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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梅兒看着遊船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很想再去套一隻鴨子來吃吃。這田無賴還真是無賴,一柄世間難尋的好劍,就換了這麽一條破漁船。而且她肯定是要回汴梁的,留着一條漁船有何用?難道運回汴梁去捕魚嗎?
與田十一接觸幾次宋梅兒已經學聰明了,所以不打算和田無賴打嘴仗,因爲每次都吃虧。船沒得到那便換一樣東西,隻要不太吃虧就行了。
田十一聽說讓自己給宋梅兒畫一幅肖像,想了想便答應下來。自己的素描趙佶早就見過了,而且董小婉如今是自己的女人,田十一打算把董小婉那副肖像畫換回來。
宋梅兒聽說田十一願爲自己畫不同風格的三幅畫,立即便同意了田無賴的條件。皇帝堂兄收藏臣子妾室的畫像,這事本就不合禮法,理應歸還給田十一。
接下來的日子,宋梅兒以三幅畫要換三套衣裙爲理由,又在舟山盤恒了三日,同時也拉着田十一陪他逛了三日,把舟山上下所有不理解的事物都問了一遍。對了,還吃了三隻鴨子,每一隻都咬得“吱吱嘎嘎”咬牙切齒的,也不知和田十一哪來那麽大仇恨。
宋梅兒和玲珑公主一樣,最喜歡的便是婦女能頂半邊天這調調,還問了關于赤甲娘子軍的事情,看樣子也有組建一個某某娘子軍的想法。
臨了,宋梅兒又提了個讓田十一始料未及的要求,向他索要藤原香。
藤原香知道海盜奧利給的秘密,所以田十一不想給。但宋梅兒近來已經把田十一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竟然直奔了雙嶼島,然後坐在盟主府的會客廳裏不走了,言稱要長住于些。
方百花手捂額頭,心說自家相公的傳染性實在太強,把自己和身邊的女子都傳染了不說,如今又傳染了個大宋公主,也不知會不會把整個大宋皇族都給感染上。
耍無賴向來是田十一的專長,如今竟遇到個無賴公主,偏偏對她還無計可施,最後田十一敗下陣來。
雖然不知宋梅兒爲啥一定要帶走藤原香,但田十一還是先打好了預防針,避免一切可能出現的後果。
先是與宋梅兒簽了份保密協定,又将藤原香的出身以及經曆講了出來,着重提醒宋梅兒,此倭女不可信。最後才将海盜奧利給幫助高麗王奪回王權,還有偷襲金國會農府的事說出來。
宋梅兒聽得都傻了,萬萬沒想到田十一竟然會做出這種大事來。
恢複高麗王權并締結攻守聯盟,偷襲并搶劫金國會農府庫,又全滅了三萬金國騎兵,件件說起來都和傳奇故事一樣,宋梅兒就差讓人拿份細點來邊吃邊聽了。
聽完後宋梅兒卻低頭不語起來,這些事件件都稱得上驚天動地,天賜盟的實力竟是強大到了這種地步。隻是,這田十一卻分明沒有反志,他要的到底是什麽?他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揣着對田十一的疑惑,還有那些驚天大事的驚歎,帶着不情不願的藤原香,宋梅兒乘船離開了雙嶼島,直奔明州港口而去。
從此世上将再無宋梅兒其人,再見面時,便是嘉國公主趙梅兒了。
趙梅兒啓程時得到田十一的許諾,安排好舟山諸項事宜後便會去汴梁參加殿試。他再不去的話,估計趙佶也快頂不住了。若要論起權利來,宋朝的皇權怕是最小的,同樣也是曆史上相對民主的一個朝代了。
當晚正是十五,番商唱賣玻璃杯的日子。
番商的大海船委實不小,上面的護衛個個彪悍,但比起勝利号來卻仍是小了一些,就更别說和海軍一号相比了。
如今的唱賣每次都會出現五件玻璃品,四件有瑕疵的殘次品,一件晶瑩剔透的極品。隻不過今日不同,據說會一齊唱賣十二件極品玻璃杯,十二生肖,完整的一套。
雖然因爲玻璃杯越賣越多,價格有些下降,但前來競拍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價格到也沒降多少。像今天這樣一次唱賣十二件一整套的情況從來沒有過,想必出起價來一定會血腥恐怖異常。
一整套玻璃杯的價格一定會非常高,沒誰有把握全部買下來,就算是富可敵國的朱勔和梁師成都不敢這麽說,所以十二件玻璃杯是分開唱賣的。至于唱賣結束後将不再是一整套,番商似乎不在意,參加唱賣之人雖然心存遺憾,但也隻能買得一件是一件。十二件都拿到手中,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殺人麻海盜早就沒了,一些偏遠地方雖還有星星點點的海盜,但卻沒有海盜敢到舟山附近來送死。如今的福州水師、江南水師、泉州水師都不敢輕易出海,因爲總是發生“海難”,每一次都要大筆的錢糧軍械才能贖回被俘的水師士卒,任誰擔任水師指揮使都是承受不起之痛。
這樣一來唱賣的日子也就沒人敢在海上搶劫,不論是唱賣的番商,還是競買的富賈,都能夠安全抵達陸地。至于登陸以後是否會被搶,這便不是天賜盟要操心的事情了。
十二生肖玻璃杯吸引來了大量的富賈和權貴的代表,番商的大海船上幾乎擠滿了人。當海軍一号突然顯出身形的時候,番商的海船上立即騷動起來。
番商連忙大聲解釋說天賜盟主也是來參加競買的,讓大家不必驚慌,但衆人卻仍舊無法放心。
那麽大一條猙獰巨艦,後面還跟了十幾條護衛艦,就算天賜盟主田十一不搶劫,他出價的時候又有誰敢和他争?
田十一高調登場,一件書生長袍手握折扇,豐神如玉的少年郎立即搶盡了風頭。可惜來這裏的富賈與各種大人物的代表都是些勢力之人,雖然畏懼天賜盟的威勢,但卻沒人真正爲這少年郎喝聲彩。
唱賣其實是件挺無聊的事情,主持唱賣的番人把商品誇得天上地下獨此一份,下面的人進行出價,一點趣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