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欽差大人第二天便悄悄離開了郓城縣,直奔定陶而去。時文彬得到消息追出城外時,早已經看不到天賜軍的影子了。
看着延伸向遠方的官道,時文彬長長出了口氣,不禁自語道:“走了好,走了好,隻要不是真的投了梁山就好……”
今日的梁山是興奮的,走到任何地方似乎都有人在哼歌。整座梁山都被“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一類的歌聲所包圍着。
聚義廳中聚集了所有的大小頭領,衆好漢一再催促宋江哥哥出兵征讨曾頭市,爲晁蓋哥哥報仇。
宋江心中滴血,心說又被姓賀的小犢子給吭了。
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宋江大義凜然地調兵遣将,竟決定要親自出馬,帶領一萬兵馬征讨曾頭市,隻是卻沒帶吳用。
此時宋江想的是:“不是讓我打出威風嗎?好,那就讓你看看我梁山好漢的威風。隻是,你可别後悔……”
當晚,公孫勝突然找到了宋江,與宋江深談了兩個時辰。随後沒有驚動任何人,入雲龍公孫勝飄然而去,從此再也沒在梁山上出現過。
吳用對于公孫勝的出走頗爲懊惱,聲稱山上正是用人之際,他怎可隻顧一已私念,棄衆兄弟而去。宋江卻說公孫兄弟一心回家探望母親,實在無法挽留,也隻有任他去了。
就在宋江與公孫勝深談之時,朱仝卻坐在房間裏呆愣愣看着桌案上的一隻錦盒。
錦盒是莫名出現在桌案上的,喝了不少酒的朱仝起初并未在意,隻是随手打開想要看看盒子裏裝的什麽。當他看清盒子裏的東西之後,腦子裏轟的一下子,曾經折磨他許多個夜晚的往事再度浮現眼前。
錦盒裏隻有兩件東西,一個染血的小兒銀鎖,一雙血迹已經變得暗黑的小兒虎頭布鞋。
銀鎖和虎頭布鞋肯定不是那孩子的,因爲小衙内每日都纏着他一同玩耍,又怎會不認得小衙内的銀鎖和鞋子。可即便如此,往事依舊潮水一般湧上心頭,那種深深的愧疚感,再次将他折磨得死去活來。
朱仝原本是郓城縣巡捕馬兵都頭,生得面如重棗、目若朗星,颌下一副虎須,很象關勝的老祖宗關雲長。因此,縣裏的人都稱他“美髯公”。美髯公出生在有錢人家,爲人仗義疏财,專愛結識一些江湖好漢,并且學得一身好武藝,善用刀和槍。
那時代私底下放走有罪的江湖人叫做義釋,朱仝就有過三次義釋他人的經曆,那三人分别是“托塔天王晁蓋;呼保義宋江;插翅虎雷橫。”若是田十一早穿越十幾年,再想辦法把朱仝帶離郓府縣,梁山鐵定會變成面目全非的地步。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義釋了插翅虎雷橫之後,朱仝終于把自己給折騰進去了。被“斷了二十脊杖,刺配滄州牢城”之後,朱仝又被滄州知府看中。知府大人對朱仝信任有加,還把自己四歲的兒子小衙内交給朱仝帶着,朱仝的前程似乎又明亮起來。首發..m..
朱仝“義釋”了晁蓋、宋江、雷橫三人,這麽大的恩情,梁山那邊肯定是要報恩的,隻是梁山人報恩的方法與人不同,那就是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拖你下水。
宋江、吳用暗施毒計,讓雷橫牽扯住朱仝,又讓李逵抱走了伶俐可愛僅僅四歲的小衙内,到無人處一斧子給劈死了。
朱仝大怒與李逵相鬥,李逵且戰且退,引朱仝至柴進莊中。經衆人相勸,無路可走的朱仝隻能同意上了梁山。
怪隻怪,朱仝不該交了宋江這種損友,這便注定了他的悲劇。隻是不明白,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李逵到底是怎麽下去手的。梁山有李逵這等好漢,也不知爲何還有臉挂出“替天行道”的大旗,也不嫌臊得慌。
“啪”的一聲合上錦盒,朱仝面色陰冷。
“拿酒來。”朱仝吼了一聲,很快便有親兵送了酒過來。
這一夜,朱仝喝得酩酊大醉,醉夢中似乎在叫着小衙内和李逵的名字。燕青此時卻躺在床上掰着手指頭算着賀大人交代給自己的任務。錦盒送過去了,剩下的,似乎隻有裏應外合攻破梁山了。
宋江帶走一萬兵馬,梁山上的本部兵馬還應剩下八千餘,但不知爲何,卻有五千兵馬和軍師吳用一同消失了。
如今的梁山上,除了新上山的兩萬多潑皮無賴,就隻有三千餘本部兵馬了。也不知宋江爲何會如此決定,他又打得什麽主意。可宋江與吳用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三千兵馬守不住梁山,更何況還要彈壓新上山的兩萬多名潑皮無賴。
田十一的隊伍在經過合蔡之時,天賜軍兵分兩路,王牌軍與亮劍戰隊跟着十一哥去往定陶。三千天賜軍卻轉道去了荒野,轉眼就失了蹤迹。第三天,喬裝過的嶽飛再度出現在郓城縣之中,而跟随他而來的兩千天賜軍,卻已經在北行司安排好的某個偏僻莊子隐藏起來。
嶽飛在郓城之中轉了一圈,偷偷與北行司提前留下的秘諜碰了面,随即收到一個讓他錯愕的消息,梁山封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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