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哥又豈是好糊弄的,立即說會向蔡允請調安州府庫的錢糧物資。在這之前,十一哥自然要留在安州城中了。
知府大人也不是好惹的,今日田十一縱容兵馬沖入知府官邸,又害得知府大人尿了褲子,這仇必須要報。
有道是不怕真小人,隻怕僞君子。田文遠表面上一團和氣,這心裏面已經想好如何報複田十一了。
辦法很簡單,馬料裏少量摻巴豆,軍糧裏适量摻瀉藥。用不了幾天,天賜軍連人帶馬都會變得沒精打采,到時候再把軍糧一斷,同時禁止商販向天賜軍售賣糧食菜蔬,讓田十一等人餓肚子。
人隻要餓急了就會搶,如此一來田知府就可以大做文章,田十一不是反賊也就成了反賊。至于會不會投靠王慶,田文遠不會去想,反正想辦法往死裏坑田十一就對了,誰讓他膽大包天敢招惹知府大人的。
也擔心天賜軍會狗急跳牆,所以田文遠會先行把家小送出安州,自己也找個安全的地方,随即再開始報複。能在官場上如魚得水的,就沒一個是好惹的貨色。
知府大人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卻沒想到田十一直接帶人去了府庫,說是要一邊向蔡允大人請示調用物資,一邊将錢糧物資先行運回信陽去,免得影響了征讨淮西軍的戰事。
隻要田十一接管了府庫,田文遠的算盤那可就打不響了。因爲府庫裏有軍糧,摻巴豆和摻瀉藥的法子根本就用不上。甚至會變成他想摻都無糧可摻的境地,因爲安州的糧食,也是要從府庫中支取的。
田文遠氣得連忙命人去府庫傳令,但凡守衛府庫不利者立斬不赦,同時還下令讓安州兵馬都監調集兵馬,避免田十一狗急跳牆直接搶了府庫。
安排好了諸多事宜,田文遠終于有時間跑回屋子裏去換褲子了。
換好了褲子和袍子,田文遠連忙向府庫趕了過去。多年來貪墨的糧食和物資,幾乎全都在府庫中存着的,若是被田十一搶了去,也就隻剩下後花園假山下藏着那點可憐金銀了。
剛走了一半,安州兵馬都監卻趕了回來,說是府庫已經被田十一占去了。
田知府暴跳如雷,大吼着要斬了看守府庫的那些個廢物,結果安州都監卻說,田十一在駐守府庫的官吏差役面前當衆宣讀了聖旨,所以才不費吹灰之力奪走了府庫。
田文遠如夢初醒,就連他都分不清田十一帶來的聖旨是真是假,那些個低等的吏員和差役,又哪裏敢違抗聖旨?
此時安州駐守府庫的官吏和差役已經被驅逐出去,王牌軍正在安營。
趙梅兒跳到田十一身邊小聲地說道:“你怎麽還敢假傳聖旨,還一起傳了兩個。”
田十一笑着安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當九品官嘛。實在不行,讓你皇帝堂兄再設個十品官。”
趙梅兒哆嗦了半天嘴唇,一點字也沒說出來。這無賴總是這樣,自己到底是爲啥對他着了迷,還失了那啥呢?不對,好像是他失了那啥于我……
知府田文遠召集了安州城數千的官軍,以大兵壓境之勢将府庫圍了起來,擺出一副刀兵相見的架勢。
遠遠看了一眼,卻發現府庫外樹了幾塊大牌子,牌子上寫着“軍事警戒區,擅入者死。” (). /
剛被田十一趕出來的府庫司庫連忙禀報,說是被趕出來之前聽那些戴着鬼臉面甲的士卒說,那一片沒人的地方叫隔離帶,隔離帶裏已經埋滿了天賜盟的地雷,誰進去都會被炸成骨頭渣子。
田文遠心中一突,安州都監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火藥這東西已不是秘密了,東京火藥局已經開始出産大宋朝自己的火藥,但火藥彈和地雷這些東西,目前還是隻有天賜盟才能生産。田十一的手下說埋了地雷,那便真的沒誰敢過去嘗試一下,因爲試錯了就是一輩子,一丁點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又看了一眼“軍事警戒區,擅入者死”的牌子,發現簡簡單單的兩條鐵絲隔出子一條小路,估計那便是進出府庫的路徑了。
眼見着軍事警戒區之後的鬼臉士卒各忙各的,連向他們這邊看一眼的都沒有,田文遠的心中又升起希望來。田十一畢竟隻帶了三百人,自己這邊足有四五千的官軍,而且城外還駐紮了一萬官軍。就算天賜軍再能打,自己一萬多人還打不過他們?
安州都監與田文遠相處日久,早便知道這位知府大人是個什麽貨色,所以小聲對田知府說道:“大人,卑職聽說,天賜軍中有一個李拼搏。”
都監這話就是在提醒田知府,天賜軍那可是五百人大破五萬叛軍的天賜軍,咱家這點人怕是還不夠人家三百人塞牙縫的。
田文遠斜着眼睛看了都監一眼,心說天賜軍還有楊再興、田十一,這些事老子比你清楚。
安州都監一看知府大人的眼色就知道完蛋了,這棒槌根本沒想起五百破五萬這事來。
都監剛想把話說得更直白一些,這時田文遠卻已經指派了一名士卒,許諾賞錢一貫,讓那士卒從鐵絲圈出的小路進去試探一下天賜軍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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