正在努力收攏亂軍,田知府卻直接逃回了自家的府邸,并且用最快的速度下達了出逃的指令。
田府中雞飛狗跳,中間還有小妾在大聲哭嚎着,因爲首飾盒子不知讓哪個該千刀的下人趁亂給摸走了,那裏面裝着她下半輩子的養老錢。
整個田府隻用了半個晚上的時間,便已經從安州城逃了出去。待安州都監收攏好亂軍,又整頓好士卒之後,卻發現知府大人不見了,全家都不見了,這特麽……
知府田大人實際上并不是不管不顧地逃了,至少他在逃出城之前,還派了人去給周邊的漢陽軍鎮兵馬都監、複州知府、郢州知府、随州知府,以及荊湖南北兩路轉運使蔡允都送了信,說是信陽軍田十一反了,安州失守,請求救援。
田文遠派人找救兵這事安州都監根本就不知道,因爲知府大人不見了,自己又不好擅作主張,也隻好讓官軍回營,餘下的事情便明日再說吧。
安州都監想的到挺好,結果天還沒亮就有親兵禀報,說是天賜軍派了一百人出來攻占了城門。
都監吓了一跳,連忙頂盔掼甲,等他收拾妥當之後卻發現出不去了,自己的宅子竟然被五十騎王牌軍給圍了。
王牌軍說得很清楚,外面正亂着,都監大人跑出去萬一被馬踩死了就太可惜了,還是呆在家裏的好。
安州都監氣得夠嗆,但卻真不敢往外闖,田十一的兇名在大宋官軍之中廣爲流傳,那可是響當當的田屠夫。
雖是圍了安州都監的宅子,也禁絕了都監向外傳遞消息,但城内官軍給安州都監傳送消息的哨探卻沒被阻止。安州城裏的一切變化,安州都監都收到了準确的消息。
一百王牌軍帶着假聖旨兵不血刃攻戰了城門之後,立即有一千天賜軍騎兵,兩千娘子軍,外帶着趕了大車的七千多原信陽軍廂兵,從城門魚貫而入,開始将安州府庫裏的東西裝車運走。
田十一本以爲安州府庫沒多少東西,但卻沒想到知府田文遠是個過日子的好手,所以十一哥立即以荊湖南北兩路轉運使蔡允的名義貼出了告示,高價雇傭安州城内的青壯、牲口、大車運送府庫裏的物資。
十一哥給的工錢很高,而且先付一半,東西運到信陽軍鎮再付另一半。一時間安州城内的百姓趨之若鹜,瘋了一樣來安州府庫運東西。有那家中沒有牲口的,推輛獨輪車都來湊熱鬧了。因爲工錢真的很高,先付的一半就比正常價格高出了兩倍多。
禁止轉碼、禁止閱讀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請退出閱讀模式!
仰天長歎一聲,安州都監覺得一切都挺好。安州還在,自己的職責未失,府庫裏的東西沒了就沒了,反正那些東西實際上都是知府田文遠的,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隻要城還在,官軍士卒未受損傷,自己這個都監就不會被連累。
“是個好人啊!”安州都監爬上城牆,遠遠看了信陽軍鎮的方向說了一句。對于田十一隻取府庫的做法,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贊賞,還有感激。
安州都監覺得,自己此時唯一需要面對的問題就是知府大人到底跑哪去了,可千萬别是被田十一給捉走了。
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