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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出,羅叔也是個話唠。
在中原生活的這些年,老狽人時刻都要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一直比較低調。
少主的血脈覺醒,雖不在其計劃之内,卻也卸去了壓在他心頭最大的那塊石頭。加之楊動有心通過其多了解這個世界,多加附和,主仆二人這一聊,便是通宵。
好在,胡人祭祀本就以精神力見長,死靈祭祀更是以強大的精神攻擊作爲其最大倚仗。從狼族的曆史,到奉命潛入中原侍奉少主,老狽人暢聊一夜,一個個解開了楊動心中諸多疑問的同時,也滿足了他壓抑已久的情緒外放。
楊動想的沒錯,在胡人的曆史上,的确沒有死靈祭祀這種職業。因爲在長天生的教義中,無論****,死後的遺骸都應該受到尊重。以擺弄死屍爲主的死靈玄術,在胡人們看來,絕對是忤逆蒼天,是對神靈的背叛和亵/渎。
這樣的道德标準,同樣适用于中原人類。胡人祭祀中的叛逆之輩也并不少見,至少,對于那些流浪祭祀們來說,神廟的教義對于他們,是沒有太大約束力的。
一切都還要歸究于胡人與中原人類不同的體質構造。沒有玄脈,就意味着胡人的玄力不能通過後天修煉而逐漸累積。雖然,他們的天生血脈也同樣強大,甚至在五十歲以前,同等級胡人的實力大多都遠超于中原人類。可惜,人類最大的優勢便在于創造和進步,當中原人類通過修行使得玄力或魂力累積到了一定程度,破聖達神,都将成爲可能。而胡人則因爲天生血脈的限制,先天上的優勢會被歲月一點點的侵蝕,直到被不停進步的中原人類反超,并遠遠落在後面。
這便是在戰場上,胡人軍隊更爲勇猛,但在雙方最頂極實力的對決之中,中原往往更占上風的原因。遠古和上古血脈的覺醒有着極大的偶然性,并且數量稀少,制約着胡人頂級戰力的數量。勤能補拙,這四個字,或許能更好的诠釋中原帝國爲何會更加強大、中原人類爲何能以弱小之身,占據神州福地。
更簡單一些說,就是胡人中的超級強者是天賜的,而且機率極小;而人類,每個時代的強者都不會少,而一旦有極縱天姿出現,更是會當淩絕頂,一覽胡人小。
“少主,你的血脈便是千年難遇的上古嘯月銀狼,如果不出意外,你未來的成就在狼族曆史上,或許隻有那位‘狼狽爲奸’的狼主可以比拟。”
楊動:……
好吧,有狼族史上第一大色/狼可作爲榜樣,在楊動的心中也并不是那麽反感,但……想做色/狼僅憑天賦也做不成不是?還得有個狽族大能相助才可以呀。眯着眼掃了掃滿臉滄桑的老狽人,“羅叔,你能化身肉翼嗎?”
羅斯:……
“嘿嘿,少主,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住折騰了。有生之年,能夠侍奉在少主身邊,在少主成勢之後,幫我報了那一箭之仇,我便心願已足。”
射死老狽人那隻天鳥戰寵的,正是王庭的最高統治者,胡王符洪。面對這位胡人曆史上有數的強者明君,報仇無望的老狽人氣極之下,才轉爲修煉死靈玄術。當然,這期間還涉及許多的偶然,譬如羅斯年輕曾殺死過一位人類死靈玄士,并在其身上得到了一本《文和秘錄》。
文和是誰?賈诩賈文和呀!東都之亂後,招至滿身罵名的賈诩投靠了魏王孟德,方躲過了無數天下名士明誅暗殺。其後,“阖門自守,退無私交,男女嫁娶,不結高門”,深知自己已經惹了衆怒,天下之大,無可容身之處的賈诩低調潛藏,更在晚年習善向佛,希望佛主能幫其化解他當年的毒心辣手。
但事實證明,這貨并不甘心自己的死靈玄術就此失傳,而是暗中培養了親傳弟子,隻是天理昭昭,他苦心培養的弟子命喪塞外,他的玄術手卷,也最終便宜了狽人羅斯。
更爲碰巧的是……羅斯也是個混血。他的母親在年輕時被中原邊軍強虜,賣給了人類士族成爲了地位最爲低下的女奴。
實際上中原士族們雖然偏好玩弄女奴,甚至還互相交換,美其名曰爲賞奴會,但更爲注重血統傳承的他們甚少會将種子撒播到女奴的體内,既便偶有走火,也不會太過于重視這些混血後代,至少不會推至明面上。大晉帝國初建之時,就曾有士族因爲過于寵愛胡奴,而強行将女奴的孩子立爲嫡嗣,最終被雄武大帝貶谪了爵位。
女奴的孩子當然還是奴隸,尤其是這個孩子還是個天殘——很奇怪,狽族女子的雙手都是正常的,甚或還異常的靈巧,但所有狽族男孩則全部是天殘,生下來雙手萎縮。
好在,羅斯的母親愛子心切,爲了避免羅斯被人扔到野外喂玄獸,冒着極大的危險逃出了士族府第,并經曆了重重艱險,逃回了紅河邊,又在被帝國邊軍發現,将死之刻,幸運的遇見了上一代的狼主跨河狩獵,才最終死裏逃生,撿得一命。
而混血……“我在八歲之時,便發現自己的體内天生玄脈,而且是兩條。老狼主也說混血多天姿,既有胡人的天賦傳承,又兼有中原人類的玄脈魂穴,所以,我既有祭祀天賦,又能修習人類的玄術,包括那本《文和秘錄》。按道理說,少主你的父母雙方血脈,比之我還要更加優秀,卻不知爲何你玄脈盡閉……”
無語!
翻了個白眼,再偷偷的伸了伸中指,楊動也暗忖“我哪知道這貨咋生的這麽廢材?”
不過,也說不明白,畢竟靈魂穿越這事比天生廢材更加讓人無法接受。對于老狽人言語中的調笑之意,選擇性無視,“這麽說,我那……祖父,是你的救命恩人喽?”
“沒錯,算起來,自老狼主蒙長生天恩召之後,我應該是如今的狼主大帳中資格最老的——連少主的父親、當代狼主大人,兒時也是由我抱大的。”
“抱大?嘿嘿,羅叔,你怎麽抱的?”
反擊的機會當然要抓住。楊動壞笑着,将目光轉向了老狽人那永遠藏在袖中的天殘雙手,“讓你取笑我是廢材。”
“臭小子,你羅叔我五十年前便有荊棘祭祀的實力,虛空抱個幼童還算難事嗎?”
被說中痛處,老狽人惱羞成怒,獨門玄器骨爪如電閃般白光一現,在楊動的頭頂上狠狠的敲了個暴栗。
“哎呦!”
楊動捂頭呼痛,卻也笑得更加開心。任誰知道了羅斯居然與自己有這麽密切的關系,再想到那頭火焰骨狼,“嘿嘿,死靈祭祀又如何,有三頭地獄犬在手,天下大可行……呃,對,是三頭火焰骨狼柏洛斯。”
不自禁的摸了摸懷中的瑩白玄獸蛋,不知道咱的小仙女啥時能孵化,相信等她成年時,指定比會那小洛更加厲害。到時咱……還要什麽狼狽爲奸呀,哥們自帶小龍女,想調戲就調戲,想推倒就推倒。
“嘿嘿……”
明顯有些YY過度的奸笑,讓老狽人又差點沒忍住,白光在袖口間一閃,到底還是收了回去。雖說胡人在禮節方面不如中原人類這般繁瑣嚴格,羅斯與狼主一家的關系又有些特殊,但老這麽敲少主的頭,還是有些不妥,“畢竟,這小子廢材了許多年,血脈剛覺醒,再給敲傻了,實在對不住狼主大人。”
不再理會還在流口水的楊動,老狽人自顧自的靠在車廂的木闆上,聊了一宿,雖然精神力足夠,可終究還是年紀大了,體力上有些不支。