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隻雪雕落地之後,媚娘虛空一點,空中便緩緩浮現出一朵千年雪蓮……當然,這隻是幻像。
“看到過這東西沒有?要是有的話帶我去找!”
那隻雪雕愣了愣神看了一會,竟然很人性地點了點頭,然後振翅而飛,不急不緩地在前面帶路。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後,雪雕清吟了一聲并一頭紮下懸崖。見狀,媚娘有些欣喜,身形也跟着飄了下去。
落下數百米後,她終于發現陡峭的半山壁上,果然生長着一株晶瑩剔透的千年雪蓮……
“好了,謝謝你,你回去吧!”
媚娘揮了揮手,那隻雪雕這才盤旋了一圈,然後漸行漸遠。
小心地将這株雪蓮采摘之後,她又飛身而起,飄落到懸崖之上沉吟了一會,決定再找到一朵就回家。
一天之後,她來到了一處冰雪之谷。剛進去,便有一股萬年的蒼桑之感撲面而來,令她有些感慨。
走了不遠,突然間媚娘臉色大變,無由地湧起了一股巨大的威脅之感。倉促間她顧不上多想,當即便轉身想要退回去……
隻是,稍晚了一點!
“吼!”
一聲震天的獸吼,激起了無數的雪團崩潰。而雪花與碎冰飛濺中,左側的山邊離奇地撲出一隻渾身雪白,狀若猿猴的奇獸。
它的兩隻眼睛紅通通一片,閃着火焰般的光,根本無視媚娘的隐形,徑直撲了過來……
“逆畜!”
驚怒之下,媚娘嬌喝一聲,玉掌一擊,一團寒氣猛襲而出,令那隻奇獸頓了一下,但表情卻越發顯得狂暴!
“呼呼!”
趁着它一頓之機,媚娘又連連揮掌,無盡陰寒之氣在這冰天雪地中更顯威力,仿佛半凝的冰,“砰砰砰”擊到了白猿身上。
“嗷!”
受此攻擊,它連退了幾步,但看樣子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但,它的眼神卻越發腥紅,嘴唇徹底裂開,露出了兩排猙獰的尖牙。
“吼!”
當它穩住身形之後,不由又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怒吼,似乎進入了狂暴狀态。而身上的白毛也根根聳立,令它的身形看起來大了不少,更具威脅。
“咚!”
吼完之後,它竟然不再正面攻擊,而是重重踏地,猛地躍了起來然後居高臨下,借助那下落之勢,揮舞着有力的前臂重重砸來……
“去死!”
那股強大的氣勢,讓媚娘咬牙怒喝,更是不斷催動着體内的力量想要消滅對方。
但,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畢竟她的力量被張天師封印了一大半,而這隻白猿明顯不是普通野獸。可以說,一千多年來,這雖然不是自己遇上的最強對手,但也算是實力相當強大的了。
還好這裏是冰雪之谷,配上她的純陰之體倒也算是相得益彰,倒也不怕對方傷到自己。
打鬥了一會,媚娘突然再次感覺有些不妙,似乎還有一雙冷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卻沒有發現,但是她堅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冒出這個念頭之後,她猛地擊退白猿,然後身形急飄,并浮空而起想要飛走……
“既然都來了,何必要走?”
果然,她的預感是正常的……剛剛飄浮起來,耳邊便傳來了一道陰恻恻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她連看都顧不上看,更是全力施展自己的力量想要遁走。
一個白猿就已經夠強大了,沒想到還有一個主人在,那他的實力豈不是更離譜?
“呼!”
随着氣流的一陣波動,瞬間她便飛出百米開外。但令她驚恐的是,那道聲音卻又在身後響了起來。
她沒聽懂對方念的是什麽,或許是什麽咒語。而這時,一股巨大的力量突襲而來,令她仿佛一頭紮進了水中,受到巨大的阻力。
無奈之下,她隻能降到地面全力奔跑,但是……這種力量依然存在,令她的速度越來越慢。
“呵呵,你以爲你還跑的了嗎?乖乖到碗裏來吧!”
說話的,是一個裝束相當奇怪的男子,包括他的聲音也很奇怪。而且蒙着臉。看不出也聽不出他到底多大年齡……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裏還真的托着一個刻滿奇怪花紋的銅碗,而阻止媚娘奔走的力量,應該就來自于此。
而那隻白猿,站在他的身側,惡狠狠地瞪着媚娘的背影。
“你到底是誰?想要怎麽樣?”
見逃走無望,媚娘不再隐形,一邊全力抵抗着湧來的力量,一邊轉過身憤怒地喝道。
“你無須知道我是誰,就算說了你也不一定認識……”
那個男子冷笑了兩聲,然後眼神慢慢變得有些火辣,不由贊歎:“啧啧,不愧是媚娘,果然如傳說般誘人。要不是你身爲鬼身,還真的想與你快活一番……”
此話一出,媚娘臉色大變——驚、怒、羞兼而有之。
驚的是自己的預感果然成真,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并試圖抓她。羞怒的是,這男子竟然說出如此下流的話!
她這番情緒波動被男子看在眼中,不由陰笑一聲,然後急急催動手中那奇怪的碗狀法器……
瞬間,那股力量更是瘋狂湧來,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令媚娘的身形慢慢懸浮而起,并不受控制地飄蕩過去。
“哈哈哈,這下子看誰還敢跟我争功!”
看着媚娘的身形越來越近,這個男子異常得意,不由發出了粗野的狂笑……
這一夜,張山沒有進無字天書修煉。
他先是思念了一會媚娘,然後卻又無由地想起了蘇婉兒。她是一個如此溫婉而又善解人意的女子,但是卻莫名地愛上了他。
她到底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夢,夢醒後卻流着淚去了省城?
躺在床上,張山胡思亂想了許久之後,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隻是,沒睡多久,卻突然醒了過來——
“媚娘!”
随着他驚恐的聲音,整個人也彈跳起來,身上全是冷汗。
是夢?
直到這一刻,他才清醒過來,自己隻是做了一場惡夢。夢中,他看到媚娘無助地伸出手,凄涼地叫着夫君,然後慢慢消失……
雖然隻是一個夢境,但是張山此刻的心情卻倍加沉重。他想起了上次天顯異象時,媚娘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一千多年以來,她從未平靜過,總是會出現一些意外的狀況。而一次外出,她到底會遇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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