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青樓送錢去的是孫友愛,老鸨一聽說花想容沒給送回來,反到是送了一大堆金子,立即就哭喊着沒有王法了,還說要告到太子那裏去。
這就是個沒腦子的,哪有告狀去太子那裏告的,估計這老鸨子活不過今晚了,趙桓一定會滅口。
孫友愛隻說了一句話,“太子已經被官家訓斥過了。”青樓裏立即安靜下來,老鸨露出滿臉驚懼的神色。
花想容的事這就算搞定了,沒想到又有新的麻煩找上門來。
“強搶女子?你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不經允許不顧阻攔鑽進十一哥馬車的公主殿下,咬着後槽牙挑着劍眉兇狠地問道。
田十一被這女人折磨得沒着沒落的,不敢打不敢罵不敢娶,甩又甩不脫,躲又躲不掉,跟個狗皮膏藥似的。
田十一不說話,随手遞了個盒子過去。
趙梅兒心中奇怪,雙手接了過來心急地打開,随後氣得差點自臉上扯下兩條劍眉刺這個無賴兩飛劍。
“你罵我是狗皮膏藥?”捧着一盒子狗皮膏藥的趙梅兒憤怒地問道。
“不是罵,你就是。”田十一毫不退讓地答道。
“你……”
趙梅兒聲音拔高,一根手指兩條劍眉同時指向田十一。
田十一反唇相譏:“你什麽你?”
趙梅兒:“我……”
田十一:“我什麽我?”
趙梅兒:“我我我……你你你……”
外面趕車的王教頭手捂額頭,覺得馬車裏小孩子一般鬥嘴的兩位貴人,還真算得上是相愛相殺。呃,目前是相殺,應該會相愛吧……
兩世爲人的田十一性子已經沒法改了,隻要田十一不改,深受盟主十一哥影響的天賜盟中人,又怎麽會有改變呢?所以,嘉國公主再次被馬車帶到了田十一的宅子裏,新宅子。
從皇宮到西水門外的新宅子确實是夠遠的,趙梅兒被氣個半死後,因爲沒有鴨子就吃了些馬車裏帶着的點心,随後卧在馬車一角,抱着田十一的枕頭睡着了。
田十一看着這位公主殿下既奇怪又頭疼,奇怪她的大大咧咧,奇怪她生氣就要吃東西,還怎麽吃都不胖。頭疼的也是她的大大咧咧,竟是在自己的馬車裏睡着了,還能睡得這麽安穩,真就不怕自己是個什麽什麽之徒,把她給那什麽喽?
也幸虧田十一的馬車是經過特殊改造的,若是大宋朝的普通馬車,趙梅兒不僅睡不着,還可能被颠到腦仁疼。
事實證明,習慣這東西是很可怕的,趙梅兒上一次是拉着田十一在田府的客堂裏坐了一夜。這一次直接抓了個田府中人,讓其帶着她到了田十一的書房,随即便宿在了那裏,就像習以爲常一樣。
田十一覺得大宋朝對公主實在是疏于管理,這位公主殿下已經是第二次夜不歸府了,竟然沒人問。
趙梅兒躺在田十一書房的床榻上,抱着書房裏的枕頭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着。過了半個多時辰,公主殿下起身出門,找到了停馬車的地方,捉了馬車裏的枕頭回到書房之中,抱着馬車中尋來的枕頭,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宅子是新的,田十一還沒在書房睡過,所以枕頭也是新的。好在馬車裏的枕頭是舊的,上面染了某個無賴的氣息,抱着才能安心,才能入睡……
接下來的日子田十一過得比較安穩,默默等着一月之期的水陸道場。
嘉國公主還真就是個沒人管也沒人敢管的,兩三天就要在田府的書房中宿上一晚。因爲田府太遠,所以每次來都要在田府中吃兩頓飯,再所以田府中已經開始常備鴨子了,因爲每次公主都會生氣,都要吃鴨子,千刀萬剮的烹饪方法。
趙梅兒在田府中沒什麽架子,人也不讨厭,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唯有艾瑪總是抱怨,因爲十一哥寝房裏的枕頭總是丢,要時不時換個新的。
趙梅兒住在田府可沒有閑着,幾乎把田十一家的每一個地方都看過了,連後花園假山下面原有的密室都強行闖了進去。最後她确定,花想容确實沒在田十一的家裏,這才放心回去。
隻是,趙梅兒的心裏在某一刻又擔憂起來。這田無賴,該不會是将花想容收做外室養在外面了吧……
轉眼又過了半個月,陳東的傷已經好了,仍會時不時帶着太學生發出幾聲誅殺“六賊”的呐喊。很可惜汴梁城的百姓都已經習慣了這事,根本就沒人去響應,連話題都從“六賊”變成了西水門外的水陸道場。
開封縣的百姓們不太滿意,因爲衙門搬家了,打官司太遠。
好在田知縣上任後整個開封縣像變了天一樣,各種規章制度層出不窮,衙役捕快們執法公正,花胳膊潑皮之流也被整治得不輕,需要打官司的事情越來越少,百姓們的幸福感這才漸漸提了上來。
朱勔最近一段時日倒行逆施四處斂财,而且已經不僅僅局限于東南之地了,全大宋已經罵聲一片。
在此起彼伏的罵聲中,陳東痛定思痛,決定暫時放棄田十一,轉而開始針對朱勔。
王黼被趙佶狠狠責備了一番,因爲長島冰茶原本的那些配料酒,他一樣也沒找到。王少宰很委屈,政務上無論出多大的纰漏都沒被責備過,卻因爲幾種酒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少宰大人也曾背地裏來找過田十一,陳說兒子王鎬如今也算是天賜盟的人,田大人總要拉兄弟一把才是。可這事田十一還真就是愛莫能助,産那些酒的國家有的還沒生出來,又哪裏弄那些酒去?
朱勔今日暴跳如雷,因爲被他給予厚望的玻璃杯真的悲劇了。
舟山外海的番商報出了天價,朱勔雖然很想搶上一把,但因爲天賜軍的存在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同時恨死了田十一。
花了大量積蓄,終是在番商手中買了六十餘個玻璃杯回來。雖然派了重兵看守和運送,怎奈就有那損人不利己的損賊,竟是将運送玻璃杯的大船給鑿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