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海盜們所站的區域被白霧籠罩起來,根本沒有海盜在乎跪在地上等死的水賊,因爲他們正面臨有史以來最恐怖、最無恥的攻擊。
此時天賜軍已經沖過了大半路程,兩架襄陽炮再次發射了一輪,更加濃重的白霧似沙塵暴一般将海盜們包裹起來。
沒當過兵的人很難理解令行禁止是什麽概念,發射襄陽炮的士卒不知道那些并不是火藥彈,沖鋒的士卒不知道是否會被爆炸波及,但長時間的訓練讓他們下意識服從命令。
所謂的令行禁止,那便是讓你做什麽立即去做。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知道對錯,不能有半分耽擱,一切都等做了再說。
此時的天賜軍,已經完全做到了。
看着被石灰淹沒的海盜,田十一點頭表示滿意。襄陽炮發射出去的根本就不是火藥彈,而是石灰彈。手機端sm..
石灰彈的原理很簡單,裏面是一個很小的火藥彈,外面則被厚厚的石灰所包裹,最外面則是一層油紙。
研制石灰彈同樣遭遇了不少的挫折,既要确保投擲過程不至于破裂,又要保證火藥彈爆炸後能将油紙炸裂開,還要将生石灰盡量大面積的抛灑出去,所以直至前段時日才算真正成功。
火藥彈爆炸後,石灰被氣浪沖擊得到處都是,可以令敵人失去戰鬥能力。因爲石灰入眼疼痛難忍,而且必須用菜油清洗,若是用水洗的話,那個人就廢了。
所以天賜軍沖鋒前才會在臉上罩了一層輕薄的白紗,隻是卻依舊要避免沖入石灰濃重的區域,否則同樣會失去戰鬥力。
很多海盜大聲嚎叫着,那是眼睛疼得受不了了。更多的海盜四處亂跑着,隻有少數海盜沖出了石灰彈覆蓋攻擊的範圍,試圖抛下同伴逃命。可他們面對的,卻是天賜軍毫不容情的圍殺。
一直列陣于天賜軍身後的太湖水賊們,此時正震驚地看着眼前一幕。他們之前已經被告知,此戰不需參戰,隻要站在原地觀摩即可。
隻是,剛剛沖出去那些人,真的是咱們太湖的老鄉們?
天賜軍沖鋒的速度極快,偏偏卻毫不散亂,每個小隊都保持着鴛鴦陣的陣型不變。每個小隊都有着嚴密的路線,戰前便已經下達了具體的作戰命令。
一名蠟黃臉的水賊手指有些哆嗦,他指着遠處個子最高的天賜軍士卒小聲說道:“那個……那個是不是我家隔壁的大個子?我的娘啊,他那一紮槍,已經把那人給戳透了吧?”
旁邊的水賊都在震驚着,沒人理睬蠟黃臉,蠟黃臉卻兀自說道:“以前我還踹過他兩腳,我是不是……應該去給他賠個不是?”
戰鬥結束得異常迅速,戰果也簡潔到令人發指。
天賜軍零傷亡,被俘的水賊零傷亡,海盜九死十七傷,其餘全部被擒。地上那隻“大閘蟹”,除了睜不開眼睛哪哪都正常。對了,他被人用菜油洗了眼睛後立即就嚷着要去茅廁,說是海盜沒人性,隻給吃飯喝水,兩三天才帶着他解手一次。
既然帶了石灰彈這種化學性的攻擊武器,菜油自是要帶足的。
天賜軍各級将官開始分派人手,爲受傷的人清洗眼睛,救治傷員,打掃戰場。
太湖水賊們自然也被分派了任務,一切都進行得井井有條,沒有絲毫的雜亂之感。
點了點頭,十一哥暗暗想道:自己的第一支隊伍總算是成軍了,隻要由這些人擔任基層骨幹,很快就能練出一支像樣的隊伍來。再經曆兩場戰事見見血,天賜軍就算徹底建成了,隻可惜王牌軍的人數還是太少了些。
被救回來的五十幾名水賊都低着頭,田十一并不想如何懲罰他們。畢竟是沒經過訓練的,被人拷問後透露出實情也算是情有可緣。但今後的訓練卻是要加強的,尤其是被捉的這些人。如果不能激起他們的傲骨,怕是終其一生都不能成爲合格的天賜軍士卒。
看了一下戰利品,田十一有些失望。除了一堆樸刀就再沒啥了,這群海盜這麽窮的麽?
對了,海船,田十一猛然想到。這些個海盜不可能是遊到陸地上來的,他們一定開了海船,隻是不知道停在了哪裏。
海船是一定要搶過來的,隻是這裏距離海邊有些遠,到也不用立即派人過去,總要回去修整一下的。
海盜船停靠的位置也不用審問,那裏不是還有隻“大閘蟹”嗎,他是一定知道的。
李寶見到十一哥時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誇下海口要三千貫一條海船賣給田掌櫃的,結果不僅給田十一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最後還是田掌櫃救了他的命。李三哥的臉,有些無處可放。
人在沒面子的時候總會想辦法争辯一二,以便讓自己的臉面不至于太難看。
見了田掌櫃,潑李三第一句話便是:“我現在有六條海船了,說好了三千貫一條。不過你剛剛救了我,可以給你打個對折,剛好是七千貫。”
最擅長把人怼到找不着北的十一哥,此時明顯找不着北了。三六一萬八,對折不是應該九嗎?七千貫是怎麽算出來的?
不是……
十一哥險些啐李寶一臉,這貨太特麽不要臉了,那六條海船是他的嗎?他真的是曆史上鼎鼎大名的潑李三?他還真對得起這個“潑”啊!
見田十一臉色不善,李寶有些心慌,連忙改口道:“要不,再給你打個對折,兩千八百貫?”
田十一實在忍不住了,開口罵道:“你的算學是跟師娘學的吧?”
見田掌櫃總算發火了,潑李三撓着腦袋呵呵傻笑起來。
如此簡單的數字潑李三又如何會算不出,他隻不過天生潑賴性子而已,專靠插科打诨來蒙混過關的。在這一點上,與十一哥堪稱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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