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梁山殺賊寇這事自是不能告訴劉氏的,劉氏也隻當是十一兒去北方處理生意上的事情。方百花若是不瞪得和尚閉了嘴,說不定哪句話就說露了。首發..m..
劉氏自然是不舍的,但是沒敢哭,因爲不吉利。
王少物并不知道這事,因爲沒敢告訴他。他來了又要唠叨去汴梁參加省試的事情,而且去平滅梁山這種事也沒法對他說,害怕把他吓到去報官。解試的榜單還沒有貼出來,田十一讓王侯爺去盯着點,估計不會突然跑過來的。
去打賊寇怎麽少得了郎中,艾瑪自是要帶去的,因爲隻要帶着艾瑪,許叔微便一定會跟去。果然,背着小包裹的艾瑪身後,跟了個背着大包裹的許郎中。
方百花幫着十一郎整理了一下袍子,面帶微笑輕聲與十一郎說着話,看不出有何不妥。不論大女人還是大丈夫,凡是帶着大字的都是這樣,難過隻會放在心裏,别人看到的隻有從容和鎮定。
十一郎傻笑着,沒明白百花丫頭的話裏到底是什麽意思。
第一句:“你多少天沒跑步了?要記得每天鍛煉,我安排了人監督你,已經在船上了。”
田十一猜不出來是誰。
第二句:“艾瑪是個好姑娘,好好待她。”
十一哥裝傻。
第三句:“到了太湖看看小沫是不是長大了,差不多就帶回來吧,那可是咱家的通房丫頭。”
十一郎繼續裝傻。
第四句:“小六那丫頭昨晚回方府去了,說是就不送你了。那丫頭怪可憐的,也不知該怎麽辦。”
田十一不想裝傻也得裝傻,因爲這話沒法接。
沖着衆人揮了揮手,田十一離了别院向東而去。北上自然要坐船,靠兩條腿要走到何年何月去。
數架馬車轱辘辘前行,車裏卻傳出田十一的歌聲來:“出門在外,老婆有交代,少喝酒來多吃菜……”
别院門前送别的衆人開始冒汗,跟随着馬車的衆人瀑布汗。
方七佛優哉遊哉地走在街上,實際是來看看田十一。自從知道田十一要帶三十幾道假聖旨去京東路,這心裏面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不來看看總覺得要出事。
王進眼尖,輕輕咳了一聲,田狗兒推薦來的“張團結、孫友愛、李拼搏、王進取”四名新護衛立即從一架馬車裏取了四面牌子出來,高高舉在車隊前面。
當方七佛看到“肅靜、回避”等牌子時差點沒暈過去。他趁着此處偏僻人少,一貓腰便鑽進了田十一的馬車,壓抑着憤怒低聲問道:“不是讓你低調些嗎,你怎可讓人舉着那些個東西,這可是僭越之罪。”
田十一卻平靜告訴方七佛,說那些是欽差儀仗。方七佛氣得差點當場去翻田十一的行李,好把自己的聖旨搶回來。
欽差儀仗自不會如此簡陋,田十一也不會腦殘到如此地步。見方七佛已經瀕臨暴走,便命人把牌子收了。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方七佛很上道,打算适當滿足田十一的要求,隻希望這位小祖宗不要再胡鬧。
田十一毫不客氣地說道:“我需要皇城司關于梁山、曾頭市、大名府以及大名府盧俊義的情報,還要皇城司的配合。”
方七佛略帶惱怒地回道:“這有何難,你直說便罷。”
說到這裏,方七佛突然醒悟過來,這根本就不是田十一的真正目的,這小子是在由簡至繁。隻要自己先答應他簡單的要求,他後面就會提出更難的,在慣性作用之下,心裏面會更容易答應下來。
方七佛自是沒學過心理學的,但能遊走于各方之間還遊刃有餘,自不是簡單貨色,立即便想到其中關鍵。
見方七佛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田十一沒有一絲尴尬之色,直接說道:“不進京,不考試,不做官。”
方七佛的臉立即垮了下來,這還真是要了個親命啊。
梁師成在秘信中已經頗爲惱怒,憑他對梁太監的了解,就算不能将田十一收到麾下梁太監也不會太過在意,但做爲手下對梁太監的命令陰奉陽違卻是死太監不能忍受的。往小了說可能會被略施懲戒,往大了說真有可能會被滅口的。
坐以待斃的事方七佛是不會做的,但辛苦半輩子的努力卻會白白浪費掉。
隻是換個角度一想,讓田十一三元及地是梁師成的想法,田十一憑啥就要按梁太監的想法去做呢?這根本就是不公平的。隻可惜,這世上本無公平二字。
方七佛此時恨死了給方臘出主意去海上争霸之人,若是能早日起事,他便不需如此犯愁了。但他卻不知道,那主意正是眼前的田十一出的。
梁太臨的命令不敢違背,而田十一自然有不入汴京的權利,一時間方七佛進退兩難。
秋闱轉過年便是省試,所說的省試是指尚書省禮部主持舉行的考試,又稱禮部試,也稱會試。省試是要在汴梁考的,田十一去梁山再回杭州之後再去汴梁肯定是來不及的,除非他從梁山直接奔赴汴梁。可田十一會那樣做嗎?肯定不會。
田十一今天這個局,就是爲了讓方七佛明白,不要用皇城司的情報和配合做條件,逼他去汴梁。
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像數學題一樣,解不了就是解不了,也隻好先拖着。走一步看一步之下,也許啥時候就能迎來轉機了。例如方臘腦子抽了突然造反,例如皇帝突然挂了舉國大喪取消省試,例如梁師成吃飯噎死喝水嗆死。反正就是期待奇迹的發生呗,要不然還能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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