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行在半空中便噴出血來,明顯是受了内傷。與方和尚還有刺客比起來,宮行的武藝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
若田十一知道花柱子如此不中用的話,肯定會将修化真一同留下來的。
一腳踹飛宮行,刺客身形後仰,躲過方和尚扭身遞出的一拳。
沒了宮行搗亂,刺客就想憑借鋼刀之利辣手除掉方和尚,不料卻見黑乎乎一件東西直奔面門砸了過來。此時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手中鋼刀自下而上斬出。
“噗”的一聲,漫天石灰飛舞,方和尚竟然再次用出了石灰包這種東西。
刺客連忙閉眼,心中大罵方和尚卑鄙,卻感覺到勁風直奔頭面而來,手中鋼刀立即反手向下一劈。
“咔嚓”一聲,鋼刀正中目标,隻不過劈中的是和尚扔過來的一個木頭凳子。
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過招速度奇快。剛剛劈碎了凳子,勁風再次直奔頭面而來。刺客手中的鋼刀已經來不及回斬了,但他卻毫不猶豫地棄了鋼刀,團身直奔迎面撲來的方和尚撞了上去,打算與和尚近身肉搏。
“嘎巴”一聲,刺客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撞麻了,這才知道方和尚這次是掄着桌子砸向了自己。
綠林人交手,哪裏會像方和尚這般不講章法的,刺客此時已經郁悶到姥姥家了。
團身前撲的力道自然比不過被掄起來的桌子,但在這種情形下,刺客仍是沒有倒地,反而腳下借力一蹬,直向客棧外面撲去。隻要出了客棧,沒了漫天石灰的影響,刺客覺得就算打不過方和尚,逃命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客棧的門已經被刺客一腳踢飛了,空無一物的空門洞卻不知爲何将他的身形擋了下來。
刺客心中一沉,剛想要掙紮,卻感覺無數鈎刺已經刺入身體之中,竟是已經被漁網整個網住了。推薦閱讀sm..s..
原來就在刺客與方和尚交手的時候,王牌軍的士卒已經用漁網擋住了門洞,就等着他自己向上撞呢。
漫天飛舞的石灰過了數十息才慢慢下墜在地面上,刺客頭面衣袍沾滿了石灰,一雙眼睛卻仍是雪亮。能在漫天石灰中及時閉住雙眼,而且讓眼睛不受半點影響,也不知要經曆多少場生死厮殺,才能積累下如此豐富的經驗來。
用力甩掉臉上沾滿石灰的黑巾,刺客瞪着方和尚怒吼道:“你杭州第一高手的名頭,就是靠這些下三濫手段得到的嗎?”
也難怪刺客如此憤怒,誰家的第一高手會如此不顧臉面,用出這麽多下三濫的東西啊,這已經可以稱作不要臉了。
方和尚似乎沒有不好意思的表情,望着來人沉聲說道:“高手風範可以用在江湖上,可以展現在決鬥裏,但卻不能用在戰場上。”
那人怒道:“現在不是江湖嗎?哪裏來的戰場?”
“哼”了一聲,和尚說道:“我家十一哥說了,田十一所到之處,沒有江湖,隻有戰場。”
那名刺客被方和尚的話噎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田十一所到之處,沒有江湖,隻有戰場。”這得是多不要臉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來,這話分明就是給以多欺少戴了一頂超高的帽子。
抖着臉上的肉怒了好一會兒,刺客終是歎了口氣。
敗了就是敗了,難道還能讓人家把自己放了,重新再打一場不成?
想到這裏,他望着方和尚說道:“既敗于你手,願殺願剮皆由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和尚看了看那人,心中想到,若是十一哥的話,會如何回答這句話呢?
眼睛一亮,和尚回答道:“我又不欠你錢,憑什麽?”
刺客被氣得在漁網中猛烈掙紮,全身被刺得鮮血淋漓,最後沖着方和尚大吼道:“你可還有半分英雄氣概?”
方和尚低頭想了想,這才說道:“若有事可開口求我,但你沒有向我提條件的資格……”
……
田十一此時已經偷偷吃光了一整條紅燒魚,并且藏好了魚刺,擦幹淨了嘴巴。這時士卒突然來報,果然有刺客強行闖入客棧,如今已經被捉住了。
刺客與強行闖入這兩個詞本身就是矛盾的,但十一哥卻不在乎這些,他在乎的是結果。
宮行受傷這很不幸,好在并沒有缺胳膊少腿,内傷隻要修養一段時日就好了,更何況還有方小六在。小六的針灸之術,可是連許叔微都頗爲佩服的。
刺客被綁住了手腳,被士卒用一根木杆子像擡豬一樣擡到了“三十七号”。宮行在客棧裏養傷,方和尚卻沒有來,據說是幫刺客找什麽人去了。
和尚的武藝自是不用擔心,但幫刺客找人這種事,實在是極其傻帽的行爲。
看着死豬一樣被扔到地上的刺客,田十一問道:“你把我的袍子藏哪去了?”
本來閉着眼睛打算不發一的刺客呆住了,他想過姓田的少年會用世上最惡毒的話咒罵他、侮辱他,甚至會一根根拔掉他的指甲,一刀刀削掉他身上的肉,但唯獨沒想到,會問出這麽一句話。
袍子?還真特麽不知道袍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自已就算做賊的話,又豈會隻取一件袍子。
刺客的心裏更加郁悶了。
見其不說話,十一哥換個問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哼!”刺客冷哼不答。
田十一已經看出來了,這就是個被綠林道義洗過腦的蠢貨啊。他來刺殺自己,很可能是受人挑撥,或是被人诓騙,更可能是被逼而來的。對付這種人,最有效的便是激将法。
摸了摸剛剛填滿了紅鯉魚的肚子,十一哥說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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