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士卒,主要原因還是在臨陣時緊張失措,沒有按訓練要點去對敵。
不論訓練多長時間,隻要沒經曆過血與火的洗禮,便永遠成不了合格的戰士。
先來的士卒向田十一彙報了烈焰寨山賊的所作所爲,很殘忍。如果說他們沒有人性,似乎都算得上誇贊了。
捉了活口,自然便要審訊,田十一對烈焰寨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如此悍勇的一群山賊,但卻名氣不顯,更是很少搶劫殺人,定然有着不爲人知的陰暗。若是他們沒有屠滅這小村子還罷了,十一哥可以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隻是如今看來,這夥人自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眼下又殺了他們五十多人,不是敵人也是敵人了,總要做到知己知彼才好。
别人審問都是大刑侍候,十一哥審問卻隻是問上一句。不說沒關系,隻有這一次機會,過後想說咱們還不聽了呢。
田十一坐在士卒們搬來的桌案後面,問的問題很簡單,“你們是什麽人?”
審問的第十六名山賊看起來較爲瘦弱,沒二兩肉的臉上叽裏咕噜的一雙眼睛轉來轉去,一看就是奸猾之輩。
從一開始,田十一就準備将突破口放在他的身上。
心眼兒多的總是比憨傻的更怕死,也更容易叛變。
工匠們在營地裏正不停削着圓柱形的木頭楔子,但這東西卻不是一時之間就能削好的,所以被十一哥判了“釘”刑的前十五名山賊,便每人身上釘了一根木頭楔子,綁在大樹上慘叫着。
奸猾山賊跪在十一哥面前,心裏不停掙紮着,不知道自己是該說,還是不該說。首發..m..
田十一看了看山賊,并沒有說話。這時剛好又送了一枚長木楔過來,十一哥便一臉濃厚興趣地看着士卒将木楔釘進第一名山賊的掌心裏。
十一哥不是變态,自然不喜歡這種變态的調兒調兒,但爲了打破奸猾山賊的心防,卻也隻好裝出這麽一副惡心的樣子來。
眼見着長木楔釘完了,田十一滿臉怒氣地吼道:“告訴那些個廢物動作快些,如此慢騰騰的,天亮之前怎麽能在每人身上釘滿九十九根釘子?”
奸猾山賊聽了心中就是一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說:我地個天啊,這是哪裏來的少年煞星,咋會喜歡這種變态的東西。九十九根木頭楔子,那不是要活生生疼死。
就在這時,田十一冷着臉對士卒們吼道:“都給我聽好了,若是有哪個山賊沒等釘完九十九根釘子就死了,看我不剝了你們的皮。”
衆士卒連忙一臉惶恐地答應着,許多士卒來來往往跑了起來,盡量給人一種忙碌的感覺。隻是人都綁在那裏了,又有什麽可忙呢?
奸猾山賊的心裏是崩潰的,九十九棵木頭楔子,那肯定得疼死啊。
田十一重新将目光投到眼前的山賊身上,說道:“你們十九個隻能活一人,你想第幾個死?”
“我……”
奸猾山賊欲哭無淚,卻又不知開口求饒有沒有用。
“啪”的一掌拍在桌案上,田十一兇狠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山賊一聽,這話可以回呀,隻要不說山寨裏的事就沒什麽打緊,所以連忙回道:“小人姓趙名得财。”
“多大了?”
“三十二。”
“會用刀嗎?”
“會。”
“山寨叫什麽名字?”
“烈焰……”
趙得财說了一半突然醒悟過來,驚懼地擡起頭來。見田十一兇狠狠地瞪着他,立馬膽戰心驚地低下頭,小聲說道:“烈焰寨。”
“寨子裏有多少人?”田十一再次問道。
安靜、沉默,趙得财臉上流下的汗似乎都快能養魚了,卻依然沒有開口。
烈焰寨能将如此奸猾之輩訓練到這種程度,絕對不可能是普通山賊那麽簡單。
這時吳春夏跑了過來,手裏托着三根木頭楔子。
田十一立馬指着趙得财陰聲說道:“都釘到他身上,先釘住他的第三條腿。”
趙得财被兩名士卒拖着綁到了樹上,腦子裏轟轟做響。
“我要死了嗎?我真的要死了嗎?”他幾乎空白的大腦裏不停質問着自己。
一名士卒粗暴地扯下他的褲子,夜間的風帶來一絲涼意。趙得财被涼意一激,猛然醒悟過來,活的渴望戰勝了一切。
他不管不顧地大聲叫道:“一千人,寨子裏還有一千人。原本有一千五百人,法堂主調走了五百,還有一千人……”
身上釘了木楔子的那些個山賊破口大罵趙得财,但卻立即被堵了嘴。
田十一聽到法堂主三個字心裏便是一緊,知道烈焰寨原來是摩尼教的。心說:虧得沒讓方小六他們旁聽,不然還真就不好辦了。
趙得财被拖了回來,心底最後一道防線被打破後,他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心思,将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烈焰寨之中的山賊都是摩尼教的核心隊伍,所以趙得财知道的事情很多。聽了趙得财的招供,田十一的心不停下沉。
方臘手下最精銳的隊伍叫做“三大營”,每營五千人,烈焰寨的一千五百人隸屬于“山字營”。同時,這一千五百人又是弑法堂的教衆。
這種組織架構與西夏的黨項人有些類似。平時士卒們生活在部落裏,也就是弑法堂。戰時,他們将會加入軍隊,這便組成了三大營。
田十一本以爲自己手裏抓了過萬名天賜軍新兵,已經有底氣與方臘叫闆了。如今看來,自己那點力量遠遠不夠看,難怪方十三一直沒将自己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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