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始皇駕崩,秦二世繼位。李斯爲掌權的宦官趙高所忌,腰斬于市。而以李斯爲靠山的蝠族在人類帝國中的地位也随之急轉下降。
蝠族喜飲獸血的生活習慣,被突然間妖魔化,變成了吸食人血。就如賈诩之後的死靈玄士一般,他們迅速由戰争中的英雄,變成了過街蝠人,人人喊打。
爲了醜化他們,還有人将蝠人與肮髒的老鼠并提,認爲同樣肮髒的他們,不過是會飛的老鼠——老鼠肮髒的是外表,蝠人肮髒的是靈魂。
無數的蝠人被視爲異端,火燒刀砍,甚至因爲高階的蝠人擅長飛行和血系玄術,能夠以影遁術逃脫追殺,人類還專門爲此發明了一種酷刑——七馬分屍。
在蝠人的脖頸、四肢以及兩個肉翼上,都刺上桃枝,再以繩索相縛,在陽光下七馬同裂,将蝠人分成幾個肉塊,以徹底殺死“妖魔”。
這樣的悲慘狀況,一直持續到了上古時代,秦亡漢立,漢武大帝相繼派出衛青、霍去病等人征讨胡族。而經過第一次紅河大戰的慘敗,沉寂了上千年的胡人王國亦重整旗鼓,在斷陷盆地中與漢軍展開了決定大陸種族生存權的決死之戰。
漢軍強勢,統帥善謀。而更爲緻命的是人類高手輩出,十大魂聖與七大玄聖始終把控着雙方巅峰戰力的制高權。
胡人中的五大遠古血脈相繼隕落,薩滿神廟的靈魂祭祀亦戰死過半,胡人聯軍眼見不支,漢軍鐵騎飲馬頓河,直搗龍庭。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刻,蝠族再一次成爲了戰争的關鍵勝負手。蝠族玄聖韋三笑率領族中七十一位上品玄士以身體爲血誓祭品,在齋桑谷地中搭建出了血魔星煞陣。
憑借着這個血系玄術禁咒大陣,胡人聯軍成功的誘殺了人類的大部分強者,迫使漢軍再度退回紅河以南,并維持至今。
胡人中的叛徒之族,以全族之力,拯救了胡人。而王庭的統治者們,亦沒有忘卻遠古之戰時,蝠族帶給胡人的巨大傷害,加之蝠族中的高階戰力一戰皆失,強大的血系玄術之族,已經在戰力上淪爲了二等種族。
所以,神廟與當時的胡王達成一緻,并沒有恢複蝠族的貴族身份,隻是取消了對蝠族的追殺令,讓他們可以在王國任選一地休息生存。
蝠族對于王庭和神廟的決定,當然是失望至極。舉全族之力,拯救了王國的蝠族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尊敬,而人類帝國更無蝠人容身之地,一氣之地,蝠族當時的首領率領全族脫離王國,成爲了胡人中的在野種族。
他們不會派出族中的優秀子弟去神廟就職,亦不會參與王庭之戰,他們隻是在祖先搭建出血魔星煞陣的齋桑谷地中隐世而舉,而這一隐,就又是漫漫千年。
據傳,蝠族中曾有高階玄士化身人類術士,在三國亂世中叱咤風雲,差一點再次改變大陸争霸的結局。隻可惜,蝠人的天性使得那位術士從不信任别人,凡事皆親力而爲,後積勞吐血而亡,“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血滿襟。”
蝠人,注定是爲大場面而生的;但蝠族,卻從未能爲自己搏得一個好名聲。他們的血系玄術,通天徹地;他們的謀算,泣鬼驚神。可他們卻永遠不能如隻會三招的虎族勇士關羽一般,在世上留下忠義無雙的美名。
想起這些,楊動也不禁唏噓感慨。蝠族的悲劇并不在于他們還不夠更強大,而在于他們從來就沒有堅持的信念。
但不可否認的是,血系玄術雖然因爲蝠族的被妖魔化,變成了大陸上的禁術,但血系玄術修煉的快捷和移星布陣方面的強大,的确是無與倫比。
上古時代的血系禁咒血魔星煞陣,被三國時的那位天才術士小型化改造後,以一人之力,堆砌亂石而成。生、傷、休、杜、景、死、驚、開八門,變化萬端,可擋十萬精兵。
楊動對于那位蝠族大能亦是相當推崇,卻沒想到今日無意間居然也覺醒了蝠族的吸血絕技。如果單憑吸食玄獸之精血,便能強化體内的銀色符文,那……“豈不是哥們也成了吸血鬼了?”
雖然大陸上的吸血鬼之惡名,多爲當年的人類醜化而生,但好端端的高貴遠古血脈,一下子變成了大陸上人人喊打的吸血一族,楊動還是有些不太适應。
隻是生存才是最重要的,羅叔就曾說過,銀狼血脈到底會覺醒出什麽樣的能力,舉世之人皆難知曉。自己将注定走上一條孤身修行的寂寞之路。
血族絕技……“管它呢,隻要能強大實力的就都是好絕技。”楊動甩甩頭,卻發現污垢和幹血,早已經将長發凝結成一绺绺的,扯得頭皮發痛。
掏出短刀,将雲豹的獸皮完整的剝下,再切開頭骨,找出雞蛋黃大的藍色玄晶,楊動抿嘴而退。
野外生存,最重要的便是就地取材,每個可能會用到的資源都不能輕易舍棄。況且雲豹的獸皮簡直就是一床上好的毛被,當然不能浪費。而玄晶正是玄獸的菁華所在,低階玄獸體内的玄晶過小,大多不堪一用,而中階的便是術士們最主要的煉器材料。在玄晶上用獸血刻畫成符文陣,激活玄獸的天賦玄術,再鑲嵌在稀有金屬煉成的武器和挂飾之上,便是“玄器”。
一件玄器,除需要煉器師的高超技藝和貴重材料之外,更爲主要的便是這玄晶。越高階的玄晶,制成的玄器威力便更爲巨大。
玄獸難敵,一枚風系雲豹的五階玄晶,若是在帝都的拍賣場中,至少能換得近千金币,足可抵得一些小家族一年的收入。
但很明顯,楊動收集玄晶,并不是爲了錢财。有錢,也得有命花才是。在這玄獸森林中,再多的玄晶,若是沒有煉器師,也是一文不值。
每殺獵殺玄獸之後,楊動都不會不辭辛苦的搜取玄晶,是爲了玉盒中的那枚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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