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裏呆了一分鍾不到,張山便走了出來,找了把椅子坐下。這時,便有人趕緊奉上了茶水。
“小山,到底,到底是什麽情況?”
舅母顫抖着聲音問道。
但張山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慢悠悠喝了口茶,這才道:“沒錯,的确是鬼胎!”
“撲通!”
得到确定的回答,那個婦人腿一軟,癱軟到地上,臉色異樣的蒼白。
這時,張山卻輕輕敲着桌子,開始沉思起來。因爲,他感覺這事有些異常。
當然,并不是是指這鬼胎懷的異常,而是他感覺這裏面有故事。剛才,那個女人的表情很驚慌,這個可以理解。
但,這種驚慌卻給了張山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不像是懷了鬼胎的心慌,而是一種……做了虧心事,被人發現的的那種慌亂!
難道說,她知道一點什麽?或者是想隐瞞什麽?甚至,幹脆就是她見過壓她身的鬼……
本想問詢一下媚娘,但又有人在,不好開口。
誰知,善解人意的媚娘卻主動開了口:“夫君,看你的表情似乎有所發現。這個女人的神情不簡單,多半有什麽隐密!”
聞言,張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有了主意。
隻不過,舅母看到他沉吟不語,以爲是他還在計較以前的事。所以急急道:“小山,以前是舅母的不對。這樣,隻要你治好我侄女,價錢,錢,你開!”
“對對對,道長,你開個價,隻要咱們拿的出來,絕不二話!”
聽她們如此一說,張山倒冷笑了一聲。
“說起來,我張山窮是窮了點,但也不至于趁人之危!錢不錢的,你們愛給不給,我也沒指望在你們這裏發财。”
說到這裏,看了看舅母尴尬的臉色,又喝了口茶,這才繼續道——
“說起來,驅除鬼胎不難,但難的是,我前腳走,她後腳又懷上,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找出這隻色鬼!
聽他這樣一說,舅母與她姐姐對視了一眼,這才反應過來張山說的太對了。就算現在驅了鬼胎,但萬一又給懷上,這何時才能了?
“那,那要如何才能找到那隻鬼?”
“呵,這就要看你們說不說實話了。我懷疑,這隻鬼生前與你女兒說不定還是熟人……”
這本是他故意試探的一句話,沒想到那婦人一聽,還真的驚恐地叫了一聲,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接着眼神便有些呆癡起來。
見此,張山更是感覺自己的預感沒錯。這件事,不會那般簡單。
“道,道長,你,你等等,我,我去問問看!”
呆了一會後,婦人便顫抖着聲音道了一句,又走向了女兒的房間。
她一走,張山便微微閉眼,似乎是思考問題。但媚娘卻知道,他是在凝神傾聽。
想了想,她便小聲道:“夫君,我去外面聽聽村民怎麽議論的。”
說完,便飄了出去。
院子外,那些村民還在不斷地議論着。
“你們說,雜會有這麽奇怪的事?以前倒是聽說過這樣的怪事,沒想到卻發生在咱們村了。”
“要我說,會不會是她以前的男人不甘心……”
“噓,死丫頭别胡說!”
“不過說起來,她以前那個男人挺能幹,可惜死的太早!”
而此刻,在小娟的房内,母女倆竟然争吵起來。雖然聲音小,還隔着兩道牆,但五官變得異樣靈慧的張山還是隐隐聽到幾句。
“死丫頭,當年勸你收手你不聽,現在好了吧?你說,這該怎麽辦才好?”
“你怪我?是誰建議另外找個男人給我做種的?要不是你,會有後來的事?”
不久後,外面又走進來一個神色異常的男子。
“道長你好,我叫魯良,是小娟的男人,求你一定要治好她,花多少錢都行!”
說完,又趕緊掏出一枝煙遞來。
“謝謝,我不抽煙!”
張山擺了擺手,仔細看了看他:黑黑壯壯,看起來有些老實,但不知爲何,又隐隐有種輕浮的感覺。
“夫君,我在外面聽了個大概。原來,她以前曾有過一個男人,但是喝醉酒掉河裏淹死了……”
聽了媚娘所言,再根據舅母路上講的一些基本情況,以及自己隐隐聽到的對話綜合、推斷了一番,事情終于有了一些眉目。
原來,這叫小娟的十八歲時便結了婚,男人比她大十歲,住的更加偏遠,所以便當了上門女媳。
結婚兩年,小娟的肚子全無動靜,無奈之下去醫院一檢查,結果證實是男人的問題。
如此一來,她娘就有些不高興了。後來,男人的表弟魯良上門來拜訪。看着他強健的身體,她娘竟然異想天開,轉開了心思。
她的心思就是讓女兒跟魯良睡,等懷上娃後給魯良一些錢打發他走……
後來還真的如願以償,女兒懷了孕,生了娃。但她男人卻就此消沉,成天借酒澆愁,最後落水身亡。
死後剛剛半年,魯良便公然住進了她家,并舉辦了婚禮……
不過,張山隻是隐隐聽到了幾句母女倆相互責怪的話,所以盡管心中對她男人的死有所懷疑,但依然冷靜地坐着,看那婦人出來怎麽說。
不久之後,婦人便雙眼紅紅走了出來,說她盤問了一番,但并沒有問出什麽異常之事。
“好吧,你們都候在外面,本道長進去作法,任何人不得幹擾!”
說完,張山便走進了小娟的房間。
看到張山進來,小娟的眼神有些躲閃,最後又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哀求張山幫她取了鬼胎。
“肚裏的鬼胎好取,但心裏的鬼胎,我怎麽給你取?”
張山冷冷應道。
“啊?道,道長,你,你在說,說什麽?”
小娟驚慌道。
看到她的眼神,張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笑了笑道:“沒什麽!不過,在幫你化解鬼胎前,我要先作法,将那隻壓你身的鬼召出來,否則難保他還要來!”
“不要!”
聽到這句,小娟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驚恐地喝道。
“啊,怎麽了,怎麽了?”
她的尖叫,也引起了婦人、魯良等人的驚慌,不由急急跑來。
“我已經說過了,讓你們不要打擾,不聽嗎?那我可走了!”
一聽張山這話,幾人趕緊停下身形,再不敢進來。
而小娟此刻,更是冷汗淋漓,渾身不斷地顫抖,仿佛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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