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大成親的日子漸漸臨近,天賜盟治下的大小島嶼上一派歡慶,每一個天賜盟之人都從心裏爲十一哥和百花姐高興。
之所以叫大成親,是因爲方百花決定讓牛小沫、艾瑪、董妖精同一天過門。而且牛通和凱瑟琳,楊再興和雲娘、張劍星的婚事也要一同舉辦。
聽了百花的決定,十一郎提出反對,說了半天也沒想好用什麽借口。其實他是在犯愁,婚禮的最後一步可是送入洞房,這一步讓十一哥咋辦?
方百花固執己見,拿出男主外女主内的理由來,非說這是家裏的事,自然應該由她做主。
最終無奈,田十一以關心小老弟的名義找了楊再興,問他打算咋整。
楊再興理直氣壯地說道:“一起啊!”
田十一幾乎暈倒,這辦法咋想咋尴尬,而且個數也不一樣啊。
距成親還有十數日,董小婉近日卻越發的纏人了。先是求着十一郎爲她作一首詩,求詩不得又改成了求畫,而且還要風景畫。
田十一被纏到無奈,便随手畫了條大魚。董妖精看了魚非常喜歡,卻又要求十一郎在畫上題詩一首。
這次田十一沒有拒絕,拿了炭筆便寫道:“北冥有魚,其名爲鲲,鲲之大,一鍋炖不下!”
十一郎仍下炭筆走了,董妖精看着這句“詩”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
思忖好半天,董小婉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讓人把這幅根本稱不上畫的畫裱糊起來,再送到明州港去。在那裏有人等着,會讓急腳快驿将這幅畫送到皇宮裏面去。
田十一自然知道董妖精要詩要畫是爲了什麽,但對于趙佶這位筆友,十一哥一直不感冒。那人太不務正業,就算沒有金兵入侵,大宋江山早晚也會被他給敗掉。
好不容易應付了撒嬌嗔怪無所不會的董妖精,田十一立即趕去參加了天賜盟第一騎兵團的建軍儀式。
大宋朝的戰馬實在太少了,田十一搜刮遍整個東南之地隻湊出不到兩千匹戰馬來。又湊了三千多匹騾子,天賜軍第一騎兵團總算是勉強成立了。
最适合對付騎兵的兵種就是騎兵,沒有騎兵,武器再先進也隻能防守。
天賜盟成立騎兵團還面臨着許許多多的困難,養馬地、牧馬人、獸醫等等數不勝數。但田十一依舊堅持着先把騎兵團建立起來。
訓練騎兵需要長期的過程,總要先練出一批會騎馬的。人才的缺口也隻好讓北行司抓緊想辦法,若能從草原那邊挖些人過來自然是最理想的。
雙嶼島屬于天賜盟的大本營,普通人根本無法登島,但舟山島卻是開放的,兩個背着鐵劍的道士暈暈乎乎下了船,互相攙扶着踏上了舟山島的地面。
腳下有了堅實的土地,男女道士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些。對于常年居于内陸之人,坐船還真是件辛苦的活計。ok作文網
以前田十一始終認爲道士是不能娶妻生子的,自從遇到了妞道姑才知道凡事都有例外,龍虎山便從不禁止門人婚娶,曆代天師都以嫡親身份繼承的法統。隻是,道士的娘子爲啥也是道士?這事似乎不合常理。
妞道姑做爲當代天師的嫡親女兒,成親自然是大事。但妞道姑畢竟不是正妻,嫁的也不是什麽顯貴或書香門第,所以便要低調一些了,低調到隻有妞道姑的爹娘兩人前來。
天師張虛靖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卻仍是被舟山島的繁華晃花了眼。千奇百怪各種顔色的人都有,讓男女道士大開眼界,似乎在汴梁能找到的商品,在這裏同樣都能找到,難怪會有萬國港口之名。
鬧中取靜向來是高門大戶追求的極緻奢華,能在鬧市有座豪華闊大的宅子,那便說明這家的主人極有身份。
兩個道士看着鬧市中的圍牆和闊氣的大門有些不知所措,一般來說這麽好的地段,這麽好的大院子,很有可能是女兒信中所說的田十一所住之處,要不要過去問問呢?
剛剛想到這裏,大院子裏突然傳來“當當當”的敲鍾聲,兩人不禁一愣,心說這莫非是座和尚廟?
很快大院子裏傳來嘈雜的聲音,中間還間雜着一些混亂的口令。
“向前看齊?”女道士奇怪地問道:“虛哥哥,爲啥這院子裏的人會喊這話。”
男道士無奈歎氣說道:“不都說要叫靖哥哥了嗎,我虛不虛你還不知道嗎?”
女道士憋嘴偷笑,心說:我這不是不敢說實話嗎,要不你鐵定生氣。
這時闊氣的大門突然打了開來,一隊隊衣着統一整齊而且排成兩隊的男孩女孩走了出來。一出大門,立即大叫一聲作鳥獸散,跑得滿大街都是,路上行人紛紛躲避。
兩個道士目瞪口呆,初時還以爲這是軍營,可再一看又不對,因爲都是些小孩子。
等到一批又一批衣着統一整齊的孩子跑開了,兩道士這才向大門走去,卻見一個急急跑出來的孩子快速立定,向一名白裙翩翩仙子樣的人物鞠躬說了句:“老師再見。”
男女道士走到近前,發現那仙子樣的女子一身白衣,美得像天仙一樣,看得張虛靖一陣感歎,世上竟有如此美色,卻不知爲何要用白紗罩面,難道是爲了不讓凡世俗人心起波瀾嗎?她就這麽在這一站,哪個男子又能波瀾不驚呢?
仙子樣的白衣姐姐看到兩道士也是一愣,不自禁地驚呼道:“爹、娘,你們怎麽來了?”
男女道士再度目瞪口呆,這仙子樣的人物,怎會如此稱呼自家兩人。張虛靖的身形似乎都晃了晃,主要是白衣仙子姐姐一聲爹叫得聲浪太強,不晃,會被撞到地上。
妞道姑欣喜地摘下面紗,讓爹娘看清自己的容貌。
女道士見果真是自家女兒欣喜若狂,男道張虛靖卻連忙搶了妞道姑的白紗向其臉上按過去,嘴上還說着:“戴上,快戴上,莫要吓壞了路人。”
妞她娘沒有阻止妞她爹的意思,心中卻在想着:自己也沒整過容,爲啥會生出這麽醜個丫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