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了,這還能是誰?這一對王八蛋,斷子絕孫的家夥,竟然用這樣的手段!通通不得好死……”
正當吳東還在臉色蒼白地思慮之時,吳嫂卻似乎有些失控地嘶吼起來。吼完,卻又掩面大哭。
看到妻子這般狀況,吳東趕緊起身走過去,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小聲地安慰着。隻是,眼淚也不由跟着流了出來。
而張山等人則面面相觑地對視了一眼,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看樣子,這仇恨不小啊!
但現在這夫妻二人的狀态也不好開口詢問,所以,實在是忍不住心中好奇的周姐不由看向劉川,小聲道:“你能猜到不?”
“我……”
劉川遲疑了一下,苦笑了一聲看着吳東:“難道你們說的是李明、李燦這對兄弟?”
還未等吳東答話,吳嫂擡起淚眼,悲憤道:“要不是這對兄弟,我一頭碰死!除了他們,還有誰有這個能耐,誰有這份歹毒的心腸?狗熱的,斷子絕孫……”
看到張山等人有些傻愣的模樣,劉川不由歎了口氣:“唉,張道長,其實她平時不喜歡罵人的。隻是現在,可能是氣急了……”
“沒事,理解理解!”
同爲女人,周姐感同深受,一下子替吳嫂孔辯解起來:“就像我以前罵我那離婚的男人也是一樣,氣急了就啥都罵!”
“行了,不說罵人的事了!”
張山擺了擺手,又道:“吳老闆,你說下這李明、李燦這對兄弟是怎麽回事?到底與你們有什麽深仇大恨?”
“好吧!”
吳東長長吐了口氣,緩緩道:“說起來,我們夫妻二人又不是這衛莊的人,隻是過來混碗飯吃,又如何能與他們結下什麽仇恨……”
随着他的講述,張山等人總算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李明、李燦都是土生土長的衛莊人,可以說是當地一霸。他倆的父親以前是跑江湖的,多少會點功夫,做過許多行當,但大多是以墳蒙拐騙爲主。
而其母,也好不到哪裏去……二十幾歲便開始扮神婆,說什麽仙姑附體。那時候的人比較實誠,而且也沒什麽文化,還真有不少人聽信了。
當然,她扮神婆的計劃,以及必需的一些騙人的咒語、手法等等,自然便是她丈夫教的。畢竟,他江湖朋友多,這些都是小意思。
久而久之,她還真有的有了一點名氣。年輕時,号稱王仙姑。但後來年齡大了,便被人直接稱爲王婆!
而李明、李燦兄弟倆,自幼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下,耳濡目染,小小年紀便染下了不少的江湖惡習,十餘歲便開始四處打架、騙錢、欺壓村民……
後來随着城市的迅速擴張,衛莊也沾了極大的光。可以說,凡裏這裏的村民,全都靠着賣田、拆遷一夜暴富。
特别是李明、李燦更是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依仗着土霸王的身份,找到在當地建廠的一些老闆,要求承包土方,修路等工程。
當然,許多老闆一開始并不買他們的帳,因爲在他們眼中,這不過就是兩個土混混而已,有什麽資格和資曆承包這些工程?
隻是他們哪裏知道,這兩兄弟在當地勢力不小,而且江湖朋友多,凡是拒絕他們的企業老闆,沒一個能夠順利施工的……
當然,這兩兄弟也夠聰明,并不是所有在建的工程都會去。他們要先打聽,看對方有沒有來頭和背景。然後經過盤算,能吃得下的,才會去騷擾。
後來,兄弟倆的惡名慢慢傳揚開來,不少老闆也隻能無奈地交部份工程交給他們做。
其實說是工程,他們哪裏會?無非就是當個二道販子,承包下來後,又轉手賣給其他工程隊,從中謀取利潤。
那幾年衛莊四周大量開發,所以他們也算是撈了不少。後來,這裏的開發告一段落,兄弟倆不甘寂寞,又開始找路子尋錢。
而差不多就是在這個時候,吳東已經前來衛莊考察完畢,醫院正式破土動工。
一開始,吳東修醫院的事并沒有引起這兄弟二人的注意。畢竟,他們根本不在行,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投資醫院這方面。
隻是後來,在吳東的醫院即将建設完成時,他倆的一個狐朋狗友卻找上門來,問他們有沒有興趣開家醫院。
這個朋友的父親在衛生部門當了個頭頭,所以他提前得知衛莊的社區醫院将要搬遷,而舊的醫院準備轉讓。
同時,他也知道李家兄弟正在找賺錢的路子,所以便前來慫恿他倆……結果經過一番遊說,這兄弟二人還真的動了心。
畢竟,不管哪個行當都沒有醫院這樣,有穩定的客源啊。普通人,誰敢保證自己沒個三病兩痛的?而且重要的是,這個朋友拍胸口保證幫他們找人、跑手續,絕對能讓他們的醫院順利開業。
結果,在吳東的醫院開業半年後,李家兄弟的醫院也緊跟着開業了……
一開始,他們醫院的生意也不錯。隻是,這兄弟二人心黑,包括下面的人也跟着黑,亂收費不說,态度也相當差。
如此一來,臭名傳開,許多人便不再去他們醫院。不過,畢竟衛莊流動人口太多,依然還是有一些不知情的人去,所以他們的醫院生意雖然不如以前,但也不至于開不走。
隻是如此一來,吳東的生意就越發好了起來,這讓李家兄弟眼紅不已,肚子裏便開始冒起了壞水……
說到這裏時,吳東長長地歎了口氣:“實際上,我們夫妻倆剛來時,就曾聽一些當地人講起過這兄弟倆的劣迹,但并沒有在意。畢竟我們現在沒在江湖混,而是做正當生意。
但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兄弟倆直接找到我,提出要收購我的醫院。這家醫院可以說是我們夫妻一輩子的心血,而且還在親朋好友那裏借了不少,現在剛有起色,我怎麽可能會同意?
所以,他們連價格都還沒說,我便拍案而起,轉身就走。結果他倆在後面喝了一句:别特麽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是,這二人太嚣張了!”
聽到此話吳嫂也擡起頭來,抹着淚眼道:“下來後,他們隔不了兩天就跑到醫院辦公室來,說要與我們談判。雖然沒有動手,但狠話放了一大堆。一氣之下我報了警,結果警察來了後,說對方又沒動手,他們怎麽可能抓人?”
老王忍不住插話道:“這個的确也是,威脅幾句的确不可能抓他們。後來呢?他們就這樣算了?”
“算?呵,要是算了會有今天的事?”
說到這裏時,吳嫂咬牙切齒,眼中滿滿的全是仇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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