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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十一差點都要把董小婉找來了,問問董妖精最近收沒收到趙佶送來的信件。可轉念又一想,這信一定是在宋梅兒手裏的。
見田十一沖着自己伸出手來,宋梅兒冷哼一聲把頭偏向一邊,那意思就是:本公主不高興,所以不給你。
田十一抓了抓頭皮說道:“不就是一柄短劍嘛,明天送你一條船抵了。”
沒想到宋梅兒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下意識說道:“海軍一号?”
說完這話,宋梅兒自己也有點臉紅,那柄短劍确實是把好劍,但與海軍一号根本就沒法比。
兩日來,宋梅兒在田十一這裏委實受了不少委屈,好不容易有一樣能拿捏住田十一的東西,自然要好好出口氣才行。若再不能反咬田無賴一口,嘉國公主怕是後半輩子都快樂不起來。
這道理田十一自然也是明白的,若不讓這位公主找回些臉面去,将來她回到汴梁也是麻煩。畢竟是能在趙佶面前說得上話的人物,真要是結成了仇,自己肯定是要吃虧的。
宋梅兒取了信拿在手中,反口卻再次提出要一千萬貫的殺人股三成股子錢。
田十一錯愕道:“你說過不要了。”
宋梅兒答:“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是人嗎你?”田十一怒道,結果卻發現宋梅兒做出要撕信的動作,連忙又說道:“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下凡多久了?”
看了一眼田十一的無賴樣子,宋梅兒的心裏舒服了一些。聖旨是她代寫的,這信卻是趙佶親筆寫的,宋梅兒也就是做做樣子,還真的不敢撕。和皇帝堂兄的關系是不錯,但撕了皇帝的禦筆那就是大逆之罪,那些個禦史可不是吃素的。
見自己搬回來一局,宋梅兒心裏有些小得意,又提出讓田十一答應他兩個條件,再回答她兩個問題,就可以把信交給田十一。
“女人就是麻煩。”田十一暗暗想到,随即就想聽聽這位眉上帶劍的公主殿下還有什麽幺蛾子。
“把劉光世交給我,我要帶回去。”宋梅兒說道。
劉光世自是不能給的,這是爲了大宋朝着想,但是卻不能明說。所以田十一想都沒想便扯謊道:“劉衙内數日前便已經啓程回西北去了,你如今向我讨要,我又如何拿得出來?”
宋梅兒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不過想想這事到确有可能,田十一留着劉光世不僅沒用,而且還會得罪整個西軍派系,稱得上得不償失,想來這話應該是真的。
趙佶讓宋梅兒将劉光世讨要回去,也是爲了讓西軍中的派系更加複雜而已,以便能繼續玩弄平衡之術。既然已經回去了,也就不用再提了。
第二個條件有些奇葩,宋梅兒要求田十一不得收倭女藤原香做妾。
田十一先是呆愣後是惱火,自己難道就那麽像個色痞嗎?還是說這個時代的人,都已經從骨子裏習慣了,把女子當成了籌碼的一部分?
聽田十一說倭女腿短而且敦倫時還總是裝出一副痛苦狀,他不喜歡。宋梅兒微微臉紅,卻又惱火問田十一怎麽知道。田十一自然沒法說是前世島國片裏看到的,所以李拼搏再次背了黑鍋,因爲十一哥說是聽李拼搏給他講的。
外面站崗的李拼搏若能聽到的話,一定會哭到泣不成聲的。
兩個要求過後就是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關于玻璃杯的,田十一當然不會承認,隻說是海外來的番商販賣的,他也正打探來路,隻是還沒有結果。宋梅兒說田十一的盟主府玻璃多多,不可能是花錢買來的。田十一說番商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做生意,當然要在自己這裏好好打點一番,這盟主府就是番商的“誠意”。
宋梅兒聽後好半天沒說話,因爲這話合情合理。隻是趙佶對玻璃的喜愛已經近乎于癡迷的程度,對于田十一給的答案,趙佶一定不會滿意。
第二個問題相當奇葩,宋梅兒問“小明”是誰,爲啥舟山小學堂裏的各個學習科目中都有小明的出現。
田十一錯愕半天,在前世小明就是數學教材裏的奇人,鬼才知道小明是誰。
聽說小明是随意杜撰出來的名字,宋梅兒有些不滿,說是那孩子在課本裏被折騰得厲害,建議田十一換個人折騰,最好是換個外族的人名。
田十一哭笑不得,沒想到這位難纏的公主殿下還是個同情心泛濫的。
沒讨回殺人麻的三成股子又惹了一肚子氣,宋梅兒對此行不太滿意。好在不僅要回了内衛,還得了個馬桶杯,最後田十一又送了本“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書,嘉國公主心裏的氣也算消了一些。
臨走時宋梅兒又提出,她的短劍不許送給别人,來日汴梁相見時她還要讨回的。
田十一不置可否,隻想快點送這位公主殿下早點離開舟山。至于來日汴梁相見,最好還是不要見。
田十一這邊看趙佶的親筆信,領了内衛和侍女離開的宋梅兒此時卻怒不可遏,怒吼着要回去找田十一理論。李拼搏拼命攔着,隻說十一哥已經睡下了,請公主明日再來。
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睡下是不可能的,旁邊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劉光世還在哀求着,求嘉國公主殿下一定要将他帶回去。
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麽巧,誰能想到今日軍校學生到街上義務勞動,又有誰能想到,宋梅兒卻巧巧地遇到了劉光世。
宋梅兒有種預感,這劉光世怕是真的讨不回來了。隻是爲了西軍的平衡,爲了皇帝堂兄在失去童貫後依舊能徹底掌控西軍,總還是要努力一下的。
聽李拼搏禀報了宋梅兒巧遇劉光世,又邀請田知縣明日舟山會晤,田十一點了點頭,繼續讀趙佶寫的長信。
信真的很長,趙佶先是闡述了一下筆友之間的深厚情誼,随即筆鋒一轉,把田十一所犯之罪一一列了出來,足足寫了三頁,還說這是禦史們羅列出來的。最後趙佶許諾,前罪盡免,隻盼卿速來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