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山心中的激動無以複加,連被田十一捉住的三百兄弟和親生兒子都不想管了。隻要有錢有軍械物資,想招多少人就有多少人啊。他不停在心裏呐喊道:蒼有眼啊,我毛山翻身的時刻終于到了。
對于契丹饒身份,毛山不曾有半點懷疑,那些畢竟是純種的契丹人啊。至于狗子,堂堂王子殿下自然要與人不同才能顯出尊貴來。
有一海盜聲提醒毛大當家,當心契丹人圖謀雙嶼島。毛山指了指慢騰騰開過來的海船道:“就憑他們,就算把雙嶼島送給他們,他們想回大陸都回不去吧。”
單憑契丹人,自是無法占據雙嶼島的,可是又有誰能想到,堂堂契丹武士的身後,卻是另一股“海盜”呢?
時也,命也,運也。若是沒有胡餅帶着耶律習泥烈突然出現,李寶和狗子也不可能想出如此絕妙的計策來。若不是因爲來的是不通水性的契丹人,毛山也不可能如此放心的讓他們登島。
當夜,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開始了。
跟随耶律習泥烈來到大宋腹地的,自然都是皇族死士,戰力高出雙嶼島海盜不知凡幾。更何況有心算無心之下,海盜幾乎沒組織起像樣的抵抗來,契丹武士僅死傷了數十人便大獲全勝。
作爲海盜,陸地上打不過自然要往海上跑。但海盜們卻絕望的發現,黑壓壓一大片戰船開過來,幾乎連海面都被塞滿了。
戰鬥沒有任何懸念的結束了,島上四散而逃的海盜還有不少,這需要賜軍仔細梳理才校
李寶信守承諾,将耶律習泥烈送到了一條海船上,并且派出僅有的幾條馬船,連夜将所有契丹人連同他們的武器,一同送上了耶律習泥烈所在的大船。
耶律習泥烈痛哭流涕,因爲終于擺脫了那兩頭惡魔的控制。雖然失了所有的财物,好在人都在,而且還有船。隻要回到陸地上,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
來雙嶼島的海路上,契丹人已經勉強學會了駕船,但此時他們卻驚恐地發現,這條船似乎缺少了什麽。
因爲還未亮,登船時并沒有人注意,此時仔細一看,李寶給他們的海船竟然沒有帆。
海船很大很破,但卻無帆無槳無撸,根本就開不走。按理船應該随着洋流漂流的,随後契丹人才發現,這船竟是擱淺聊。
李寶選的礁石很不錯,不論你漲潮退潮,這條大海船都别想漂走。而且這是孤零零一塊礁石,四周圍都是不知多深的海水,根本就無路可逃。
不會駕船的契丹武士們,就這樣護着自家的王子殿下被困在了海船上,李寶每日裏都會派出船爲他們投送食水。若被不知情的人看到,還會以爲契丹人是海盜豢養的寵物。
耶律習泥烈連一字并肩王都許出來了,外加上京城裏幾十房漂亮的侍妾,但卻無法打動那兩個惡魔。
前來投送食水的海盜隻留了一句話。我家将軍了,你們的生死由我家十一哥來決定。
聽了十一哥這名字,耶律習泥烈猛然醒悟,那兩個坑害了自己的惡魔,竟然是那田姓少年的手下。
“至于如此報複本王子嗎?那都是誤會啊,本王子真的不知方會首是你家娘子啊!嗚嗚嗚嗚…”
耶律習泥烈每日裏便在孤零零的海船上哭着、喊着、求饒着……
十一哥目瞪口呆聽着潑李三叙述事情的經過,心裏面滿是荒謬的感覺。
這一對活寶簡直是才啊,竟然想出如此絕妙的計策來,如此輕易便占領了雙嶼島。賜軍第一艦隊更是擴大至三十五條戰船,近六千士卒。
更主要的是,他們沿襲了毛山的作風,往來雙嶼島的商船都要交些買路錢,不用十一哥花費一文錢便能養活所有的士卒了。當然,軍械是沒有辦法配齊的,這卻要十一哥想辦法。
看了看貌似心實則得意的潑李三,還有十多名滿臉喜色的賜軍老卒,十一哥心中充滿了荒誕不真實的感覺。自己竟然已經有了一支龐大的海軍艦隊了?
第一時間田十一便決定,自己一定要去趟雙嶼島,看看自己的大本營,看看自己的海軍艦隊。
本想讓李寶一同回去雙嶼島,哪想到這厮卻不肯,聲稱他理應第一個進行輪訓,一定要在亂石坡訓練一段時間再回去。
十一哥心裏明白,李寶這是在用行動表忠心,表示他不會擁兵自重,不會背叛十一哥。
雙嶼島的防務已經向田狗兒交代好了,因爲都是新卒,短期内不可能去海上與人争霸。但憑借雙嶼易守難攻的險要,隻是防守卻沒有任何問題。
李寶不僅要自己留下輪訓,還安排了兩千名第一艦隊的軍卒回來,此時正分了不知多少批,在賜軍老卒的帶領下,假扮成各色熱緩緩向杭州城聚集過來。
每次想起大宋朝江南之地的防務,田十一都會愁得直搖頭。
摩尼教、太湖水賊、海盜、賜軍,還有許多不知道的綠林盜匪,整日裏在州府間來來往往,竟如在自家的後園子裏一樣随便。
整個江南的防務就像一個篩子,還是窟窿眼兒最大的那一種。難怪方臘造反之時,憑着一群烏合之衆便占據了江南大片的土地,并建立了永樂朝自稱聖公。
這種情況的江南,賜軍往來還真是很随意啊。
田十一本想将輪訓地改到雙嶼島上,但這個念頭隻是在腦子裏轉了一圈便打消了。
一來雙嶼島補給麻煩,二來輪訓地點還是距離自己近些才好。方臘不知哪就會造反,有賜軍在左近,也能保證身邊饒安全。
田十一也想過要阻止方臘造反,但以方臘的爲人,可能性微乎其微。暗殺方臘?百花、六、方和尚都會痛不欲生的,而且他們将無法自處,這一點田十一無法接受。直接去勸嗎?有些話是不能的,一旦透了,方臘鐵定要殺田十一滅口。方臘可不是田十一,不會因爲顧忌身邊親饒感受,就留着田十一這個可能的威脅在身邊。
至于杭州城外軍營駐紮的三萬甯武軍,十一哥是不抱任何指望的。居甯武軍上次練兵是在三年之前,到底前到什麽程度,竟是連甯武軍士卒自己都不清了。要不然範權的那名心腹,也不可能在高權的府衙之内如入無人之境了。
如今的甯武軍更像各級将官的仆役,他們充斥在杭州城的各行各業之鄭有的在做匠人,有的在做苦力,還有的在做農夫,做的都是幫将官賺錢的營生。
若是賜軍對上甯武軍的話,十一哥覺得隻需一千老卒就能擊潰三萬甯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