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宋軍出征時主将死了也不會出現江甯水師如今的情況,因爲主将死了還有監軍。可江甯水師卻是私自調兵過來的,兩個副都指揮使、三個都虞候不僅沒有反對,還主動去抓刺客,這進一步證明,此次要剿滅太湖水寨與朝堂上的大人物有關。身後沒個說話頂用的,誰敢這麽幹?
無論如何,眼下最緊要的自然是應該先救太湖水寨才對。
早在田十一從杭州來此之前,太湖水寨便已經派出三千天賜軍分批北上梁山了,水寨裏如今正是空虛的時候,若是任由兩萬多江甯水師大舉進攻,一定會被殺個雞犬不留的。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燒了這五十二條水師戰船,可這心裏面卻又舍不得。
雖然這些戰船大多是樓船,西樓船運公司根本用不上,但太湖水寨卻極其需要。太湖水寨那麽大的寨子,那麽多人,卻大多是些打漁的小破船,實在讓人笑話。
若是有了這五十二條戰船,再配上天賜軍的士卒,太湖水寨從此便是整個大宋内河上的霸主,任何一支朝廷内河水師都不敢來招惹太湖水寨。
正所謂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有時候不玩命拼上一把,就永遠不會知道什麽叫絕望……不是……是希望。
有了這批船,太湖水寨就算是崛起了。将來金人南攻,天賜軍也便有了迅速到達北方各地的機會,所以田十一決定拼一把。
江甯水師近兩萬人灑在運河東岸,滿世界的在找方和尚。田十一到是想要救援方和尚一把,可憑手裏還不到七百人的兵力,怕是連個水花都掀不起來。而且這七百人中還有近三百餘是不太好控制的契丹人。
可若是斷了水師的後路,那兩萬人自動就會回來了,也算是解了方和尚的困境,但田十一以及這七百人卻要陷入危局之中。
吳春夏不同意十一哥的決定,說是太過兇險,除非十一哥肯先去太湖。
田十一沒有走,雖然他很怕死,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天賜盟的人。以一個現代人的道德底線,他還做不到自己逃之夭夭,讓手下人去拼死一戰。即便以大宋人的眼光來看那樣做是正确的,但田十一仍是做不出來。
五十二條戰船上都隻留了些看船的士卒,總計隻有三百多人,連駕船的人手都不夠。江甯水師的臨時軍寨裏駐守了一千人,是死掉的軍都指揮使的嫡系,不可能招降,隻能滅掉。
有假聖旨和皇城司數百個官憑魚袋在,收服船上這三百多人很容易,田十一決定先帶些船去奪了江甯水師的臨時水寨,再分批将這些戰船開回到臨時水寨之中去。因爲聽那名虞候說,臨時水寨的位置極佳,僅有一條狹窄的水路進出,正适合用來堅守。
至于能不能搶出足夠的時間,在水師大隊官軍回來之前把戰船全部弄到臨時水寨裏面去,那就要看天命了。
選了兩條最快的哨船,派人火速去太湖水寨見牛臯,讓老牛快些派人過來支援,同時也好把這些戰船開回去。随後田十一開始了他來到大宋時代以來,最爲冒險的一次賭博。
本想讓梁紅玉、艾瑪、許叔微、智真和尚與毛大海等人先去太湖水寨的,但梁紅玉不肯走,說是最近跟着師父王進練武,想要檢驗一下武藝的進境。
梁紅玉是未來的大宋女将軍,讓其見識一下真正的戰陣自有好處,但艾瑪卻也不肯走,說是肯定會有受傷的軍卒需要救治。智真老和尚更絕,說是萬一兵敗他可以護着田施主逃離。一個不會水的老和尚,說這話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底氣。
最後所有人都留了下來,萬一兵敗隻會落得個團滅的下場。
除了天賜盟的五條船,田十一等人隻帶了五條戰船向江甯水師臨時水寨駛去,因爲王牌軍和亮劍特種戰隊的士卒中,有許多人是不會駕船的。
上了江甯水師的戰船又是一場驚喜,水師的軍械竟然大部分都留在了船上。想來也是,既然要漫山遍野去搜尋刺客,重些的軍械肯定是不能帶着的。上岸的那些個水師官軍大多隻帶了一件兵刃,或刀、或長槍。能帶上架軍弩的就算是猛士了,因爲此時的軍弩比鋼刀可重多了,坐慣了船的軍卒有幾個願受那份累。
江甯水師的臨時水寨距離并不遠,但卻非常隐蔽。水道看起來很窄,但無論是吃水極深的方頭福船還是樓船式的戰船,都能夠輕松駛過。
臨時水寨被非常大一片蘆葦蕩包圍着,外圍很難看到水寨裏的情形,果然是一船當關萬船莫開的好地方。若是沉條樓船在航道裏,就更加容易防守了,缺點自然是水寨裏的船也就沒有辦法開出去了。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不能做。手機端sm..
江甯水師留守水寨的是個營官,聽說有十條大船回了水寨立即就吓了一跳,但卻立即下令嚴守寨門,不許放田十一等人進入水寨。
營官這樣做自然無錯,大宋軍律就是這麽規定的,田十一拿人家也沒什麽辦法。
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田十一派了最初那名虞候進去,告訴那名營官說“制使”大人到了,讓營官出營去拜見,還說“制使”大人有話要問。
“制使”是皇帝使者的一種稱呼,大到比安撫使更高的封疆大吏制置使,小到押運花石綱的小官,都可以稱爲“制使”。“制使”算是一種臨時的差遣,并不是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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